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好了,我也是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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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别说一直爱慕陆恂的嘉元县主,便是姜玉柔,都妒忌地发狂。 试问哪个女子不想要一个俊美体贴,有权有势的夫君呢 贱人就是好命! “陆恂哥哥,都是她,”嘉元指着姜玉柔,毫不迟疑地将人卖了,“是她嚷嚷着说知道自家妹妹从前的腌臜事,我是为了陆恂哥哥好,才出来问问。” 栖月听得眉心一跳。 原来贵女们都爱这个。 太好了,她也是绿茶! 于是不等陆恂开口,栖月率先道,“那我就不一样,这样大庭广众之下,便是为了哥哥好,我都不会随意打听,怎么也要给哥哥留体面的。我心里头全是哥哥呢~” 陆恂:…… 嘉元叫陆恂哥哥,栖月直接叫哥哥,看似两字之差,可听感上,却有天差地别。 有句话贺长风没说错,嘉元是捏着尖细的嗓子装甜,可栖月天生嗓音甜,尾音扬,软糯可亲,一声哥哥叫出来,像是有人拿重锤在耳边击鼓,敲得心也跟着砰砰砰直跳。 “姜栖月!”嘉元气得鼓起了嘴。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啊”栖月柔弱地看了陆恂一眼,“那你方才还喊打喊杀,好可怕的。换做是我,绝对不会叫哥哥为难呢~” 这么说吧,若非陆恂站在她身旁,限制了她发挥,她能将嘉元恶心的隔夜饭都吐出来。 在姜府长大的孩子,装天真比柔弱,栖月就没输过。 这种时候,谁丑谁尴尬。 果不其然,那位贺表哥已经笑得花枝招展,浑身乱颤了。 嘉元县主说不过栖月,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姜玉柔身上,将人往前推了一把,声音也不夹了,铜铃一般: “姜玉柔,你说!” 只要说出贱人一两件事,她就能叫陆恂哥哥看清她的真面目,到时候,不愁弄不死她! 姜玉柔一下成了全场目光的焦点。 不同的是,嘉元咬牙切齿,栖月好整以暇,而陆恂…… 陆恂眉眼浓黑,平静看人时也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审视和凌厉: “朱夫人想说什么” 他语气平淡,却听得姜玉柔心头猛跳。 没有人在陆恂静水深流的压迫下会不紧张。 虽说她是陆恂的妻姐,可这位权臣日理万机,她不觉得他会记住她。 但陆恂却将她的夫家点出来。 姜玉柔不知这算不算警告,但人对危险是有本能直觉在的。 陆恂的名头,即便是深闺女子,又有哪个没听过 这位杀神年轻时能先斩后奏,提刀进人家后院,当着所有妇孺的面砍了广平候脑袋,虽事后查出这位侯爷窃国,其罪当诛,可他当真是以一己之力,一夜间覆灭一个家族。 如今是沉稳不少。 可身上的威慑压迫,却随年岁与日俱增。 姜玉柔毫不怀疑,若是她哪一句话说错,今日说不得也要落得广平候一般的下场。 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嘉元,陆恂可怕多了。 “县主听差了,只是姐妹间拌嘴,不作数的。” “姜玉柔!” 嘉元瞬间气炸了肺。 这姐妹两一对贱人,居然敢耍她 她生气又丢脸,手上不住推搡着姜玉柔,“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重新再说!” 贺长风看了一场好戏,总算是良心发现,避免表妹再继续丢人,亲自将人送出去。离得老远,还能听到他数落嘉元的声音: “你长脑子就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吗” 嘉元县主一走,姜玉柔面前便只剩下庶妹和她凶神恶煞的夫君,她干干笑一声,“我……我也该走了。” 不等人反应,便带着侍女快步下楼去了,活像慢一步,身后有狼撵一般。 现在,压力给到栖月这边。 陆恂面无表情,似乎在等栖月的解释。其实方才他已经很给面子,她那么恶心人,他也忍了。 嘉元县主,包括姜玉柔能落荒而逃,本质并不是因为她有多厉害,只是背靠大山,狐假虎威罢了。 哪怕陆恂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可他站在她身边,便已经是震慑与支持。 栖月这会儿再没有对上嘉元那股做张做致的劲儿,活脱脱一个饱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小心翼翼道,“是你那妹妹先欺负人的。” 陆恂才张嘴,“你——” 栖月立马补上,“我已经收敛了。” 陆恂一哂,目光幽深,他身形高大,垂眸时更显眼睫浓黑,“怪我影响你发挥” “没有。”栖月感叹对方惊人的洞察力,不敢再掺杂个人主观情绪,老老实实答道,“是很有安全感,什么都不用怕!” 油嘴滑舌! 事实上,在听到嘉元和姜玉柔要说什么栖月的腌臜事,某一时刻,陆恂起过杀意。 因为那些“腌臜”里,包括他与远舟。 陆恂最厌恶的,便是这般夹缠不清的关系。 所以姜氏在他这里天然带着“原罪”,他永远都不会对一个朝秦暮楚,不忠诚,不忠贞的女子报以好感。 但不论他对姜氏评价如何,她只要一天还是陆夫人,便容不得旁人羞辱伤害。 好在她还不算太怂包。 陆恂抬腿往三楼走。 栖月轻舒口气,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看得出来,陆恂对这里很熟悉,拐进最里面的一间雅室。 走进。 说是雅室,其实是间三套的厢房。不单单用膳,煮酒品茶,弹词听曲,休憩矮塌,应有尽有。 屋里熏了香,细簟铺地,四角拿青铜兽镇着,窗外是热闹的西市,然此中吵闹半点不闻,闹中取静,拼凑出京城一等繁华和格调。 栖月哪里见过这个,只觉得眼睛都不能够了。 不多时,伙计上了茶点和酒水,其中便有栖月心心念念的碧波酒。 陆恂自顾吃着点心。那点心馅不知是用什么做的,外面用融化的糖水浇筑,蔓延出一层潋滟的琥珀色,便是看着,都觉得甜得牙疼。 栖月不嗜甜。 她端起酒盏,小小抿了口碧波酒,酒里有青麦的香气,还带着甜。 居然很好喝! 两个人干坐着,不说话便显得很怪。陆恂倒是姿态松弛,栖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是在外面,说错话更不好。 便低头喝酒。 一盏喝完,她又给自己续上。 “你来这消遣了”陆恂冷淡的声音传来。 栖月倒酒的手顿时卡住,继续也不是,停下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