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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掌心的灼烧感沿着血管窜到小臂,就好像有一根烧红的铁丝正顺着静脉往骨头里钻。 他咬着后槽牙,指腹死死扣住权杖的雕花纹路——此刻那纹路红得渗人,仿佛要滴出血来。 “云哥!”柳夫人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上的烫痕,立刻被灼伤缩回,“再这样下去你会被灼伤的!”她鬓角沾着石屑,眼底浮着一层薄泪,却强撑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向云吸了口气,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闪烁。 他迅速调出扫描功能,淡蓝色的数据流裹着权杖旋转——下一秒,数据流突然炸开,一串金色符文浮现在空中:【检测到古神残识,意识强度等级c+,正尝试建立精神连接……】 “古神残识”他喉咙发紧。 夜枭老人曾说过,圣物是封印的钥匙,可从没人提过钥匙里还锁着活物。 神庙的穹顶又塌下一块,碎石砸在光盾上迸出火星,震得他耳膜生疼。 “走!”薄风抄起弩箭顶在肩头,另一只手抓住向云的胳膊往庙外拽。 这位精壮汉子额角渗着血,却还咧着嘴笑:“再磨蹭下去,咱哥仨得跟这破庙一块儿埋了!”他的牛皮靴碾过碎石,每一步都带起尘烟。 向云被拽得踉跄,权杖突然在掌心一震。 那股灼热的能量不再乱窜,反而顺着经脉往丹田汇聚——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温柔地引导他的气血流动。 他瞳孔微缩,不知何时系统提示音变作了低沉的嗡鸣,像古钟在脑内回荡。 “等等。”他突然停步,反手扣住薄风的手腕。 柳夫人被两人带得晃了晃,发间的银簪碰在权杖上,叮当作响。 “怎么了”薄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权杖——顶端的蓝宝石正泛起幽蓝光晕,原本断裂的纹路竟在缓缓愈合,“这破棍子还会自己修复” “它在……”向云喉结动了动,声音轻得像叹息,“它在教我怎么使用它。” 神庙外的天光突然暗了下来。 三人刚跨出庙门,头顶便传来尖啸。 向云抬头,只见云层里钻出四五只巨鸟——说是鸟,不如说是一团凝聚的黑雾,鹰嘴是淬毒的黑铁,翅膀扇动时带起腥风,吹得柳夫人的裙角猎猎作响。 “小心!”薄风的弩箭破空而出,正中最前面那只巨鸟的左眼。 黑雾巨鸟发出刺耳的尖叫,左翼却只是晃了晃,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是虚空生物!”向云想起黑影说的“虚空之主”,掌心的权杖突然发烫。 他下意识挥出权杖,一道幽蓝光波如利刃劈出——最前面两只巨鸟被光波扫中,黑雾瞬间溃散,却在半空又聚成雏形。 “能量消耗过快!”系统警报在耳边炸响,向云额角渗出冷汗。 他能清晰感觉到权杖里的力量正像漏沙般流逝,“这样下去撑不过十招!” 柳夫人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不知何时她解下腰间的绣帕,正用帕角轻轻擦拭他掌心的烫痕:“云哥,你刚才说它在教你。”她的手指冰凉,却让向云发烫的皮肤舒服了些,“试试……跟着它的感觉走” 向云盯着她眼底的信任,心跳突然慢了半拍。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意识沉入识海,那股来自权杖的热流正绕着丹田打转,像是在画某种轨迹。 他顺着那轨迹运转气血,再睁眼时,权杖上的蓝宝石已亮得刺眼。 “嗷——”最近的巨鸟俯冲而下,鹰嘴离柳夫人的头顶只剩半尺。 向云挥杖。 这一次,光波不再是淡蓝色,而是裹着金斑的炽白色。 巨鸟被光波撞上的瞬间,黑雾里炸开无数火星,像一团燃烧的破布般坠地,再也没有起来。 “有效!”薄风欢呼着补上一箭,又迅速装填,“再来!” 但剩下的三只巨鸟显然察觉到危险,不再集群进攻,而是分散着从三个方向包抄。 向云的额头沁出细汗——权杖的力量虽强,可每次挥动都像要抽干他的精气。 他能听见系统在提示:【能量剩余37%,建议停止高频使用】 “不行。”他咬着牙,目光扫过柳夫人攥紧的绣帕,扫过薄风绷紧的后背。 远处,神庙的废墟还在冒尘烟,黑影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你们全是猎物。” “猎物”向云低笑一声,权杖在掌心转了个花。 他能感觉到那道古老意识正从权杖深处浮起,像一条沉睡的龙,缓缓睁开眼睛。 “那就让他们看看……”他望着逼近的巨鸟,声音里透出刀锋般的冷硬,“谁才是猎人。” 话音未落,权杖的嗡鸣声突然拔高,震得三人耳膜发疼。 向云的瞳孔里映出蓝宝石的幽光,他缓缓抬起左手,按在权杖的中端——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凹陷,刚好契合他的掌纹。 柳夫人抓住他的衣角,指尖微微发颤。 薄风的弩箭搭在弦上,却迟迟没有射出——他突然觉得,此刻的向云,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传说里的战神。 “云哥”柳夫人轻声唤他。 向云没有回答。 他闭了闭眼,将全部心神沉入权杖。 那道古老意识终于触到了他的精神海,像一片温暖的潮水,卷着听不懂的古语涌来。 “欢迎……” 模糊的音节在脑内炸开。 向云的睫毛猛地一颤,掌心的烫痕突然化作酥麻,顺着手臂传遍全身。