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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外,滕艳兰双手抱胸,眉头紧锁:“不对劲。一个母亲再恨孩子的父亲,也不会在孩子八岁时突然下杀手。” 她压低声音,“除非……” “除非孩子有危险。”李睿接话,目光转向单向玻璃后的王书婷,“谁会对她的孩子产生威胁” “虎毒不食子,”滕艳兰分析道,“应该不会是阿义。” 说完,李睿和滕艳兰同时一震。 “孟连,”李睿语速加快,“他发现王书婷给他带了绿帽子,而且连叫了自己八年的孩子都不是亲生的,于是……” 滕艳兰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孟连拿孩子的性命要挟王书婷,逼她对阿义……” “孟连知道阿义是什么人,他自己当然不敢跟阿义拼命。”李睿的声音沉重,“所以他想到了这个看似完美的杀人计划!” 审讯室内,王书婷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抬头看向玻璃,泪水无声滑落。那眼神里不是恐惧,而是一种令人心惊的决绝。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说不通!”滕艳兰说道,“阿义已经患了绝症,时日无多,他们这个时候杀人,完全没有必要啊!” 李睿皱了皱眉头,道:“看来,我们得会一会这个孟连了” 就在这时,王书婷突然对着单面玻璃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孟连抬起头,看到李睿手中的基因检测报告,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孟连,”李睿将亲子检测报告放在他面前,“聊聊吧” 孟连嘴唇颤抖着,终于崩溃:“都是阿义……是他逼我的,他睡我老婆,还……”他泣不成声,“是他逼我的……”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逼迫王书婷,联手杀害了阿义”李睿沉声道。 孟连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是我逼王书婷,如果她不杀了阿义,我就宰了她跟她儿子!”孟连痛哭道,“我也不想活了,大不了一起死!” “码头的那个人是你吧” “是,是我……” 李睿凝视着瑟瑟发抖的孟连,眉头越皱越紧。这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正神经质地啃着指甲,连说话都结结巴巴,完全不像能策划精密谋杀的主谋。 “毒囊的设计原理你懂吗”李睿突然发问。 “什、什么毒囊”孟连一脸茫然。 “少装蒜!”滕艳兰一拍桌子,“阿义的鞋带扣是怎么回事” “哦哦,”孟连低下头,“是那个贱人给他买的,说里面有毒……” 滕艳兰和李睿交换了一个眼神。 “包衣是谁买的”李睿继续追问。 “包衣”孟连额头渗出冷汗,“我、我不知道……” 李睿眼神一凛,“孟连,你最好老实一点。” “我说的都是实话!”孟连说道。 李睿眉头越皱越紧。这个连说话时都不敢直视警察的眼睛,怎么可能设计出利用形状记忆合金的精密杀人装置 “你说是一年前知道孩子身世的”李睿突然打断他,“具体怎么知道的” 孟连擦了擦汗:“就、就是去年三月,我在菜市场门口,有个戴口罩的男人塞给我个信封……”他的手指神经质地绞在一起,“里面是亲子鉴定报告,还有……” “还有什么”滕艳兰追问。 “还有王书婷和阿义的……照片。”孟连的嘴唇发抖,“那人说,如果我不信,可以自己去验dna。” 李睿和滕艳兰交换了一个眼神。陌生人菜市场这太过巧合。 “那人长什么样”李睿身体前倾。 “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楚……”孟连说道。 法医办公室的咖啡机发出轻微的嗡鸣,李睿将两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放在桌上。 “尝尝,云南小粒。”他递给滕艳兰一杯,“比警局的速溶强多了。” 滕艳兰接过杯子,浓郁的香气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她抿了一口,苦涩中带着一丝回甘。 “孟连不像在说谎。”她盯着杯中的漩涡,“但他绝对没那个脑子策划这一切。” 李睿靠在桌边,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菜市场偶遇匿名信亲子鉴定”他摇头,“太刻意了。” “有人在操控他们。”滕艳兰的手指轻轻敲击杯壁,“先让孟连发现孩子身世,再逼他对阿义起杀心……” “最后提供杀人方案。”李睿接话,“完美的借刀杀人。” 窗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李睿的咖啡杯停在半空,说道:“那个给孟连送信的人……会不会就是药厂监控里的‘男人’” “可动机呢”滕艳兰皱眉,“费这么大周折杀一个将死之人” 李睿走向白板,在阿义的照片旁贴上孟连和王书婷的档案:“假设阿义手里有凶手想要的东西……” “或者他知道什么秘密。”滕艳兰眼睛一亮,“凶手等不及他自然死亡。” 咖啡渐渐冷却。李睿在白板上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那下一步,你觉得该从哪里入手”滕艳兰问道。 “她!”李睿在王书婷的照片上打了一个,“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很神秘,她的眼睛里,有我看不穿的东西。” “查查她跟阿义之前的事情,”他放下马克笔,“特别是他们为什么离婚” “你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王书婷在自导自演” “这只是我的直觉,”李睿皱眉道,“按理说,王书婷作为阿义的前妻,两人应该一刀两断才是,但他们偏偏没有。王书婷不光为阿义的假药生意鞍前马后,还替他生了一个儿子,这一点本就很反常。更反常的是,她答应了孟连的胁迫,杀害了阿义,这一点更加匪夷所思。” “我总觉得,促使王书婷作出种种反常举动的背后,还有一个看不见的手在推动她。” “有道理!”滕艳兰说道,“我跟你有一样的直觉。” 两人相视一笑,咖啡杯轻轻相碰。在这场危险的博弈中,他们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松江老城的青石板路上飘着细雨。李睿撑起黑伞,与滕艳兰并肩走在蜿蜒的巷弄里。 “前面就是王书婷的老宅。”滕艳兰指着不远处一栋灰瓦白墙的老房子,“她父母还住在这里。” 王母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提到女儿时眼眶泛红:“婷婷从小就是乖囡,成绩好又孝顺……”她颤抖的手指向墙上泛黄的奖状,“考上重点大学那年,街坊都来道喜。” 但巷口杂货店的老板娘却撇着嘴:“那丫头高中就跟着混混瞎混!”她压低声音,“经常有摩托车半夜来接她,车上的男人纹着大花臂……” 李睿和滕艳兰对视一眼。两种截然不同的评价,勾勒出一个割裂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