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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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飘然若仙的云层中，两道身影并立而行，一人驭剑横空、一人脚踏青莲，惊鸿一瞥，疑似仙人。 “阿姐，不是你让我去带人回来吗怎么还要向他们低头，我……” 莫愁有些不甘的询问着，但还没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青袍女子只是转头一瞥，就让他的委屈全部咽了回去，只能悻悻的扭过头，不再言语。 看着对方这份不争气的模样，莫瑶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出声训斥道： “让你把她们带回来，谁让你和阴阳阁长老起冲突的? 挑的还是季言的人，是觉得自己突破通圣，就可以目空一切了?你比之叶临渊如何?他都不敢说能稳压季言一头，何况是你这个同时期的末尾。” 只有面对这个至亲时，莫瑶才能放下赋雪宫主和长老的架子，苦口婆心的对这个弟弟说教。 她甚至有了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让这个呆子练死剑，几百年的心眼子全长在和人剑道切磋上了。 言毕，见莫愁不再反驳，莫瑶还以为这个弟弟终于开窍了，欣慰的点了点头，转头开始回忆今天见到的剑宗弟子。 她本来也不以为意，带回几人也确实有别的想法，但当她看见林萱颜时，整个人居然下意识把她当作叶临渊。 无他，这位小姑娘居然也是先天剑体。 这么多年过去，整个琼明界也就只有一个半的先天剑体。 裴语嫣仅仅靠不完整的先天剑体，在剑道上的造诣都能达到化境高阶，留有“白衣剑仙”的名誉。 这样看来，自己也得想想办法，把小姑娘带回来…… 然而，就在她思绪萦绕时，沉默不语的莫愁却突然开口道： “阿姐，我要参加试道大会。” “嗯……嗯?！” 在听完莫愁的筹备后，莫瑶再也控制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她实在是被这头蠢货气笑了。 “你说不让我去浮屿王宫，我可以不去找那些老东西的麻烦，但我用剑意化身，自己参与总行吧?” “所以，因为你朝思暮想的陆宫主，你要让我和整个玄门一起，被架在火炉上烤?” 莫瑶冷冷的质问道，转头又说出了更扎心的事： “别忘了，她心里想的是谁，心早被别人挖走了，你以为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不过是人家重逢的垫脚石而已。 国师殷仰五百年前就是见隐境，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常年不问世的季言，还有谁是他的敌手?” 闻言，莫愁再次陷入了沉默，手掌紧握着剑身，脑海中却浮现起那袭青衣佳人。 不染尘间烟火的仙子，最后的归宿居然是被当众羞辱，然后…… 不，这种事不会发生的，师姐。 ……… 幽暗的走廊内，外门执事领着刚入门的弟子张彪，准备带对方到秘境去见见世面。 经过他这么久的拉拢，张彪已经完全对他信服，两人自以师兄弟相称，关系好的就差拜把子了。 感受着眼前愈发浓烈的灵气，张彪只觉得浑身通透，刚刚稳固的境界居然又有了松动，连忙聚心会神，避免拔苗助长。 见此，外门执事在羡慕的同时，心中也不免暗自窃喜，总算是押对了宝。 “一般来说，外门弟子是不可能到这来的，不过师弟你的运气不错，马长老有意擢升我，给了我这次机会。 如果这次能顺利突破七境巅峰的话，我就能被调到内门当执事了。” 说着，执事还不忘拿出手中的红色令牌，有意无意在张彪面前显露一下，用来证明自己的潜力。 虽然张彪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察觉到执事飘飘然的模样，还是认真的恭贺了一番：“那就祝师兄潜龙在渊，鹏程万里，师弟将来还得多多倚仗师兄。” “哈哈，师弟不必妄自菲薄，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师兄就得倚仗你咯” 执事有些唏嘘的说道，便顺着这个话题，给张彪讲述起秘境的规则。 和所有老套、茶书馆里的说书一样，秘境无非也就分为外围、内围、核心。 死去的邪物、精怪、妖兽，都被秘境内的灵气操纵着复苏，爆率十分感人。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允许通天代——进入秘境，外围所有人的境界将被强压到九境以下、内围则是化境。 至于核心区域……暂时还没人出来过。 “咳咳，师兄的计划很简单，咱们就在外围的边缘逛一逛就行，我离巅峰就差一脚了，随便杀只妖兽就行……” “是，师兄。” 又拐过一道弯，两人并入到一条宽敞的彩光大道，周围被一片流光溢彩包裹着，竟让人一时分不清幻境与现实。 在末尾的通道口，两人终于见到了看守的长老——一位穿着内门红袍、看起来圆嘟嘟的胖哥。 见到自己人的长老，执事当即拿出了乾坤袋，一边热情地和对方打招呼，一边偷偷将三枚中阶灵石塞进对方的袖口。 “晚辈王干?，见过李长老。” “呵呵，原来是王小友，咱可是好长时间没见过你了，听说马长老要擢升你为内门执事，恭喜啊” 捏了捏袖口的灵石，胖哥圆嘟嘟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毫不避讳的和对方套起近乎。 在一同攀谈扯皮后，执事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李长老，外门机会难得，我想带这位师弟进去见见世面，就当给晚辈们一些机会，将来也好为宗门出力。” “哟，还是个特殊体质，不过……季修长老在秘境口设下过手段，这事儿咱也没办法。” 胖哥犹豫了一下，居然伸手又把灵石拿了出来，重新塞给了执事。 于是，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就在张彪想要出言解围时，一道散漫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李……李德全是吧?拿我的令牌给他过，顺便告诉季修，以后再有这种过来，一律用我和阁老的令牌。” “哎哟！小、小辈李德全，见过小阁老、陆长老！”胖哥打了个寒颤，连忙恭敬的低头作揖。 执事眼前一黑，下意识的躬身作揖，连头都不敢怎么抬，只能看着一帮人从自己的面前经过。 而在队伍离开前，张彪分明看到，为首的青年冲自己笑了笑，连忙学着执事的模样，躬身作揖。 “小阁老，刚才那个是您认识的人吗?您怎么一直在笑啊?”俞小塘看着面前笑呵呵的季明，有些奇怪的问道。 “不，只是有点像一个故人的后人，想起了一些事情。” 季明笑着回复道，脑海中却浮现出，他曾在跳海前最后看到的景象。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