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首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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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江市中心的钟声敲响了十二下，李阳站在广场边缘，手里攥着那张来之不易的参赛资格证。他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定位手表，又抬头环顾四周——其他99名挑战者已经陆续离开，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散落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 "捡瓶哥，你打算怎么开始啊"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场务小哥走过来，递给他一个微型无人机，"这是你的直播设备，已经调试好了。" 李阳接过无人机，这个小巧的黑色装置立刻悬浮在他头顶约两米的位置，镜头闪烁着微弱的红光。他咧嘴一笑："谢了兄弟，我自有打算。"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100元启动资金，这是节目组给每个挑战者的"生存基金"。这笔钱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只够吃几顿饭，但在李阳眼里，却是一个翻盘的机会。 离开广场后，李阳没有像其他挑战者那样直奔商业区寻找工作机会，而是拐进了附近的一条小巷。他对这座城市的小路烂熟于心，就像熟悉自己掌心的纹路一样。 "老张头！"李阳在一家破旧的五金店前停下脚步，冲着里面喊道。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从柜台后面探出头来，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哟，这不是小李子吗听说你去参加那个什么生存比赛了" "没错，"李阳拍了拍胸前的参赛者号码牌，"老张头，你那辆破三轮车还留着吗" 半小时后，李阳骑着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从巷子里出来。车斗里放着几捆麻绳和一块塑料布，这是他花80块钱从老张头那里买来的"创业工具"。 "观众朋友们，你们好！"李阳对着头顶的无人机镜头挥了挥手，"欢迎来到'捡瓶战神'的生存直播间。今天，我要带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街头智慧。" 他蹬着三轮车，轻车熟路地穿梭在临江市的背街小巷。每经过一个垃圾桶，他都会停下来仔细翻找，将里面的塑料瓶和易拉罐分类装进不同的麻袋。 "很多人看不起捡废品这行，"李阳一边干活一边对着镜头解说，"但其实这里面门道可多了。铝罐比塑料瓶值钱，但重量轻；矿泉水瓶比饮料瓶干净，但回收站给的价格差不多..." 正说着，他的目光突然被路边一家奶茶店吸引。店门口排着长队，几个年轻人正拿着色彩鲜艳的饮料杯自拍。 李阳眼睛一亮，立刻把三轮车停在了奶茶店不远处。他从车斗里拿出一个纸板，用记号笔在上面写下："环保回收，空杯换糖，一个杯子换一颗糖果"。 "这是什么操作"直播间里已经有观众开始发问。 李阳把纸板立在三轮车旁，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水果糖——这是他用剩下的20块钱买的。很快，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走了过来。 "真的可以用空杯子换糖吗"女孩好奇地问。 "当然，"李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保护环境，人人有责嘛。" 女孩把喝完的奶茶杯递给他，换来了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她惊喜地发现，这颗糖正是自己最喜欢的口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女孩忍不住问道。 李阳指了指她手机壳上的草莓图案："职业习惯，观察细节。" 这个小小的互动立刻引起了排队人群的注意。不到半小时，李阳就收集了三十多个奶茶杯，而付出的不过是几块钱的糖果。 "看到没，"李阳对着镜头晃了晃装满杯子的麻袋，"这些杯子在回收站能卖到15块钱，而我的成本不到5块。这就是信息差带来的利润。" 下午三点，李阳骑着满载的三轮车来到了城郊的一家废品回收站。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看到李阳时明显愣了一下。 "哟，这不是小李吗听说你去参加那个电视比赛了"老板叼着烟，眯眼打量着他头顶的无人机。 "是啊刘叔，"李阳跳下车，开始卸货，"今天给您带了点好东西。" 他把分类好的废品一一过秤：塑料瓶8公斤，易拉罐3公斤，奶茶杯42个...最后结算下来，竟然有68块钱的收入。 "加上启动资金剩下的20，我现在有88块了，"李阳对着镜头计算道，"扣除三轮车的成本，净赚8块。虽然不多，但这是个好的开始。" 离开废品站后，李阳没有继续收废品，而是骑着三轮车来到了临江大学附近。此时正值放学时间，校园里涌出大批学生。 "各位同学！"李阳突然站在三轮车上喊道，"高价回收旧书旧教材！比学校书店多给20%！" 这个突如其来的吆喝立刻吸引了不少学生的注意。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过来，怀疑地问："真的比书店给得多" "当然，"李阳拍着胸脯保证，"《高等数学》第七版，书店回收价15，我给你18。" 很快，李阳的三轮车前就排起了小队。他用上午赚的钱收购了二十多本教材，其中最贵的一本《有机化学》他花了25元收下。 "这些教材明天拿到大学城二手书店，至少能卖150，"李阳小声对着镜头说，"这就是中间商赚差价。" 天色渐暗，李阳结束了第一天的"创业"。他骑着三轮车来到城市公园，这里是他计划中的露宿地点。 "根据比赛规则，挑战者不能回家，也不能住酒店，"他一边用塑料布在草坪上铺"床"，一边解释道，"所以今晚我要在这里将就一下。" 公园里已经有不少流浪汉和拾荒者在准备过夜。李阳找了个相对干净的角落，从三轮车斗里拿出一个旧毯子——这是他在废品站顺带买的，只花了5块钱。 就在他准备躺下时，一阵骚动引起了注意。一个穿着时尚的年轻人被几个粉丝围住，正在签名合影。李阳眯起眼睛，认出了那是王浩——前电竞冠军，本届比赛的人气选手之一。 "哟，这不是我们的电竞大神吗"李阳故意提高音量，"也来体验民间疾苦啊" 王浩转过头，看到李阳和他简陋的"床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只是...在找合适的露营地。" "那正好，"李阳咧嘴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这里位置不错，要不要一起" 王浩的粉丝们发出不满的声音，有人甚至开始拍照。王浩尴尬地笑了笑："谢谢，不过我还是去找个旅馆吧。" "比赛规则不允许住旅馆哦，"李阳提醒道，"除非你想违规。" 王浩的脸色变了变，最终在粉丝的簇拥下离开了公园。李阳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各位观众，"他对着镜头小声说，"我打赌这位大明星今晚一定会找到'特殊安排'的住处。明天我们或许可以去验证一下。" 夜深了，公园渐渐安静下来。李阳躺在塑料布上，望着满天繁星。突然，他的耳朵捕捉到一阵轻微的响动——是公园管理员在巡逻。 李阳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觉。管理员的手电筒光束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了。但就在光束移开的瞬间，李阳注意到管理员腰间挂着一串钥匙，其中一把上贴着"补给室"的标签。 "有意思..."李阳在心里记下了这个细节。 第二天天刚亮，李阳就收拾好"床铺"，骑着三轮车离开了公园。他没有直接开始新一天的废品回收，而是绕到了公园后门的管理处。 "早上好啊大哥，"李阳对着值班的管理员热情招呼，"昨天睡在公园，给你们添麻烦了。" 管理员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他摆摆手："没事，只要不闹事不破坏公物，我们一般不管。" 李阳递上一瓶矿泉水——这是他昨天用空瓶换的："大哥辛苦了，喝口水。" 闲聊中，李阳装作不经意地问："我看公园这么大，你们管理起来挺费劲吧有没有什么工具房、储藏室之类的" "有啊，"管理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排平房，"那边就是我们的物资仓库，平时锁着的。" 李阳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注意到其中一扇门上贴着《极限生存》节目组的标志。他的心跳突然加快——这很可能就是节目组设置的隐藏补给点！ "谢谢大哥，"李阳笑着告别，"我今天准备去大学城那边转转。" 离开公园后，李阳没有立即前往那个可疑的仓库，而是先按计划开始了新一天的废品回收工作。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探索那个秘密的最佳时机。 "观众朋友们，"他对着镜头眨了眨眼，"生存挑战的第一要诀就是耐心。有些机会，需要等待合适的时机才能抓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