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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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郡县总共划分有十二个公社，基本上每个公社都有自己的裁缝铺。 每个裁缝铺的师傅根据自己的习惯和业务需求招收徒弟。 除了孙师傅之外、店里还有林菀、芳芳以及前段时间新来的刘兰。 现在这时节是淡季，裁缝铺里自然不会太忙。 吃过午饭后留着齐耳短发的芳芳过来了，看到林菀就笑着问。 “喔唷，这不是我们的经理夫人吗，来做衣裳啦。” 乡下女人嘴碎，当然，能当着你面说的，其实也没什么恶意。 林菀不往心里去，只是笑笑，随便寒暄了几句便没再多说话。 就在她正打算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门外走过来一位穿蓝色褂子的妇人。 她先是站在门外没进来，等到不远处出现一位年轻女子朝这边走过来时，她才招呼年轻女子一同走了进来。 林菀是个会做事的，见妇人和年轻女子进来，马上就去洗了手，拿了两个搪瓷缸子，给妇人和年轻女子各倒了一杯茶水。 茶叶用的是当地人喝的比较多的一匹罐，几片茶叶就能泡一大壶，夏天喝着很是清凉解暑。 妇人端起搪瓷缸，喝了一大口，便对着孙师傅说道。 “孙师傅，这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 刚定了下个月结婚，这不就赶忙过来，想请您给做几身新衣裳。 到时候我儿子也得做一套中山装，都是结婚当天穿，布都扯好了。” 说着指了指放在操作台上的布，继续说“ 您瞅瞅，我当年结婚的时候，衣裳就是在您这儿做的。 这都过去好些年了，可到现在我一想起来，还觉着那衣服好看的很。 这次又要来劳烦您多费点心了，给他们做的喜庆一点，样式好看些。” 孙师傅看着妇人礼貌地笑了一下，而后目光落在妇人拿过来的布匹上，接着又将视线转向那女孩子。 “你站过来一点。” 女孩子是个害羞的，红着脸从板凳上站起来，往孙师傅跟前走了两步。 孙师傅可不管女孩子害不害羞，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让女孩子转过身看了看。 打量完后，他转头看向林菀对她说道“你帮她量一下尺寸。” 同时，又用眼神示意刘兰，说着“你跟着林菀学学。” 林菀闻言，忙去拿皮尺，准备给女孩子量尺寸。 妇人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一丝担忧，她犹豫了一下，看向孙师傅小心翼翼地问道。 “孙师傅，我这是结婚穿的衣裳，她....她行吗" 孙师傅微微扬起下巴，语气丝毫不变地说道“我说行就行。” 林菀见状，对妇人甜甜的一笑说“您放心吧，我跟师傅学了十年手艺了，肯定行。” 说着，她便熟练地开始为小姑娘量起尺寸来。 刘兰见状也赶紧跟了上来，林菀每量一次尺寸，她都拿着铅笔在纸上记录。 “新媳妇长的真俊呐，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林菀一边量着尺寸，一边笑嘻嘻地夸着小姑娘。 刘兰在一旁跟着附和“那可不，这位婆婆一看就是好相处，会疼儿媳妇的，这小两口以后的日子肯定和和美美。” ...... 这两人一番夸，把小姑娘和妇人说得心里美滋滋的。 量完尺寸，定了样式，林菀送两人出门。 老妇人带着女孩子走到转角处时还在说“这两小姑娘真是不错啊。” 女孩子连连点头“是啊，可比供销社的的营业员好太多了。” 老妇人“说供销社的营业员干啥，他们不打人就不错了。” 其实就是林菀和刘兰会说话脾气好。 这年代和后世不同，只要你脾气稍微好一点，说话好听点，顾客都会感动到不行。 林菀站在门口，目送妇人和小姑娘远去，直到她们的身影消失在转角，这才转身进屋。 孙师傅看她进来，打趣道“马屁精！” 林菀在孙师傅对面的高脚长凳上坐下，微微歪下头，看着他说。 “师傅，他们结婚呢，夸一夸他们高兴，高兴了更喜庆。” 孙师傅哼了一声，开始给三人分工，分完工家里有事情便先回去了。 林菀、芳芳、刘兰三人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林菀负责新娘新婚当天穿的婚服，她刚在操作台前坐下，准备开始画纸样。 留着齐耳短发的芳芳便凑了过来，看了一眼林菀额头上的纱布。 神秘兮兮地问道“发生啥事啦你被王家赶出来啦” 刘兰像是没听到芳芳的话一般，埋着头给缝纫机装针、穿线。 她是来学手艺的，很是勤奋刻苦。 林菀正在给纸样上标注尺寸，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被小孩打架砸到的，现在回娘家住了。” 听到这个回答，芳芳爱八卦的心瞬间被点燃，越发想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故作关心的说着“看着还砸得不轻咧，给这个岁数的小孩子当后妈，那可不容易了。 这年纪的孩子！ 正是调皮的时候，还一下子有四个。 真是难为你了。” 林菀没有随便跟人聊这些的想法，现在只盼着王富贵快点回来，早点把婚离了。 别人爱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吧，她自己是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就回了个“嗯！” 芳芳不管她想不想说，但是她知道她自己想问，她朝林菀又凑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说道。 “你现在住娘家王家没来人接你回去” “嗯。”林菀还是简单地应了一个字，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在纸样上标注好尺寸后。 她开始沿着纸样上标注的上衣领口的尺寸线条，勾勒出领口的轮廓。 上辈子嫁给王富贵之后，她就几乎没有正儿八经地做过完整的衣服。 如今她再次拿起纸笔，画的极其细致，虽然知道用铅笔画错了还可以擦掉重画，但她还是想要自己做的最好。 芳芳见她只顾埋头画纸样，对自己爱搭不理，不由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不屑起来。 她朝着林菀轻嗤了一声，心想着等下班了回去问问邻里，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有什么事是她打听不到的。 下午剩下的时间，林菀都在专注的画纸样，处理纸样的细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