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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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仿佛破碎的玻璃一般从嘴里吐出，往事回忆里曾经的甜蜜已经接近分崩离析，楼佳凛全身颤抖者，吐出了世界上最残酷的话语。

钟舜紧握楼佳凛胳膊的双手逐渐松开，慢慢滑落，楼佳凛感觉到风似乎更加的冷了。

瑟缩了一下，楼佳凛神色复杂，转过身，想要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

三年前，自己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数着脚步的。

一步，两步，三步。

每一步，心都在滴血，因为我知道，我走开的每一步，都是在同你完全相反的方向。

第十步的时候，楼佳凛感到后面的一股巨大的力量握住了自己，被蛮横的转过了头，接着迎上来的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吻。

钟舜用了很大的力气，楼佳凛用力拍打着身上的人，但身上的人依旧坚持着。

蛮横的撬开她的牙齿，蛮横的卷起她的舌头。

而楼佳凛，也逐渐从万分抗拒到最后温柔的顺从。

这个吻，由刚开始的狂暴也慢慢转变成了最后的温柔。

不知道什么时候，楼佳凛的手慢慢放在了钟舜的肩膀上，海风从两个人身体之间的空隙吹过，吹起了两个人的衣裳。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慢慢分开，楼佳凛看见，钟舜通红的眼睛以及有些凌乱的眼神。

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和记忆里的人再次重叠，同样受了委屈，同样着急时就会泛红的眼眶，以及受到委屈就会微微嘟起的嘴唇。

楼佳凛愣愣的伸出了手，一点一点的，慢慢的想要抚摸上钟舜的脸颊。

这是自己想念了整整三年的人，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剪影。无数次在苦难痛苦的时候喃喃叫着名字的主人。

是三年前自己所有快乐和幸福，希望的源泉。

手越来越近了，直到钟舜低着头，慢慢而狠心的说出：

“怎么样，还是我能满足你吧。那个男的，他可以让你这么投入么——”

原本丰厚的唇，说出了伤人的话语，让楼佳凛瞬间清醒了起来。

颓然的放下了手，楼佳凛坚定的挥开了钟舜的胳膊。

后退了两步，喃喃的说道：

“你已经——不是我爱的那个人了——”

一字一句，万分艰难。

“我爱的那个人，不会让我伤心的，不会说出让我心疼的话。”

“我爱的那个人，有栗色而蜷曲的发，有黑色的耳钉，有我最喜欢的香水味。”

“这些，你都丢掉了——连同我对你的爱，一起丢掉了——”

今天，钟舜在楼佳凛的眼睛里，找到了另外一种情绪，那就是

漠然。

爱的反面，不是恨，是冷漠。

楼佳凛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钟舜，眼前金色头发的男人和记忆中栗色头发的男孩子重叠，但是又消失，再次重叠，直到那个栗色头发的剪影完全消失。

海风似乎更加大，也更加冷了。

嗓子里面苦涩的味道，不知道是海风腥咸的味道，还是苦涩的味道。

钟舜什么都没说，就那样看着楼佳凛。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抬起手，他想为她拂去遮挡的头发，在那一刻，楼佳凛转过身。

“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抱有那样的心情了。”

“那种自欺欺人，想要再次疼爱你，对所有发生过的事情感到抱歉的心情。”

“那种想要再次疼爱你，想要再次见到你的时候紧紧抓住你，再也不让你离开的心情。”

“都不会再有了。”

楼佳凛冷漠而绝望的声音，随着海风慢慢飘散。

深一脚浅一脚的，她踏着沙子，走向有光亮的地方。

你已经，不是我爱的那个人了。

还好，也已经有人，可以替我爱你了。

钟舜看着楼佳凛的离开，甚至都没有留给他一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