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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盼来的太阳渐渐沉向地平线,猩红的夕照铺满弹痕交错的焦土。 碎裂的弹壳与冻硬的血块混成的泥土里,几株刚冒出嫩芽的野草,正顽强的生长着,叶片上还挂着冰晶,嫩绿的茎秆被硝烟熏出焦痕。 这些野草本不该在寒冬里破土,零下几十度的低温早已榨干土壤最后的湿气,冻结的根系像被抽走了生命力。 往年要等开春,积雪化了,冻土变软,才会有草从石缝里长出来。 可昨晚的战斗改变了一切,士兵流出的鲜血浸透地面,把这片贫瘠坚硬的土地重新浇灌成饱含养分的沃土。 两架直升机轰鸣着从头顶飞过,卷起的气流扫进战壕,带起雪粒和尘土打在脸上。 飞机飞得很低,连机身上的迷彩花纹都看得清。 可张涵仍背靠在战壕内侧的冻土壁上,头也不抬,屁股下垫着不知从哪找来的几块边缘粗糙的木板,双腿随意伸展着,无神地盯着正对自己的战壕,那里的沙袋堆有些歪斜,还残留着昨夜交火的弹痕。 身旁的米泉勇在战壕里来回走,军靴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把步枪斜挎在肩上,时不时停下来,对着裹着羊毛手套的双手使劲哈气。 白雾在手套表面变成小水珠,转眼又结成冰碴。 寒气顺着袖口往骨头里钻,冻得他接连打喷嚏,却还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结冰的江面。 “别看啦,昨晚上把那些狗东西打狠了,今天准不会再来。”张涵攥着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发酸的大腿,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里打着旋。 米泉勇被冻得浑身发抖,却依旧直挺挺地站着,连风雪打在脸上都顾不上躲避,他费力地从冻僵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班…班长说…得提高警惕,想…想活命的话,就不能放…放松下!” “哎呦喂,没想到你还这么听话呢”张涵挑了挑眉,换了只手继续捶打另一条腿,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大,眉头也微微皱起,像是在对抗腿部的酸痛。“行,你就死守着。今晚天透亮,耗子跑过都能看清。” 米泉勇沉默以对,他像是根本没听见张涵的话,又或许是听见了却因寒冷说不出话。 “真是个王八犊子玩意。”张涵小声骂了句,用手拍了拍军装上掉落的雪花,他现在已经感受不到有多冷了,只觉得麻木,再也不像大雪刚刚降临时,冷得连呼吸都困难。 人类真是奇怪的生物,明明三天前他还在咒骂这要人命的严寒,现在却能在积雪没过脚踝的战壕里,像头蛰伏的野兽般保持警觉。 就像那些住在北极圈的因纽特人,谁生来愿意在冰天雪地里讨生活 但当暴风雪成为日常,感染者切断了所有退路,人总能在绝境中逼出惊人的适应力,长出新的皮肤,生出御寒的脂肪…… “张哥!”一声压低的呼唤从战壕拐角传来。 张涵循声转头,只见班里唯二的学生兵臭虫像只灰头土脸的老鼠,从堆满弹箱的角落里钻出来。 这个被大家喊作“臭虫”士兵本名叫做郭勇,军装下摆还沾着半干的泥浆,右手攥着块皱巴巴的巧克力,掰成两半的断面沾着细小的沙粒。 “张哥,这是好玩意儿,吃下去身子就不抖了。”臭虫把巧克力递过来时,冻得发紫的手指还在微微发颤。 张涵伸手接过来,顺势往旁边挪了挪,让出身下木板的空位:“就你小子藏着宝贝。” 臭虫一屁股坐下,战壕里的积雪被压出个凹陷,他仰头把整块巧克力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老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这…这哪是啥宝贝,是班长看我可怜塞给我的。” 张涵打量着这个刚满18岁的征召兵,不到一米七的个头,江西口音混着连日的疲惫,越发显得稚嫩。 想起昨夜那场炮击,82毫米炮弹在离他五米处炸开,冲击波把整条战壕震得发颤,这小子愣是顶着满脸鼻血,摇摇晃晃地归了队,从此“臭虫”这个外号就传开了。 “脑袋还晕不”张涵见他囫囵吞下巧克力,又掏出几颗奶糖递来,忍不住问道。 臭虫慌忙摆手,露出一口大白牙,咧嘴笑道:“不晕!真不晕!原来在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昨儿让炮弹一震,好家伙,往床上一躺,不到十秒就睡得跟死猪似的!这玩意儿比俺娘小时候给俺熬的安神汤还灵验嘞!” 张涵没接那几颗糖。想起昨夜听信不知哪个混蛋的鬼话,说含着糖上阵能放松神经,枪打的更准。 结果黏腻的糖水糊在嗓子眼,呛得人喘不过气,反倒让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烦躁,他拍了拍臭虫的肩膀:“留着你自己吃。” “张哥,排长今天早上都还在夸你呢,说你上了中央日报得当英雄,下次记者来采访你的时候,带我一个呗。”臭虫的眼睛亮得惊人,一边说一边挠着脑袋,耳垂通红,腼腆得像株被风吹弯又倔强挺直的麦苗,“我还从来没上过电视呢!