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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从湖边吃了满嘴的瓜,其中还有自己的,严丹心情并不太美妙。 因为又想起了泓渊真人。 当年两人的感情是真的很好,不然也没办法走到一起。 泓渊真人这个人哪哪都好,完美得像是按照她的喜好量身打造的一般。 这些日子以来经历了这么多,其实她已经逐渐释怀了。 若说此人出现在她身边没有任何问题,如今的她根本不信。 但还是很难释怀,主要是那人的条件,是真的好。 终于明白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意义了,即便知道这人有问题,但她还是放不下,真是令人惆怅。 即使时间倒流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想她还是会上当的。 算了,人都不在自己身边了,以后若有缘见到就再说吧,见不到也就算了,至少曾经拥有过,她也不亏。 沿着东门一路进城,时间已经临近傍晚,好些商铺门口挂上了灯笼。 稀稀拉拉的昏黄灯笼光线,给街上营造出独特的氛围。 若是街上再没了行人,妥妥的鬼片拍摄现场。 商铺门口挂灯笼并不代表这家铺子还在营业,恰恰相反,没挂灯笼的这些才是还开着门的。 严丹进了街边门面看起来就比较大的林记药材铺,发现全是凡药,店铺掌柜和伙计都是凡人。 向掌柜打听了一下情况才知道,城东和城北都是凡人的居住区域,城南和城西才是修士的活动范围。 不过这个时间点,无论在哪个城区,商家基本都已经打烊了。 他们这家店之所以还开着,还是因为有大客户订了药材,拉了好几车都还没拉完,他们守在这里拉完最后两车也要关门了。 掌柜还好心的介绍她去城中最大的客栈投宿,因为最近几天碧落城的外来人有些多,而且晚上还闹鬼,建议她还是早些落脚休息为好。 严丹礼貌道谢之后出了铺子。 她是隐藏了修为的,别说凡人,就算是合道大能来了也没法识破她的隐藏。 而且她的脸也是修饰过的,出门在外,她从来不用真容。 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少妇形象,看起来就是已婚且受了生活磋磨的沧桑模样。 这种形象,是最不容易招惹麻烦的,既不年轻也不漂亮,穿得也很朴素,丢在人堆里都找不见的那种。 所以掌柜的好心,她欣然接受。 说几句话的工夫,天色更暗了,街上的人也更少了,所剩无几的几个都行色匆匆的慌忙赶路。 不想成为街上最显眼的人,严丹也快步走向林记药材铺掌柜指引的方向。 转过两个街角,终于见到了被推荐的城东最大的客栈-悦来客栈。 严丹满脸黑线,严重怀疑这老板也去过凡界。 客栈的客房并没有被划分成三六九等,像影视剧集当中那样的所谓豪华套间、天字号房并不存在。 客栈只有最便宜的大通铺和单人间两种房,双人间或者标间这种配置都没有。 但好在房间多,客栈掌柜的也在碎碎念最近城内外来人确实很多,客栈生意也相当不错,不过也没爆满。 严丹要了个单间就由伙计带着去了二楼。 一楼是大通铺,一个床位一日只要十五文钱。 二楼和三楼全是单间,一间房一日要两百文钱。 进屋一看,好家伙,四个平方不到,除了一张单人床就剩条过道,床头有张矮桌。 别说在屋里洗澡了,就那过道宽度,胖一点的人转个身都费劲。 伙计把人带到之后就下楼去了,答应了一刻钟之后会提一茶壶热水和端一盆热水上来供客人洗漱,这是单间唯一的服务。 要是想洗澡,客栈后院有专门的澡堂子,五文钱洗一次,要是想洗衣服,可以花钱请婆子帮着洗,也可以花钱买水自己洗。 只是这单间明显并没有可以晾晒衣服的地方,但大通铺那边有晾衣绳,只是收衣服的时候还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全凭运气了。 严丹现在的人设就是一个普通凡人,没有拒绝伙计的热水服务,坐在了床沿。 木板床,厚厚的稻草上面是一层厚厚的草席,再上面是竹席,被单薄得感觉一手指下去就能戳烂。 