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成年人的友情，无非是利益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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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完女儿坐在车里的岳山，这会儿才有空感受这台x5给自己带来的震撼。 作为人本身来讲，他当然也畅想过什么时候能有杨齐这样的生活，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原则很强的他给否了。 “好生活，比得上内心的满足吗” 比不上。 至少对岳山来讲是这样的。 想过轻松潇洒的生活 对岳山来讲，不过就是个想不想的问题。 想当年，岳山可是坚决违抗了身为一省巨富的父亲的意志、选择了为人民服务这条路，自那之后，他还就从没有后悔过…… 但有时候，人在江湖，无论你原则多么强，总是免不了人情世故。 这不，当岳山从畅想中被电话铃声打断、看到这个号码后，就忍不住摇了摇头，联想起自己刚才的“意志斗争”，随即便自嘲道：“但是遇上这小子，似乎有一种被命运安排好的无奈啊……” 弄明白杨齐找自己的目的后，岳山笑了：“刚说自己可以置身世外，哪想到人情这就找上门来了。” 杨齐知道，自己打算请岳山亲自出面这事儿，有些为难他。 所以这通电话安静了好一会儿后，才有了声音：“行吧，我现在就联系。” “那就，谢谢岳哥了！” “臭小子……” 将联系好的时间地点告诉杨齐后，岳山双手枕在后脑，靠在座椅背上，悠然道：“踏出这一步，我就不是纯粹的岳山了吧……” ………… “哈哈哈哈哈……还纯粹，我说，我说你这个老岳，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跟上学那会儿一样又倔又臭呢……” 第三天晚上9点左右，京兆老城区，某茶馆一间封闭茶室内，赵明江听完岳山又一次自嘲，忍不住哈哈笑道。 这一笑，倒给岳山整得有些尴尬。 他轻咳两声，嘬了口茶水，看了眼杨齐，又看看自己这位老友，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咂摸不停。 几人已经喝了三五杯茶水了，前期该铺垫的，也都铺垫得差不多了。 但岳山虽然作为引荐人，总是因为职业原因，不好直接将自己找赵明江的原因，直接说出口来。 但杨齐就不一样了。 首先杨齐就没有岳山那种原则上的顾虑。 虽说他是第一次见如此地位的人物，倒也没什么拘束感。 他拍拍岳山肩膀，顿了顿，抿了口茶，对几杯茶聊下来、因为彼此投缘而已经引为知己的赵明江道：“赵大哥，其实我托岳哥找您呢，并不是什么违反原则的事儿，主要是我那个老叔，他做的太过分。” 赵明江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看这小老弟说话的语气，不疾不徐的，此刻在内心里对其更加认可几分。 他看杨齐似乎还有话要讲，便只是静静听着。 只见杨齐说着站了起来，一边小步逡巡，一边看着赵明江，续道：“我那公司确实是成立不久，目前为止也就做了几个不起眼的小工程； 但咱也是合法企业嘛，我就想着公平竞争，咱凭本事申请，拿到资格就拿到，拿不到那还是上头觉得咱‘齐扬’资格还不够，我也无话可说不是” 赵明江依旧没有说话，只是肯定似的点了点头，并示意杨齐继续说下去。 岳山一看杨齐这架势，自嘲一句“我看，我成了多余的咯……”，便站起身，想要离席。 赵明江笑呵呵道：“老岳，你坐下，不是我说你，人情世故这方面，你得跟这位小老弟多学习学习啊，呵呵呵……” 岳山无奈一笑：“你，哎，你们这是害我呀……” 三人笑了一阵，便听杨齐接着说道：“就先不说最后这事儿能不能成，我只在这儿跟两位——”，杨齐有模有样地向岳山跟赵明江拱了拱手，续道，“跟两位哥哥做个保证，咱‘齐扬’一，手续合法；二，资金充足；三，业务过硬；只是，呵呵……” 呵呵什么，杨齐没有明说。 尽管如此，赵明江也知道他杨齐想说未说的意思：那就是希望他这位大哥，能给主管部门说上句“公道话”。 听完杨齐的陈述，岳山看着眉头渐渐拢在一起的赵明江，心知这事儿，对于赵明江来讲，可能有些为难。 于是便劝赵明江道：“明江，你要是为……” “确实挺为难的，呵呵……” 赵明江快速地吸溜了一口茶水，咂咂嘴，略作思考，伸出左手，拍了拍重新坐回自己左边的杨齐右臂，对杨齐说道： “按说哥哥跟杨老弟你投缘，你好容易求哥哥办事儿，只要在原则内，哥哥是能帮就帮，对吧…… 不过我刚才仔细想了下，你这事儿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说我跟‘省发委’那边能说上话，但，我估计……” 赵明江仔细跟杨齐解释了不同部门之间的上下级关系、以及各自主要负责的服务内容、这些比较复杂的权责相关事宜后，只得叹道：“没办法，我们俩部门是同级，我虽然跟‘省发委’能说上话但，估计起不了多大作用——” 说着看了看岳山。 对于政府部门之间的复杂关系，岳山身为局长，自然也了解一些。 岳山对杨齐点点头，表示赵明江说的是实情。 听到这个答案，杨齐并没有多少惊讶。 只见他淡淡一笑，不知何时，从随身携带的一个文件包里，掏出一份资料来，笑着递给赵明江。 说道：“哥，既然如此，那，您不妨先看看这个” “这是”赵明江好奇地看了眼杨齐，接过资料，仅仅只是翻了一页后，忽然轻声惊呼道，“这，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岳山也奇怪：到底是什么…… 顺手从赵明江手里拿过那份文件一看，却看得有些迷糊。 他只是不明白，一向淡泊名利的赵明江，还有如此屈辱的过去。 杨齐虽然没做过官，但他很懂人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当那天他从丈八六路回到家里后，就自行研究了一番“省规划部”和“省发委”之间的关系。 这一研究，还真给研究出了一些关键信息。 比如说，现在赵明江哦不，是岳山手上拿着的那份、有关上述两部门之间“恩怨”的文件，其中重点介绍了“省规划部”部长赵明江、和“省发委”主任武德厚之间的个人恩怨。 而这些如此隐秘之事里的大部分，甚至就连重新从岳山手里拿过文件仔细阅读后的赵明江，也是刚刚才了解到的。 “这……”赵明江看完这些，讷讷不语，表情很是严肃。 杨齐点点头，解释起了自己给赵明江看这些资料的原因： “哥哥放心，这些资料，世上只有这一份； 而我之所以给您看这些，主要是想，在替您打抱不平之前，先跟您这儿请个旨； 哥哥要是不同意我去替天行道，那我也只好……，呵呵，反正嘛，项目多的是，这个不行，那咱就等下一个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