俺娘要是在电视上看见我,不得乐疯了” “没问题,到时候你就站我旁边。”张涵拍着胸脯应下,余光瞥见少年眼底泛着的崇拜。 这承诺轻飘飘的,就像战壕里卷起的雪雾,一吹就散。 但看着臭虫仰起的脸上那股崇拜劲儿,他忍不住又补了句,“等照片登报,指定给你寄回老家去!” 话音刚落,张涵的笑容凝固了。 记忆不受控地翻涌,他想起了老李被枪毙时的无力,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像是一只被阉割后的公猪,被摁在地上的时候,连叫都不会叫了 那一刻他才明白,一个人在战场上是多么渺小。 可要是身边能多几个信得过的兄弟,他真敢抄起枪,带着这些被强征的年轻人,把枪口调转那些高高在上的宪兵。 让他们也尝尝,把枪管堵上脑门,用他们平日里喜欢的"服从命令"那套理论,问问凭什么把他们扔在这冰天雪地当炮灰 而这些被强征来的学生兵,别看平时畏手畏脚,被骂两句就红着眼圈想妈妈,可真被逼到绝境,保不准比谁都敢拼命 。 “跟着哥好好活。”张涵突然按住臭虫的后颈,把他的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按了按,“等打完这仗,咱去南方路上吃汤包,你小子要是怕甜,哥给你多加醋。” “哥!江西人哪吃得惯甜的!你给我多整点辣椒,越多越好!”臭虫“嘿嘿嘿”的傻笑着,缩着脖子想挣脱张涵的手,却又任由对方搂着,同样是征召兵的身份,令他无比认同这个年纪比他大的士兵,最后反手用力回拍了下张涵的腰。 “臭虫啊,臭虫!”张涵死死盯着少年发顶翘起的一撮毛,小声念叨着,他觉得这个外号扎得慌。 眼前明明是个本该在学堂里摇头晃脑背书、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孩子,怎么就成了人人喊打的“臭虫” 就像这些学生根本不该出现在这满是硝烟的战场,不该用尚且稚嫩的肩膀,扛起这本不属于他们的战争重担。 可是这已经是国家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拿病毒的发源地印国来讲,累计感染人数突破9亿。 总统府最后一次公开画面里,西装革履的官员们拎着镶金皮箱,在武装直升机的掩护下逃往停机坪,2/3的国土沦为感染者的“死亡禁区”。 卫星图像上,孟买的摩天大楼群只剩扭曲的钢筋骨架,恒河河面漂浮着肿胀的尸体,随着水流撞击着布满弹孔的桥墩。 仅存的东部海岸线筑起钢铁高墙,墙后密密麻麻的帐篷区里,骨瘦如柴的幸存者排着长队领取掺着木屑的面包。 一次性毁灭不可取,要做可持续发展,这些感染者似乎也深谙此道。 它们不再像初期那样盲目屠杀,而是派出几千人的小股部队,如同狼群般精准出击。 定期闯入印国剩余的1/3国土,这片被当作圈养之地的区域,撞开村庄的木门,拖拽走尖叫的村民,扛走成袋的粮食。 毕竟一旦将这片区域彻底摧毁,它们后续进攻合众国时,便再无粮草补给之地。 合众国方面的边境久攻不下,防线后的士兵们日夜戒备,机枪声与嘶吼声从未停歇。 若感染者孤注一掷,将印国后方所有能产出食物的人类聚集地尽数毁灭,不仅会断了自己的补给线,更会让后续对合众国的攻势因后勤崩盘而彻底瘫痪。 在这场畸形的持久战里,双方都如同困兽,谁先耗尽最后一丝资源,谁就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号称自由之都的鹰国虽然比印国稍好,情形却也不容乐观,1/5的国土彻底沦陷,超一亿人感染。 古有三足鼎立,而现在却是多足鼎立。 灾难撕开了联邦制的华丽外衣,以州为划分的行政体制成了致命毒瘤。 南部州州长率先宣布"孤星共和国",国民警卫队用坦克横亘在州际公路,枪口对准任何试图越界的车辆。 议员们带着私人武装在地堡里对峙,卫星电话里充斥着"独立自治"的叫嚣,却无人在意感染者正沿着州界的薄弱点,像潮水般涌入尚未沦陷的区域。 “张哥,你收敏一点哈,班长快过来检查了。”米泉勇猛地偏头瞥向两人勾肩搭背的模样。 张涵粗糙的手掌还搭在臭虫后颈,今早电话里那句“留后”突然在耳边炸响,下意识夹紧了发麻的双腿,这黏糊劲儿,怕不是在搞基 张涵浑然不觉对方眼底的狐疑,随手拍掉袖口积雪,哼了声:“班长来就来呗,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连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真当咱们是铁打的” “就是就是!”臭虫跟着起哄,冻得发红的鼻尖直冒热气,故意把脑袋更往张涵怀里蹭了蹭,“再不让人歇会儿,待会儿上战场腿肚子打颤,看谁来背黑锅!” 米泉勇狠狠捂住脸,听他们这满不在乎的架势,倒像是故意等着班长来抓包。 “唉,算了,横竖都是在这鬼地方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苦命人,何苦做这棒打鸳鸯的恶人”他想起戏文里唱的“断袖分桃”,想起历史课本上写的帝王轶事。 古代皇帝尚有龙阳之好,战场上的英雄,想必也有特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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