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巨蛇和蜈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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蜈蚣眼睛瞪得更大，它不假思索地伸出嘴钳，咔的一声剪下身前的一截树枝，一甩甩到庄哥的面前。 “告辞。”庄哥顺势刁住树枝，一纵身，又跳到洞顶，勾住了石板边沿，又一翻身，唰地跃出了洞口。蜈蚣看得目瞪口呆。 庄哥走出蜈蚣领地，它知道可能更艰巨的任务还在后边。这时太阳已经偏西，它不敢停留，一路向蛇洞飞奔而来。 南坡的景象与北坡截然不同，树草丛生，雾气弥漫。走了一段，树木愈发密集起来，空气变得湿漉漉的。庄哥按照老猴子所说，一直从树林中穿过去，果然来到了一个小山坳。山坳里蒸汽腾腾，一股雪白的泉水从岩石缝里喷出来，远远射向下面的沟谷。岩石下面，杂草丛生，花花绿绿的石头堆砌在一起，有些像人们建造的假山那样，但由于颜色过于鲜艳，望之刺眼，透露出一股妖艳之气。石堆两侧一左一右有两棵形似垂柳的树木，像两个披头散发的怪物；透过树枝的遮拦，隐约现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口。 这一定是蛇洞。庄哥想。它没有急着到洞口，先是观察四周，但没有发现什么。只是在洞下发现了草被压倒了一片，面积很大。这怪物不知有多大呢！庄哥感到有些紧张，它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不再犹豫，它害怕思前想后会挫伤自己的勇气。 它来到洞口，把嘴张开了一条缝，珠光射出来，原本黑洞洞的洞口被照亮了半边。它想起到蜈蚣洞时，由于没有先通报姓名，惹得蜈蚣怒气冲冲，便先对着洞口喊道：“大王在吗” “是谁进来吧。”洞里隐约传来回音。 庄哥发现洞很大很陡，不知这蛇是怎么上下进出的。有宝珠在身，它不用担心受伤。它用前爪勾住洞沿，把屁股冲下；然后闭住嘴巴和眼睛，松开了前爪。 骨碌碌一阵响动过后，庄哥身体停住了，它感到好像到了洞底。这时强烈的亮光射过来，庄哥感到睁不开眼睛。它把头伏到地上，那亮光也似乎变得淡了些，它这才隐隐约约看到前边盘着一条巨蛇。它看不清这蛇有多长和多粗，只是感到它盘起的身体有房子那样高，灯笼似的大眼睛此时半睁半闭，射出寒光。那蛇就一直那样地瞄着庄哥，一句话也不说。这反倒给庄哥很大的压力。它已感到真像老猴子说的，这蛇不好斗！它告诫自己，一定要沉住气，做好防范准备。在沉静之中，它暗暗观察这蛇和蛇洞。它很快发现了老猴子说的蛇守护的那棵毒果树，它就在蛇的胸前。让庄哥想不到的是，与蛇相比，那棵毒果树实在是小得不相称，它只及盘蛇的五六分之一高，倒像一株小草；果实也出奇的小，扁扁的，与柿饼相似，连颜色也是土土的。 “何方神圣来我这里干什么”那蛇终于开口，声音竟然细细的，慢慢的。 庄哥慢慢镇静下来，回答时也很平静：“送信。” “给我吗谁送的” “是蜈蚣送给你的。” 呼的一下，庄哥只感眼前一闪，那蛇巨大的头已伸到自己的面前。蛇信伸缩，血盆大口里一颗颗巨大的毒牙都清楚可见。 庄哥知道，此时危险已极，任何一点儿失误都可能造成毒蛇的致命攻击。它就静静地一动不动，它感到此时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它感觉这蛇是一个比较有智慧的动物，你不需要解释什么，它会冷静下来。 果然，那蛇慢慢向后退了退，但还是一言不发，两眼逼视着庄哥。突然，它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死死地盯着庄哥身下。庄哥很纳闷，侧头一瞥，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正是从蜈蚣洞里带来的那截树枝，庄哥下洞时，无意间摔掉在地上。 “这么说，真是蜈蚣让你来送信的喽。它都说什么了”看来蛇已冷静下来，又用了缓缓的语气问。 “我不好说，说完你又会生气，我这何苦来着”这又是老猴子教的欲擒故纵之计。 “好！你说吧，我不生气。” “不，你一定会生气，因为蜈蚣确实说得很无礼。”庄哥于是把蜈蚣要和蛇较量的原话学说了一遍。 蛇默默地听着半天没有吱声，显然它听出这确是那个狂妄之徒的口气。 “那么，你为什么要给它送这个信呢你不知道这很危险吗对了，你是从哪来的”蛇的眼睛又睁大了。 这蛇确实比蜈蚣心计多多了。但是这些，老猴子都想到了。庄哥据实说了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只是按照老猴子事先教好的，略去了那些“多余的”，并多编了还有一个弟弟一起来到这里，在路过蜈蚣洞前时被蜈蚣劫持，为了救弟弟，被逼之下才来送信的。 蛇沉吟了多时，终于抬起头来说：“你去告诉蜈蚣那个狂妄之辈，我会准时到西山坡。” 庄哥发现蛇的眼睛更亮了。夜长梦多。它知道，应该快速离去。它也对蛇说了一声“告辞”，便向洞上爬去。它历经磨练，此时心机灵活，慢慢爬上洞去，为的是怕蛇看到它动作灵敏而产生怀疑。 庄哥出了蛇洞，太阳也就快落了。为了不暴露目标，它没有回去向老猴子报信。经过一天的奔波，它已完成了最初的计划，剩下的就是等待天黑蜈蚣和蛇出洞火拼时，去把它们的毒果叼出来了。它再次告诫自己，这次一定小心，千万不要再把果咽到肚里了。 它趴在山岗离蛇洞和蜈蚣洞都差不多远的一处树丛中，这里可以清楚观察到西坡的动静。谁先出来，就先去谁的洞，尽快把毒果抢出来。谁能先出来呢它开始想一定是蜈蚣，因为它性子急躁；可又一想，不对，蛇很有心计，它一定会先出来，好以逸待劳。它在设想可能遇到的各种麻烦。 天刚黑，它就忙起来。一会儿看看南坡，一会儿望望北坡。但忙活半天，什么也没看见。它有些着急起来，难道出了什么差错是蛇和蜈蚣失信了不能啊，凭感觉它们不会失信，再说，就是失信也不能都失信呐，怎么一个都不见呢难道它们到别处了吗可我说的地点清清楚楚的呀。可别它们在别处打起来，打完了我还没发现。不行，我得上更高处看清楚。这样想着，还没等动窝，它就听到西坡下传来巨大的声响。它伸长脖子一看，蜈蚣和蛇已斗在了一处，风声，雨声，雷声，吼叫声，震天动地，上方云雾腾腾，下面大雨滂沱，西坡的草树瞬间已倾倒一片。 庄哥心惊肉跳，想不到这两个怪物如此厉害！它顾不得想什么，撒腿就向北坡蜈蚣洞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