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大善大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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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季明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好像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连忙低下头去，双目隐隐有灼烧感。 只是惊鸿一瞥，那魔气冲天的法相就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似乎和五十阴魔道有些许相同之处…… “小生非佛门之人，故而不行跪拜。” 话虽如此，季明还是做好了认怂的准备，只要对方别太过分，他还真不想惊动义父，搞得两败俱伤。 毫无疑问，这尊大能绝对不是琼明界能容纳的存在，面前这个最多算投影，撑死也就和季言一个级别，还达不到碾压的境地。 “妄言！老祖面前犯下如此罪孽，你却连跪拜都不肯，实在是……” 小童尖锐的呵斥道，谁知上座的法相似是轻笑一声，当即就让小童哑了火，只得清了清喉咙，继续问责道： “小生，老祖座下弟子黑天转轮圣王，在你这中千世界渡身，为何扰祂修行?！” “额，小生愚钝，还请小师父解惑。” 琼明界自然也有佛教的存在，但由于之前有秃驴骚扰过裴语嫣，季明便吩咐陆炳去“处理”，帮这群高僧成佛，还顺了一本《阿修罗经》给马国成…… 不过，季明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但还是故作茫然的问道。 见状，小童冷哼一声，莲花般的手臂撒出点点清水，很快浮现出一抹画面，将证据喂到了季明嘴边—— ［这一世，你须成就人间转轮圣王，将武威遍布四大部洲，提起屠刀，屠戮百万生灵后，方可重返老祖座下］ 硝烟弥漫的城内，一弥勒佛将刚出生的男婴弃置在路边，恰好被勒马经过的锡林夫救起，取名平贵，带回了茫茫草原。 如果没有季明出手，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就是锡林夫去乞求昔日征战的阿达，将自己卖作奴隶，却依然救不回平贵，自己还惨死在一场部落吞并中。 养父惨死、妻儿被抢、兄弟背刺、流浪四方…… 再然后，草原上会有一个庞大的帝国崛起，以北域为起点，凶残的铁蹄逐渐踏足四方、尸横遍野，最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因果之律，便是如此。 “我师兄在六道三千渡了四十一次身，如今却叫你这厮坏了修行！你可知罪?！” 面对铁证如山，季明也懒得再诡辩，笑呵呵地作了个揖，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小生干的，诸位佛陀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座浮屠。 如今小生救了阿罗汉，祂若有知，当面感激我都来不及，何罪之有?” “你！” 小童哑了火，若换作常人牟取私欲，祂还能辩上一辩，偏偏那时季明猪油蒙了心，只是单纯救了平贵一命，并无私欲可言。 只是可惜了师兄，本应渡身为佛陀，如今却要还这厮的因果，方才能度入轮回…… 倏地，又是一阵轻巧的呢喃声响起，缓缓传入了小童耳中。 奈何不得季明，又得了师命，小童也不敢再放肆，只得继续高声喊道： “小生，你天生慧根灵敏、又深得小乘佛法内涵，与我佛有缘。 老祖特来收你为座下弟子，赐法名大威德金刚、法号“欢喜”，升至须弥山入禅。 还不速速上前来。” 这次，小童的声音不再尖锐，转而变得柔和，一言一行都充满了诱惑。 随即，一道佛光搭建的桥梁凭空出现，桥的终点则是那道缠绕魔气的法相——被誉为无量老祖的存在。 只要季明踏上桥梁一步，从此便是皈依佛门，再不受世俗欲望的侵扰。 听到如此优厚的条件，季明心动不已……毫不犹豫的后退几步，手中已经捏住了阴阳鱼玉佩。 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好好的种马不当，非得去当什么金刚…… “多谢佛陀点化，但小生实在弃不掉这人世间的贪嗔痴妄，恕不能从命。” “你……” 小童还想说些什么，但法相却是没了耐性，仿佛本性暴露了一般，轻轻抬起魔手。 霎时间，季明整个人都僵在原地，手中的玉佩不自觉的滑落，浑身上下的魔气也被抽得一干二净，再没了反抗之力。 怀中的栩红逆鳞挣脱开来，赤红的气焰驱散了周围的魔气，将季明包裹住，似是想冲破屏障。 却见那魔手指头轻点，澎湃的魔气刹时将逆鳞团团围住，再次夺回了季明。 ［拜得我教，可得无量长生］ 望着近在咫尺的魔相，季明的眼眸中流出涓涓血泪，却仍是面色平静，不卑不亢的回复道： “小生不拜，若想要这身皮囊，佛陀自取即可。” 换作之前的季明，此时恐怕也只能低头，先委以虚蛇保住狗命再说。 但就在刚刚，常年潜水的金手指却突然豪气了一回，带来了一线生机—— ［白驹过隙——濒死之际，将流年扭转回两个时辰前，出售五千流币（今日折扣，一枚流币）］ 虽说狗东西平常不当人子，但在这关键时期，终究还是知道自保。 因此，压抑许久的本性终于爆发，要不是怕出意外，季明都想围着这邪佛的祖宗先人“问候”。 撕啦！ 几乎转瞬间，季明的身躯血肉便被化尽，多年苦修得来的仙躯，只剩下一具闪着灵光的仙骨。 你要血肉，我给你，血肉终是苦弱，不能飞升便是一坠尘埃。 咔嚓！ 再一次魔气席卷后，原本锃亮的仙骨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一颗火热的心脏，依旧在砰砰跳动。 你要我骨，我便给你，它终会腐朽我的心，你我谁不是白骨皮肉 褪血肉，见众生相。 咻！ 最后跳动的心脏也被蚕食殆尽，代表着季明这个人，已经从肉体上被湮灭。 你要我心，我亦给你，此身已无惧生死，但我仍有一息尚存。 鸿蒙之气，得于天生，行于生死，方执大道。 哗 寺庙外，正在盘膝静坐的塔露拉猛的惊醒，怔怔的朝寺庙看去，心中惊骇不已。 只见漫天佛光普照，磅礴的灵韵自天降下，引起了天地诸多异象，让整个北遇都感受到了那超脱凡俗的气息。 而此时，季明也完好无损的回到了现世，只是换了一身行头—— 头戴璎珞花冠、右手持牛头禅杖，身上披着露骨的袈裟，荒诞邪淫中透露着一股慈悲的佛气，叫人信服不已。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那无量老祖并没下死手，仿佛在最后改了主意，仍让他留在琼明界，但好处是一点没少。 炮弹全扔了回去，但糖衣却留了下来。 九阶天珠到手，灵气储备也被推到了化境高阶，几乎只要转仙境一过，他的硬实力就能跻身第二梯队。 而更重要的收获，是他从那位老祖手上白嫖的三件灵宝： ［欢喜禅功——以欲制欲、悲喜合欢，与阴阳之道相辅相成的功法，修之可强肾益体、固体培元，可禅入佛道］ ［韦陀花——护法蓝明王的至圣之宝，幻化之花，可复制神通万物，效果依道行而定，灵气消耗颇大］ 简单的说，一个帮季明补全了神魂交融的硬伤——软件先进、硬件不行；另一个则是帮他拥有了魔法对轰的能力。 别管对方的神通有多强，只要被复制过来，基本就是一个师傅教的。 至于最后一样灵宝…… 透过血肉，在他的胸腔处，不再只是一颗心脏，而是同时运转着一黑一红，两颗心脏，显得诡异无比。 ［大善大恶之心］ （压了小明这么久，该给开亿点了，主角强一点也很合理罢……） （师父和妖尊也有戏份，但这一段不多，基本就是露个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