第93章 可以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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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是你吗”宋冉的声音止不住颤抖,她努力平复住心情。 电话那头柳旭雀笑呵呵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啊你这个丫头又在想什么鬼主意,故意逗大舅玩是吧” 听到熟悉的大舅的声音,宋冉的眼泪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可以再次听见大舅的声音。 当初大舅的葬礼,她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等她徒步走到地方,葬礼已经结束了。 宋冉连柳旭雀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小丫头你咋了”柳旭雀听出那边的语气不太对,“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大舅,我马上飞回来把他们都打爆!” 泪水一旦落下,便像开了个闸,无法再轻易停下,死后到重生这段时间的恐惧委屈全都席卷而来。 一张手帕递到面前,常蕴劼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宋冉回过神来,拿过手帕慌忙擦了一下眼泪,因为羞耻,脸颊变得滚烫。 “我没事,大舅你最近怎么样”宋冉转过身,不去看常蕴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柳旭雀那边停顿了一下,才道:“遇到点事,不过要等我回去说吧。” 宋冉连忙道:“大舅你能不能最近一个星期不要出门” “啊小冉你是在开什么玩笑一个星期不出门我不工作啦”柳旭雀笑呵呵道,在他眼里宋冉一直都是个小孩子,不管宋冉怎么任性,柳旭雀都舍不得骂一句。 宋冉心里很着急,但现在要和柳旭雀说你最近会因为出车祸去世,他肯定会觉得自己疯了。 怎么样才能让柳旭雀相信自己 “大舅,我,我最近算了塔罗牌,说你这几天出门会有危险,这个人很厉害的,之前她给我算过好几次,都灵验了。”宋冉大脑飞速转动,立刻想到了个像样的借口。 柳旭雀的笑声从那头传来:“哈哈,你们年轻人玩的东西真新奇,这些都是骗小孩的。” “大舅!你就听我一次,那个人算东西真的很准,你要是不听,我马上坐飞机去找你!”宋冉一脸严肃道。 柳旭雀笑盈盈道:“好好,我会注意的,不过你别来这边,大舅最近有事忙,没办法招待你,等我回去再说。” “那你听我的话,我就不去。”宋冉还是担心柳旭雀不把自己的话放心上。 “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宋冉脸上还是严肃担心的表情,柳旭雀的话根本不像相信的样子,要不她还是马上去德国找他。 对,她直接过去看着他不就行了! 宋冉立刻站起身,结果一回头就撞到一个坚硬的胸膛,她往后仰,被常蕴劼手一捞抱住了。 只顾着和柳旭雀说话她忘记常蕴劼的存在了。 刚才的话都被他听见了,而且,她刚才还哭了。 “啊,谢谢。”宋冉站稳后连忙退后两步,露出尴尬的笑。 常蕴劼半眯着眼眸注视着她,那视线似乎要在宋冉的脸上烫出一个洞。 宋冉下意识抹了抹眼角,大脑飞速转动,得快点编一个好的借口才行。 她刚才的样子在常蕴劼看起来肯定很奇怪。 “你要去找你舅舅”常蕴劼开口。 宋冉又擦了一下眼睛,说:“是啊,我想去找他,你不知道,苏萱萱她会算塔罗牌,还挺准的,我有点担心我舅。” 常蕴劼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宋冉愣住,不知所措地看着男人。 怎么了这是 “不要用手擦,眼睛会疼。”常蕴劼说着拿出手帕凑上前,动作轻柔地替宋冉擦拭掉眼角的泪水。 宋冉有些震惊,大脑一片空白。 常蕴劼是脑子出问题了他什么时候对她这么温柔过 该不会她撒娇耍赖起反效果了 常蕴劼真的对她有意思了 不,不,应该不会,她最清楚常蕴劼的心思了。 “谢谢,你人真好!”