严丹怀疑这床单能为客栈创收。 为免当冤大头,她连碰都没碰一下。 单间虽小,但床头位置竟然有窗。 严丹轻轻推开窗缝,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向下看去,街上确实已经没了行人。 这房间临街,层高也只有三米不到,晚上如果有宵小,很容易就能翻窗进来。 严丹摇摇头,这客栈安保措施还不太行啊。 很快伙计把茶壶和热水都送上来了,交代了一声洗漱完可以把水盆放在房间门口,他一会来收就退了出去。 严丹当然不会真的喝茶壶里的水也不会用这盆里的热水洗脸,做做样子罢了。 “梆梆梆”的声音响起,是从街上传来的,接着就是吆喝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然后声音由远及近,路过了悦来客栈向另外一个方向远去,更锣声和吆喝声重复了好几遍才逐渐听不见。 这么充满生活气息的古代日子,她多久没有过了 又趴在窗口向外看了好一会,真的除了刚才的更夫之外,没有见到任何人。 盆里的热水已经凉了,严丹把盆端出了屋门放在了门口然后关上门插上插销。 睡是不可能睡的,她可以打坐修炼。 只是明显城东和城北的凡人居住区域没有什么灵气,看来灵脉只覆盖了城南和城西。 虽然效果不咋地,但是修为到了严丹这个境界,其实要抢夺灵气,已经不局限于身处的小范围区域了。 只要她想,城南城西的灵气能全都吸个干净。 不过她的原则就是低调。 盘腿没多一会,外面刮起了阵阵阴风,而且风势越来越大。 她用支窗户棍儿开了一掌缝隙的窗户啪的关上了,支窗户棍儿不知道掉哪儿去了。 也不知道明天这根棍儿需不需要赔钱。 说到钱,好在她之前留了些银制品在空间库房,不然还没钱付账。 以后还是要多准备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这边思绪乱飞,窗外的风已经发出了“呜呜”的呼啸声。 以她的耳力,自然能听到客栈里其他房间中的对话声。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快快快把门窗全都关好,把灯灭了!”男人慌张颤抖的声音。 “爹,我怕!”小男孩的童音带着哭腔。 接着有男人哄孩子的声音。 “大师,不能再等了,若是再不出手,怕真的出事!”是掌柜的声音。 “勿要慌张,待本座先看看情况。”沉稳的老者音。 三息停顿。 “大师,你要看情况倒是看啊,坐在屋里能看到什么”掌柜声音带上了急切。 “师父看事儿不需要出门,掌柜的你别打扰我师父!”年轻男子不满的声音。 “这,这么厉害吗那大师看,大师看。。。。”掌柜唯唯诺诺声音逐渐弱了下来。 十息过去,又十息过去,再十息过去。 “大师,看得怎样了”掌柜明显焦急了许多。 “掌柜的你去准备一碗糯米和一碗清水。”年轻男子出声。 掌柜夺门而出的动静。 “师父,您睁睁眼,不然一会打呼了可就没法收场了!”年轻男子压低的气音。 严丹没忍住喷笑。 实在是没想到修仙界的凡人城池也会有神棍,其他两个城区的修士是完全不会来凡人区域吗 想想还真有可能。 在凡人眼里,一旦能够修仙,就是一步登天的天大喜事,再重回凡人家庭的几率几乎为零。 而在修士眼里,凡人是可以随意打杀的蝼蚁,谁会关心蝼蚁的死活 客栈里其他房间都在上演各种惊恐瑟缩的戏码,窗外的阴风越吹越狂。 严丹皱着眉,这些魂体未免也太嚣张了。 但是她初来乍到,就算遇到这种事,也轮不到她当出头鸟,谁知道这里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这些魂体只要不找茬找到她头上,她可以当做看不见。 只是有些时候,越是不想碰到的事偏偏就会碰到。 三个魂体直接越窗而入,悬停在狭小的单间上空。 严丹打坐的姿势都没变,缓缓睁开眼抬头看向半空。 竟然是三个身着修士服饰的家伙。 “我先进来的,你俩别抢!” “什么你先进来的明明是我先进来的” “你俩别争了,她好像能看见我们!” “哟,怎么又遇到个开了天眼的还是又是哪个大师” “扯淡呢,这城东就没有真大师!” “别吵吵,她看着咱们呢!” 