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分崩离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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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城墙上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狗娃是你吗，你怎么也当土匪了” 原来是城墙上一名老妪，认出了黑袍大汉身边的青年。 “二……二姨是你吗”那个被称作狗娃的青年，如今是灵宝大将军的副将之一。因为身体强壮又练过功夫，这段时间表现得非常勇猛，可以说非常得受器重。 “二姨，我当土匪我们是义军啊！”狗娃试着解释道。 “啊呸……什么义军，你们就是打着义军名号的土匪，瞅瞅你们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老妪对着城下的义军破口大骂。 别看她年纪大了吐字还挺清楚的，说话也很有调理，列举了义军一条一条的罪状，听得众人汗流浃背。 他们大部分都是周边县城或者乡镇的老百姓，只有少数是山上的土匪入伙。其实很多人在掖县城内也是有亲戚的，只不过这次没遇到而已。 要是真正杀进去遇到自己熟人的机会很少，大概率在遇到之前就被其他义军给杀死了。只要是别人杀的，自己就不会有负罪感。 可如今二姨就站在眼前，狗娃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黑袍大汉眼瞅着自己的副将动摇了，直接举起长弓搭上箭，对着老妪一箭射了过去。他可是土匪头子，下手那是相当的恨，只要射死了老妪，就没有蛊惑人心的了。 “老人家小心啊！”曲孝孟惊呼一声，一把推开了老妪，箭擦着他的胳膊飞了过去，直接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当场就冒出来了。 “大人！”衙役们一看这个情况，纷纷拉开长弓对准了下方。 “咳咳咳……狗娃回去吧，不要再跟着他们了。你娘要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当了土匪，肯定不会原谅你的。”老妪说道激动处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二姨你下去吧，城墙上风大你本来就有痨病。”狗娃激动得两眼通红，嘴唇止不住地颤抖。 “不，你不走我就不下去。”老妪还在坚持着。 “老东西废话真多！”黑袍大汉身旁的一名土匪，一看这种情况又想用箭射她。 “你做什么，那是我二姨！”狗娃赶紧拦着。 “你二姨又能怎么样，你这一路来杀的人还少吗，哪个不是别人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土匪毫不留情地说道。 “不行，别人我不管就是不能杀我二姨。”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偏偏就在此时城墙上又有一位老妇人，认出了城下的亲人：“铁柱是你吗，你不是在码头扛包吗，怎么也当上土匪了” “姑姑，我没当土匪我这就走。” 被叫做铁柱的大汉羞得低下了头，从人群里挤出去想要离开。他跟狗娃的情况不太一样，因为父母死得早，他就是会姑姑一手带大的。 因为有一把子力气，所以去码头扛包说要赚钱孝顺姑姑，结果出现在了义军里面。 “都不准走，谁敢离开我宰了他。”黑袍大汉恶狠狠的说道。 “去你妈的，凭什么不让我们走。” “就是啊，来去是我们的自由。” 黑袍大汉的凶狠不但没能阻止大家的离开，反而激起了群愤。 “我说不能走就不能走，我是主上册封的灵宝大将。”他还想用名头来压人。 “狗屁的灵宝大将，你当我不认识你啊，你就是黑风寨的土匪头子。” “没错他就是土匪头子，坏事都是他做的。” 五千义军当中，其实土匪也就有几百人。大家都听话的时候，他们可以在里面耀武扬威。就算是抢到了东西，也是会他们这些核心成员先分配。 如今大家都不想听他们的话了，双方立马就敌对了起来。 趁此机会曲孝孟又对着下方喊话，强调了只要现在离开义军就可以既往不咎，绝对不会秋后算账。 “我们走吧！” “好，我也走！” 很多还有良知的人，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觉得很愧疚，于是选择了离开。当然也有一部分人，觉得这个社会亏对自己，自己打砸抢烧天经地义。 除了原本的二百多名土匪之外，还留下了三百来个人不舍得走，他们加起来有五百多人。 谁都没想到浩浩荡荡的义军五千多人，转眼就剩了五百多个人。这也是为什么，陈平安一开始没有让牛大力追杀他们的原因。 因为这种民间的义军，大都是无知的百姓被蛊惑了。在事情还没发生到不可收拾之前，他愿意给这些人一个迷途知返的机会。 “你们速速离去，现在还有机会！”曲孝孟义正词严的说道。 别看他只带了十几名衙役，但是他代表了官府，更何况还有滞留的数千名老百姓做他坚实的后盾。 黑袍大汉看了看城墙上密密麻麻的人头，又看了看厚实的城门，无奈地说一句：“兄弟们撤，我们换个地方。” 他相信人心都是贪婪的，大家离开只是因为这次进攻掖县不顺利。只要再抢一个富户，马上就会有人加入，没有蚊子是不吸血的。 “大将，听说那个安伯爵挺有钱的，不如我们去抢他吧。”队伍里有人提议道。 “不行！”黑袍大汉直接就给回绝了，把小弟们给弄得一愣。 “为啥不行啊” 黑袍大汉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那……那个安伯爵家底很厚，养了大量的私兵咱们打不进去的。” “怎么打不进去，我之前见过他的封地根本就没有围墙。”有人不服气的说道。 “就是啊，那个安伯爵肯定要比陈爵爷容易打，就算杀不死他至少能抢点东西。” 提议抢安伯爵的人越来越多，黑袍大汉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这样吧，我带大家去宰另外一头肥羊，保证让兄弟们吃饱喝足。” “好耶，灵宝大将威武！” 这些人一听还有肥羊可以宰，立马就来了精神。一行人从掖县城门外撤走，奔着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看着他们撤离，曲孝孟双腿一软差点儿栽倒，还好旁边的衙役扶住了他。 “快……快给陈爵爷写信！”他颤抖着说道。 曲孝孟很清楚，自己这一次只是运气好劝退了一波义军。如今天下大乱，像这样的义军还有很多。只靠衙门十几个人肯定守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