宋冉连忙拿过手帕,胡乱地擦了一下眼睛,笑容灿烂,“那什么,我先走了,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她现在着急要去德国阻止柳旭雀的死亡,常蕴劼的婚约可以暂时往后推。 “我明天要去德国出差一星期,你是和我一起过去,还是自己去”常蕴劼淡淡开口。 宋冉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住,缓缓转过身,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常蕴劼。 今天他吃错药了 还是说,她演戏演过了,给常蕴劼哪根神经刺激到了 “还是算……”话说到一半宋冉硬生生停住,话锋一转,“好啊好啊,简直太好了,我好感动啊,蕴劼你居然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舍不得我一个人过去太辛苦了吗” 就在短短的时间,她做了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这是一个好机会,可以盯着柳旭雀的同时,还能盯一下和常蕴劼这边的解约进度。 常蕴劼皱眉:“宋冉,正常点说话。” 听到常蕴劼熟悉的嫌弃的语气,宋冉放下心来,这才是正常的常蕴劼嘛。 她可不想重生一次,还和他牵扯到一起。 早点解约早点好。 想到记忆里那个冷漠的常蕴劼在眼前闪现,宋冉眼里的笑意黯淡下去。 第二天宋冉就拎着行李箱在飞机场和常蕴劼会面。 早上临走时,宋富和柳玄晴还问了一下她去德国干什么,她正好可以用常蕴劼当借口,说一起出去玩玩。 上飞机前,宋冉忽然想起宋春彦就在德国,从那天发消息过去,宋春彦到现在还没回,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宋冉在关机前给宋春彦发了条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日思夜想的原因,在飞机上宋冉做了个梦,梦里前世的她来到了柳旭雀的灵堂,参加了他的葬礼。 看到柳旭雀的照片,宋冉控制不住哭起来,她感到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又堵又沉。 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她只能张开嘴,像是个小孩一样哭泣。 常蕴劼正在处理一些文件,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低弱的啜泣声。 因为他们坐的是vip仓,里面只有常蕴劼和宋冉两人,所以一点声音都很明显。 常蕴劼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旁边。 宋冉正蜷缩成一团,窝在椅子一小角,整个人埋进毛毯里。 毯子轻轻的发抖,像是藏了个受伤的小动物。 常蕴劼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未知的情绪。 这时,乘务员推着餐车迎面走来,刚要说话,就见常蕴劼食指抵唇,轻声道:“嘘,我们暂时不需要,谢谢。” “好的。”乘务员很识相,往后退几步,推着餐车离开了这里。 常蕴劼看向缩在毛毯里的宋冉,眼神柔和下来。 他伸手,手掌轻轻拍抚在宋冉的后背上,一下又一下。 常蕴劼的拍抚很有效果,宋冉很快平静下来,停止了哭泣,从毛毯里探出头来。 她的鼻子和眼睛全都是红彤彤的,额头的发丝凌乱地黏在额头上。 常蕴劼从来没有见过宋冉这么脆弱的一面。 昨天在办公室里,忽然看见女人猝不及防落下的泪水,他的心脏仿佛被那些泪水砸到一般,变得坑坑洼洼。 酸酸涩涩如冒了气的汽水在这些坑里翻腾,填满又落空。 这样的情绪又陌生又令他感到一丝恐慌,让他不敢细想是什么。 而这份情绪,在此刻又升了起来。 无意识地,常蕴劼身子靠近了宋冉,拇指轻抹去女人眼角的泪水,又情难自已地在那张红润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当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常蕴劼猛然惊醒,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往后缩,坐回了自己的座椅。 