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擂响的战鼓。 而在他指尖,权杖的蓝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浓,仿佛要将整片天空照亮。 向云闭目的瞬间,识海里的系统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数据流不再是机械的蓝,而是化作无数星点,主动融入那股来自权杖的热流。 他听见系统的提示音变得醇厚:【检测到古神残识兼容度89%,启动深度同步程序。】 温热的潮水漫过精神海,这次他听清了——那是用古语吟诵的战歌,每一个音节都在冲刷他的记忆。 突然,一段画面涌入脑海:青铜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持权杖的银甲将军挥手间,黑雾生物在护盾前支离破碎;又一个画面,将军隐入阴影,连自己的影子都化作虚无。 “是护盾和隐身!”向云猛地睁眼,权杖在掌心震颤。 最左侧的巨鸟正贴着柳夫人的发梢掠过,他手腕轻旋,权杖顶端迸发的不再是光波,而是一面半透明的蓝光屏障,“薄风,带阿婉退到盾后!” 薄风的弩箭还卡在弦上,闻言立刻揽住柳夫人的腰往回拽。 柳夫人的绣帕飘落在地,她却连看都没看,只抓着向云的衣角不肯松手:“云哥,我不走——” “听我的。”向云声音沉得像铁,另一只手按在权杖中端的凹陷处。 蓝光屏障骤然扩大,将三人护在中央。 巨鸟的鹰嘴撞在盾上,溅起火星,却再无法寸进。 他又屈指一弹,权杖嗡鸣变调,三人的影子突然淡了下去,连呼吸声都隐入了风里。 “走!”向云低喝,推着两人往山林边缘跑。 巨鸟在头顶盘旋,却再寻不到目标。 薄风跑在最前,边跑边回头张望:“它们没追上来!云哥你咋做到的” “系统教的。”向云扯了扯嘴角,可刚说完这句话,权杖突然在掌心灼烧起来。 那热度不似之前的剧痛,反而像有活物在啃噬他的血肉。 他踉跄一步,柳夫人立刻扶住他的胳膊:“云哥!你的手在抖!” 话音未落,权杖爆发出刺目蓝光。 三人被光笼罩的瞬间,向云听见了那个苍老的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清晰得震耳欲聋:“凡人,你已被选中成为圣物守护者,但代价是承担它的诅咒。” 蓝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等再能视物时,权杖已消失不见,右臂上却多了一串暗金色符文,像活物般爬过他的手背,直抵肘部。 剧痛从符文处炸开,向云闷哼一声,险些栽倒。 “云郎!”柳夫人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符文,被烫得缩回,“这是...怎么回事” 向云咬着牙,额角的汗滴砸在地上:“圣物认主了。”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撕扯——一股是系统的温和数据流,另一股是权杖带来的灼热能量,后者正疯狂吞噬前者。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疯狂闪烁:【检测到未知能量入侵,防御程序启动失败。】 薄风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尖指向四周:“是不是那老东西搞的鬼老子这就回去拆了那破庙!” “别。”向云抓住他的手腕,“这是必经之路。”他低头看向符文,发现它们正随着呼吸明灭,“阿婉,帮我看看,这些纹路有没有变化” 柳夫人凑近,发间银簪的反光落在他手臂上:“像...像星星在流动。”她的声音发颤,“云郎,你疼吗” “不疼。”向云撒谎。 剧痛已转为钝痛,可更让他不安的是心底突然泛起的暴戾——明明三人已经脱险,他却恨不得立刻冲回战场,把那些巨鸟撕成碎片。 他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可能...是副作用。” 薄风蹲下来捡柳夫人的绣帕,突然皱眉:“你们闻没闻到血腥味” 向云猛吸一口气。 风里确实有股铁锈味,混着松针的清香。 他抬头看向渐暗的天色,扯了扯薄风的衣角:“先找地方扎营。今晚...可能不太平。” 三人在背风的山坳里生火。 柳夫人用枯枝架起铁锅,往里面倒了些清水和压缩饼干——这是他们从营地带来的最后补给。 向云坐在石头上,盯着手臂上的符文。 月光漫下来时,符文突然亮了,像在贪婪地吮吸月华,他能清晰感觉到体力在恢复,可心底的暴戾也更盛了。 “系统,屏蔽情绪波动。”他在识海默念。 系统沉默片刻,给出提示:【检测到能量等级超出干预范围,建议保持警惕。】 向云的手指蜷紧。 他看向柳夫人——她正吹着火苗,火光映得她的眼睛发亮;又看向薄风——他正擦拭弩箭,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暴戾感突然淡了些,他松了口气,刚要开口,远处的山林里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那声音像闷雷滚过地壳,震得篝火都晃了晃。 柳夫人手中的木柴“啪”地掉在地上,薄风的弩箭“唰”地对准声源方向。 向云站起身,符文在臂上跳动,他能感觉到那股暴戾又涌了上来,混着一丝兴奋——像是...狩猎的本能。 “大家小心。”他握紧腰间的短刀,声音比夜色还沉,“今晚...不会太平静。” 山林的咆哮声越来越近,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劈开灌木,朝营地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