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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回来时后面跟着一个人，见程乾安起身，程意也站了起来。 张强介绍，“程老板，这是我们公司的小李，他专门负责国外设备这块，业务很熟练。” 向他介绍程乾安，“小李，这就是刚和你说的程老板。” 小李看着三十岁左右，人不大看着很稳重。既然负责国外项目，英语应该很好。 他上前握住程乾安的手，“程老板，幸会。刚张总说了你的要求，您放心，贵公司的事我一定尽心尽力。” 见他们坐下有事情要聊。 程意直接打招呼，“张叔你们聊，我约了人要先走了。”朝她爸使了个眼色。 “去哪让你罗叔送。”想到之前的事程乾安有些担心。 程意连忙拒绝，“爸，这里是市区，我等会出门打出租车。” “张叔，再见。” “好好。” 她去百达报社这件事可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路边出租不少，随手招了一辆。 上车，“师傅，去百达报社。” 大爷说，“姑娘，百达离这可不近。” “师傅，就去百达。”程意笑了笑。 大多淳朴善良，断不会想着绕弯坑人路费。 车一路开过去，从柏油路到石子路再到市区的小高楼，硬生生给人一种割裂感。 哈兰市现在正是快速发展的最早期，区和区之间的差距十分大，有些路都没有修好。 和后世的高楼大厦相比，现在的哈兰说是小县城也不为过。 更别提10年后新建的火车北站有多气派。 这年头，人均月工资400块左右，在华国都属于最低档水平。 当然房价也低，新房每平米在500到700块之间。 很多基础设施缺失，建设落后更不用说了。 从今年年底全市开始大力发展城市建设，城市面貌也才显现出来。 此刻，记忆中的场面出现在眼前，程意不禁有些泪意。 人在长大后，就开始回忆小时候。 周围建筑多起来了，街道旁出现不少小高层。 老城区的路，大多是两条道并行。 竟然还堵车了。 过了十分钟车停了。 师傅喊了声，“姑娘，到了。” 程意看了眼表，“一共是72块。” “给您找28。”师傅把钱递给她。 下车前，程意掏出提前准备的帽子戴上。 百达报社在马路对面，是一座5层楼的独栋小楼。 从台阶上去一楼进门就是报社前台。 前台看程意是个小姑娘，生面孔，“你好，请问你是” 程意低着头，“你好，我想找一下林大白。” 不料前台冲着程意背后大喊一声，“林大白，有人找你。” 程意回头，面前站着一个戴眼镜的青年人，头发齐肩。 他一脸错愕，面前的小姑娘他不认识，半晌，“你找我” 程意一眼就认出他了，现在的他年轻多了，“你好，我叫程意。” 林大白看了前台一眼，盯着程意，“你跟我来吧。” 跟着他走出报社大楼。 程意吸了一口气，“有比较隐秘一点的咖啡厅吗” 林大白没说话，领着她右转走了700米。 蓝山咖啡厅。 里面只有两桌人，程意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一个服务员走近，把菜单给程意。 程意接过菜单递给林大白，“林老师，您先点。” “一杯美式，谢谢。” 程意扫了眼菜单，“我要一杯橙汁，再帮我们上两份炒饭。” 服务员记下，“两位有什么忌口吗” 程意和林大白摇摇头。 待服务员走远，程意直视林大白，“林老师，我想请您帮我查一个人。” 林大白眉毛一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林记者，我也是偶然得知，想请您帮忙查一个人。”程意从书包的外侧，掏出一张小纸条放在他面前。 上面是打印的三个字，“马首瞻”。 林大白大脑“哗”的一下，他一眼就知道纸上的人是谁。 他眼神散出寒意，冷冷的说，“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 他起身离开。 程意坐着没动，“林老师是不敢查他吗” 林大白停下脚步，“小姑娘，你真的找错人了。” 程意叹了口气，“林老师，吃完炒饭再走吧。” 服务员端着盘子来了。 林大白回到位置上坐下。 程意喝了一口橙汁，酸甜味道，真材实料。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不做，我不会逼你。” 林大白没有说话，把小纸条放在一边，端起咖啡尝了一口。 良久，“你为什么查他” “世仇。” 他愣了一下，面前的小姑娘眉眼很认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林大白舔舔嘴唇，“有什么证据吗” 程意沉默几秒，捞起袖子，手臂内侧一道道刮痕，严重的伤口已经结痂，看起来有些狰狞。 掉痂的地方凹凸不平，颜色一块白一块浅。 “腿伤更严重。”程意静静的说。 林大白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些动容。 “他和他侄子设计绑架我。”程意冷笑一声，“可惜被我从三楼爬下去逃了。” 程意说的这些，还不足以打动林大白。 听到脚步声，程意放下袖子。 “您的炒饭，请慢用。” 蛋炒饭颗粒分明，香味扑鼻。 “林老师，先吃饭。”程意拿起勺子。 全程没有说话。 林大白吃的很快，他吃完，程意放下勺子。 “除了你说的，还有别的证据吗”他扫了眼纸条。 程意看向纸条，“贪污算吗” 林大白眉头皱的更深了，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烫手山芋。 咳嗽两声，程意加重语气，“他应该贪了很多，很多！” 林大白拿起纸条撕成碎末丢进卫生纸堆，“我接了。” 程意肩膀终于放松了，“林老师，谢谢你。” 林大白摇了摇头。 程意从书包里掏出报纸包好的钱，“先付你5万，事成之后5万。” 林大白愣住了。 10万，都能抵得上他十几年的工资了。正常人很难不动心。 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绝没有那么简单。 “林老师，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查明真相。”程意苦笑一声，“我也没被逼的没办法了。” 这不合规矩，林大白把钱推向程意，“钱我不能收，你家大人呢” “林老师，这是我的补课费，一切我能做主。”程意喝了口果汁，“调查需要买工具，如果不够，你再找我要经费。” 程意把钱推了回去，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礼品袋递给他。 如果林大白真的能完成这件事，后面会给他更大的机会。 程意也在赌，希望现在的林大白能有几年后的气魄，她赌对了。 林大白把钱装进礼品袋放一边，“你要不和我签个合同” 程意摇头，“我信你。” 林大白微微一笑，“那你大概讲一下情况” 把前面发生的林老师讲了一遍，最后程意重复，“只要他还在那个位置上，对我们家的威胁就不会停止，我和他，乃至他们家族，只能活一个。” 程意眼里迸出一阵阵恨意，久久没消散。 林大白回了一个字，“好。” 时间1点20了，交换联系方式后，程意起身告别。 临走前，把餐费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