宋冉后半程睡得很香,快到的时候,她被广播声吵醒,舒坦地伸了个懒腰。 一件外套从肩上滑下来,她低头一看,是常蕴劼的大衣。 她来不及说什么,旁边的常蕴劼拿过大衣,语气冷淡道:“快到了,不要睡了。” “哦哦。”宋冉抹了一下嘴巴,还好还好没有流口水。 不过怎么回事常蕴劼为什么把自己外套给她明明再问乘务员要个毯子就好了。 而且,只是睡一觉醒来而已,怎么感觉常蕴劼的态度好像变得更冷淡了。 以前是没有起伏的冷淡,现在是低到零度以下的冷漠。 该不会是她睡觉时说了什么不好的梦话吧 不过没关系,她的目的就是让常蕴劼越来越忍受不了自己,然后求着她要解除婚约。 “蕴劼~”宋冉仰起头,靠在椅子上,故意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看着常蕴劼,然后伸出双手,“腿麻了,抱我起来嘛~” 她自己都觉得矫揉造作。 果然,常蕴劼的表情变了,紧皱着眉,盯着宋冉,半天没有动静。 宋冉等着常蕴劼拒绝的话,然后她再继续装可怜撒个泼,最好把乘务员吸引过来,让大家都看看。 “别乱动。”常蕴劼低低说完,随后弯腰,轻松将宋冉从椅子上抱起来,“抱紧我。” 宋冉愣愣抱住常蕴劼的脖子,一脸懵逼。 这个发展和预想中的不一样啊,按理说,不应该是常蕴劼受不了,警告她不要这样说话吗 常蕴劼也不顾其他人的视线,就这么抱着宋冉下了飞机。 在出舱口的时候,宋冉瞥见外面有很多人,连忙道:“我的腿好了,可以走了,你把我放下吧!” 常蕴劼没有说话,还是往前走,宋冉感觉到四周投来的视线,知道已经迟了,只能像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在常蕴劼的怀里。 小柳早早拿好行李在门口等着,看见常蕴劼和宋冉,先是惊了一下,随后露出了然的表情。 很识相地移开视线,拿着行李跟在常蕴劼身后走了出去。 到了车上,宋冉才把脸露出来,猝不及防就对上的常蕴劼的眸子。 他微微勾起唇角,开口道:“怎么样腿还麻吗” 宋冉算是明白了,常蕴劼就是故意让她出糗的。 “好多了,谢谢你啊蕴劼,有你真好,我真的超感动的,要不是有别人,我真想马上给你个亲亲~”宋冉捏着嗓子,使出杀手锏。 坐在前面的司机和小柳很明显被惊到,咳嗽了几声,立刻正襟危坐,视线则时不时瞄着后视镜。 宋冉皮笑肉不笑,和她斗,常蕴劼还嫩着! 忽然,常蕴劼凑了过来,两人一下子离得很近,可以嗅到男人身上早上喷的香水。 熟悉的气味,是宋冉最喜欢的男士香水牌子,她给常蕴劼买的。 这么近的距离,宋冉几乎可以看见常蕴劼浓密得像扇子一样鸦黑色的睫毛。 她那不争气的心脏不听使唤扑通扑通乱跳起来。 常蕴劼等了几秒,随后侧过头,眉头微蹙,眼底流露出一丝不解,用手指了一下脸,低声道:“这里可以。” 意识到男人是等着她的亲吻,宋冉瞳孔地震。 她刚才只是故意挑逗常蕴劼乱说的,而且前面还坐着两个人,常蕴劼是脑子抽了吗 “你刚才的话是假的”常蕴劼的眼神立刻冷了下去,冻得宋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大脑不听使唤了,真的就凑上去,在常蕴劼脸颊上亲了一口。 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此时宋冉却觉得无比害臊,从脸一直红到耳后根。 此时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拯救了宋冉。 她慌忙拿出来按了接听,连备注也没来得及看一下。 “喂谁呀”宋冉用大嗓门掩饰自己的害羞。 “是我,你已经到德国了”电话里传来了宋春彦熟悉的声音,依旧淡淡的温柔,听着让人很舒心。 宋冉这才想起来自己临上飞机前发过一条短信给宋春彦。 “嗯,刚到,现在去酒店,二哥你下午有时间吗我想约你见一面可以吗我们有一两年没见了。”宋冉现在不想和常蕴劼单独相处,恨不得马上从车上下来。 宋春彦轻轻笑了笑,说:“好,你把地址发来,我直接去找你吧。” “好。” 挂了电话后,宋冉侧着头,一直盯着窗户外看,想着熬到酒店就可以不用这么煎熬了。 没想到一进酒店她知道了一个惊天噩耗。 她和常蕴劼居然是住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