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紧急驰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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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少将军快走！"副将甩来缰绳，"西羌大军已过黑水河，六皇子奉命挂帅西征"话音突然戛然而止，一支羽箭穿透他的咽喉，胡凯旋回头望去，寒山寺最高处的钟楼亮起血色灯笼，隐约可见有人正在撞钟。 怀中的赵忠国突然抽搐，染血的手指在胡凯旋掌心划着什么，当第八道钟声响彻夜空时，赵忠国便闭上了眼睛，唯有他塞进胡凯旋手中的半块玉珏，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似有更大的阴谋正在逼近。 朔方城头的狼烟撕开夜幕时，胡凯旋正勒马站在落鹰峡的制高点，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玄铁面甲，三万玄甲军的马蹄声在峡谷间回响，如同闷雷碾过大地。 "报——西羌前锋已过三八线！"斥候的声音带着颤意，"他们的战车...那些青铜战车会喷火！" 主帅六皇子瞳孔微缩，这可是自己第一次来建功，就遇到了善武力的西羌军，这西羌人展现的战斗力远超史料记载，心中担忧之时，胡凯旋进到帐内报道，算是给了六皇子许多安慰和自信， 胡凯旋一月前穿越至此，他靠着现代军事知识在域外与北狄交手时是屡建奇功，若是这次有他相助，这胜算就更大了。 胡凯旋直接领命出军西羌前锋，指节叩击着马鞍上镶嵌的指南针，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实验室里那些精密仪器。 "传令全军，按我所说的预案布阵。"他摘下腰间用琉璃与竹管制成的简易版单筒望远镜，"让陌刀队带上新制的硝石火药。" 峡谷入口忽然腾起诡异绿光，大地震颤间，三十架青铜战车破雾而出，车辕镶嵌的晶石泛着幽蓝光芒，最前方的战车突然裂开顶盖，三道赤红光柱横扫山壁，被扫中的岩石竟如蜡油般融化。 "武器确实够强"胡凯旋险些咬破舌尖。这杀伤力着实不小，可怎会出现在冷兵器时代战车侧面的羌文图腾在强光中若隐若现，某个似曾相识的符号让他脊背发凉，那分明是简化版的现代武器，！ "放滚石！点燃火油！"他挥动令旗的手青筋暴起，山崖两侧的机关同时启动，裹着烈焰的巨石轰然坠落，却在距离战车十丈处被无形屏障弹开，青铜阵列中央升起锥形装置，淡紫色光膜如同倒扣的巨碗笼罩全军。 玄甲军阵中响起惊恐的骚动，胡凯旋扯下披风，露出特制的鳞甲，这是用百炼钢打造的蜂窝结构护甲。他夺过亲卫的强弓，三支绑着火药筒的箭矢破空而去。 剧烈的爆炸在光膜表面撕开缺口，羌人阵型终于出现刹那紊乱，胡凯旋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战机，陌刀队已从侧翼杀出，五尺长的斩马刀劈在战车外壁，竟迸溅出蓝色电弧，数名士卒被当场震飞。 "攻击车轴晶石！"胡凯旋的嘶吼淹没在金属碰撞声中，他策马冲下山坡，佩剑"青冥"出鞘的瞬间，剑身暗藏的磁石突然发出尖啸，最近战车在刺目白光中化为齑粉。 战场中陷入了混战，胡凯旋的剑锋精准挑断第七架战车的导管时，忽然瞥见残骸内侧的刻痕，"胡将军小心！"副将的惊呼与破风声同时袭来，胡凯旋旋身格挡，青铜长矛在磁化剑身上擦出串串火星，好在并无被伤到分毫，自己心里也泛起嘀咕，这西羌军队着实勇猛啊。 三更梆子声里，胡凯旋指腹摩挲着舆图粗粝的边角，松明火把在青砖墙上投下摇晃的暗影。 "张五哥请看，"他蘸着冷茶在案上勾画，"西羌粮队必经落鹰峡，两岸峭壁夹着十丈窄道。"话音未落，帐外忽传来铁甲铿锵声，守门亲兵低喝："何人夜闯军机要地" "关外老卒送炭。"苍老声音裹着塞外风沙，羊皮帘掀起时，佝偻身影捧着铜炭盆蹒跚而入，老者抬头刹那，胡凯旋瞳孔骤缩，那人左耳残缺处分明烙着北狄狼头刺青！ 张五腰间横刀尚未出鞘，老者枯手已掀开炭灰，二十枚掌心雷滚落案头。"三日后子时，粮队前锋三百重骑。"老者语速急促如连珠，"黑水城地窖存着三百桶石脂水，守军半数染了时疫。"言罢突然七窍渗血，栽倒在地的尸身迅速泛起青黑。 "好霸道的牵机毒。"胡凯旋以布裹手翻开死者衣襟，胸口狼头刺青竟被烙铁生生烫去，"此人怕是北狄之人，临死送来这份大礼..."他忽然噤声，耳廓微动，帐外传来细若游丝的弓弦绷紧声。 "趴下！" 三支鸣镝破帐而入的瞬间，胡凯旋已掀翻酸枝木案，铁矢穿透三重羊皮帐幕，深深钉入后方立柱，尾羽犹自震颤不休。张五吹响鹰骨哨，军营顿时沸腾如滚水，却听胡凯旋冷笑："不必追，放他们回去报信才好。" 五日后，落鹰峡。 三百北狄铁鹞子缓辔而行，重甲战马喷着白气，铁蹄在窄道上踏出深坑，领军之人突然勒马，鼻尖耸动："哪来的松脂气味"话音未落，崖顶传来金铁相击之声，十二道火龙自半空倾泻而下！ 胡凯旋立在山巅，望着在石脂火海中挣扎的重骑，手中令旗轻挥，二十名死士拽动绞盘，埋设半月的千斤闸轰然坠落，彻底封死峡谷出口。"该去会会那位能掐会算的北狄国师了。"他弹去大氅上的冰碴，目光投向北方翻滚的乌云。黑水城轮廓在暴雪中若隐若现，宛如巨兽匍匐。 黑水城地宫幽深如九曲回肠，胡凯旋靴底碾过墙根霜花，手中火折子忽明忽暗，摇晃的光晕里，石壁上朱砂符咒红得刺眼，"小心脚下"四字墨迹未干。 "胡将军且留步。" 嗓音自穹顶传来，三丈外的灯树骤然燃起，北狄国师广袖垂地，指尖捻着枚带血铜钱："将军可知这枚开元通宝背面，为何刻着月牙痕" 话音未落，甬道突然震颤。两侧石壁裂开密密麻麻的蜂窝孔洞，淬毒弩箭如蝗飞出！胡凯旋正欲后撤，却见国师袖中甩出十二枚玉珠，精准嵌入墙缝机关，箭雨霎时止息，就只听见机簧空转的咔哒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