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雨救司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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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暴雨像是九重天漏了窟窿，铜钱大的雨点砸在朱雀街的青石板上，激起半尺高的水雾。王允的鎏金马车在雨幕中颠簸如舟，车轮碾过水洼时溅起的泥浆里泛着血丝——那是三日前被杖毙的谏议大夫残留的痕迹。 &#34；快！转道开阳门！&#34； 王允枯槁的手指几乎掐进貂蝉的玉臂，镶着孔雀石的帘钩在颠簸中划破他额角。车窗外忽有惊雷劈落，电光瞬间照亮巷口持弩的黑影。老仆王忠独臂挥鞭，浑浊的独眼突然瞪大：&#34；司徒，是西凉军的......&#34； 破空声截断话语。三支透甲箭呈品字形钉入老仆咽喉，箭杆上&#34；袁&#34；字暗纹在雨中泛着幽蓝。马车轰然侧翻的刹那，貂蝉水袖中甩出九尺鲛绡缠住梁柱，却见王允袖中寒光一闪，七星匕首已抵住她雪颈：&#34；好貂蝉，且替老夫挡上一挡！&#34； &#34；司徒好雅兴。&#34； 玄铁战靴踏碎水洼的声响盖过雷声，董卓的身影在雨帘中犹如魔神。星纹铠肩甲上的饕餮纹遇水发亮，竟似活过来般吞吐着雨雾。他陌刀轻挑，车辕应声而裂，露出夹层中捆成粽子的真王允——那老者口衔玉玺拓片，脚踝锁着十常侍特制的陨铁镣铐。 假王允突然暴起，人皮面具在雨中融化，露出毕岚那张被火油毁容的脸：&#34；董贼！你可识得此物&#34；他撕开锦袍，胸膛镶嵌的太平玉坠迸发绿芒。街边沟渠突然窜出数十具浮尸，腐烂的手指扒住董卓战靴，尸毒顺着铠缝升腾成青烟。 &#34；雕虫小技。&#34； 董卓反手扯过貂蝉，指尖划过她锁骨下的凤凰纹。少女痛吟声中，金血渗出纹路，雨中骤然弥漫异香。尸群突然痉挛倒地，七窍中钻出红线蛊虫，在雨水中扭动着化为血水。阿黛的银锁趁机缠住毕岚脖颈，锁链绞动时带起一蓬血雨：&#34；司徒大人，您养的食尸蛊味道可好&#34； 惊雷炸响，照亮长街两侧阁楼密布的弓弩手。王允趁机咬碎玉玺拓片，琉璃碎片在口中凝成毒镖：&#34；董仲颖！你且看这是何人！&#34； 屋檐下转出个浑身湿透的男童，脖颈挂着&#34；光和七年&#34；的长命锁——正是三年前瘟疫中&#34；夭折&#34；的少帝伴读刘稷！ &#34；陛下......&#34； 李秀宁的玄甲骑撞破雨幕，却在触及孩童清澈眼神时硬生生勒马。华雄的陌刀劈碎暗处射来的毒箭，独目眦裂：&#34；这娃娃与陛下儿时......&#34； 话音未落，男童突然撕开衣襟，心口处&#34；受命于天&#34；的胎记紫光暴涨。整条朱雀街的青石板轰然掀飞，埋藏的火油罐被雷火引燃，雨幕瞬间化作火海。董卓星纹铠突然解体，甲片如流星击碎玉玺幻象，露出内层浸透羌巫血咒的软甲。 &#34；王司徒可知何为作茧自缚&#34； 董卓踏火而行，霸星纹在雨中凝成血色陌刀。刀光劈开火墙时，真王允脚镣应声而断，藏在镣铐中的虎符跌落泥潭——那上面赫然刻着袁氏与十常侍联名的暗记！ 貂蝉的九节鞭在此时缠住王允双腿，鞭梢钢锥刺入其足三里穴。老司徒惨嚎着跌入冰井台入口，枯手扒住井沿嘶吼：&#34；你永远找不到......&#34； 话音戛然而止。董卓陌刀挑起井中浮尸，腐尸手中紧握的密信在雨中显形——竟是王允与司马徽往来的&#34；代汉三策&#34；，落款处还按着水镜先生独有的八卦指印！ 五更梆子响，暴雨骤歇。 董卓踩着王允的紫金冠踏入冰井，井下三百童尸竟整齐跪坐如朝堂。贾诩抚摸着井壁新刻的星图阴笑：&#34；司徒到死都不知，他亲手调教的玉玺容器......&#34；暗处转出个浑身符咒的男孩，掌心胎记与董卓怀中玉玺完美契合，在晨光中泛起妖异的紫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