严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指微动,三个魂体咻的被吸入了严丹身前床板上的木牌子。 “诶!诶!诶!怎么回事” “这是哪里放我出去!” “吵个屁啊,遇到真大师了!两个蠢货!” 木牌子是严丹的陈年库存养魂木,品质比较好,容纳十来个魂体不在话下。 但是这三个魂体并不是凡人之魂,魂力强大,这个养魂木牌装了这仨就没空位了。 “别挤我,你小子也不知道减肥!” “我肥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你站直了低头都看不到自己脚尖!” “你俩有完没完出不去了没发现啊还有心思吵架!” “我能不知道出不去啊出不去了也得转身啊,你俩压得我难受!” “老子从来没住过这么憋屈的屋子!” “谁不憋屈让一群蜂咬死了,还金丹修士呢,去了地府都不知道要怎么被笑话!” “什么我们要去地府” “扯犊子!地府那勾魂使者都干不过我,凭什么能抓我去地府我才不要入六道轮回!” “我也不要,好容易修仙成功,又下去了算怎么回事” 看来这仨是之前被青竹蜂围攻致死的修士,严丹被勾起了兴趣,没说话静静的听这三个话痨爆料。 只可惜后面全是毫无意义的各种吵闹。 严丹手指一动,封掉了养魂木表面的封印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外面的阴风依旧怒吼。 还没到亥时,又冲进来四个魂体,这回没有争吵,四个魂体都在争抢她的肉身。 呵,裹了上百层阵法的肉身是那么好觊觎的吗 又是养魂木走起,这回的四个魂体实力比最开始三个话痨强一些,一个养魂木牌只能装俩就满了,又用掉俩牌子。 为了区别,严丹在牌子上标记了编号。 话痨三兄弟是一号牌子,后来的两个牌子依次往后编。 结果这一晚上,前半夜客栈其他房间传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后半夜倒是消停了。 而她的房间里,前仆后继来了十几波魂体,全是修士的魂魄,养魂木牌都编到了二十二号。 严丹一句话没问,从这些魂体之间的交流已经判断出,这些魂体全都来自青竹蜂的围攻。 当时现场死了这么多修士 严丹试着感知隔壁房间的凡人,气息稳定,应该是被吓晕了或者睡熟了,并没有被魂体占据身体。 又多感受了好多个房间都是一样的情况。 也是,林记药材铺的掌柜说城内闹鬼,并没说其他奇怪的事,如果魂体真那么容易占据凡人身体,城内这么多凡人,早就不会有魂体到处乱飞的情况了。 为什么这些魂体没能占据凡人身体的原因,她不得而知,但是进入她房间的魂体却是实实在在的都不弱。 也不知道城内其他地方是什么情况。 天亮之前,公鸡响亮的啼叫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 窗外本就已经减弱了不少的阴风戛然而止,好似从来没出现过。 严丹把一串木牌子串在了一起提在手上甩啊甩,聒噪了一晚上的魂体们却集体消了音。 被打开了的封印再次被闭上,看来白天果然不适合魂体活跃,说话也不行。 伙计挨个房间叫门,生怕有人死在客栈房间里。 人们起床洗漱的声音窸窸窣窣,打开了一日的生活篇章。 严丹收起一串木牌子,决定在此地多留些时日。 下楼续了三日房费用掉一块碎银子,掌柜笑得满脸菊花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给带来了多大的生意。 掌柜是懂提供情绪价值的。 严丹婉拒了客栈的早饭出门溜达去了。 早起的摊贩还是有不少的,卖菜卖瓜果卖早饭的,看起来精神头都不错,但是一问才知道这些摊贩并不住在城内,而是城外村子里的农户,为了挣点银钱才起早贪黑的往城里赶。 严丹买了几个看起来还算水灵的果子,压根不知道名字。 老农说这是云果,脆甜多汁。 提着一兜子云果,严丹逛到了正街上,商铺在陆续开门,但大家明显精神不振,硕大的黑眼圈昭示着昨夜的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