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理直气壮，上古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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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飞剑刺来，紫东来无心恋战。左右腾挪连连闪躲，口中叫苦不迭。 他之所以没有还手反击，是因秦轻瑶的剑招虽然凶险。 近乎招招致命，但却并无杀气。 许是她伤得极重，法力尚未恢复、 或是单纯为了泄愤，维护自己上界天骄的尊严。 归根结底，是他于危难之际救了她。 做人，不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修仙，亦是如此。 他索性借坡下驴，陪她演了一出戏。 就地打滚，“惊险万分”地避过了要害。 只是可惜了那件崭新的紫袍。不多时，已如布条般挂在身上。 紫袍男子衣袍褴褛，发间沾满尘土，手中高举着一个玉瓶，瓶中碧绿药液映着夜明珠微光，如星河凝萃，大喊一声： “停！仙子，我错了——是在下唐突，考虑不周，冒犯了仙子。” “仙子光风霁月，心怀宇内，就宽恕在下这次吧。” “这是玉肌散，可修复肌肤使其容光焕发宛如新生。” “在下愿献给仙子，全当赔罪，但求仙子暂息雷霆之怒。” 话音刚落，他身前的那把飞剑停留片刻，一闪而逝。 秦轻瑶美眸微微打量了一眼狼狈不堪的紫东来，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玉手一招，将那瓶玉肌散摄取过来。用鼻尖轻轻嗅了嗅，随即背对着他，坐在绒毯上径自涂抹伤口。 果然，女人都爱美，仙子也不例外。 紫东来心中长舒了口气，背对着秦仙子，悄悄走向前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 片刻之后，一声酥脆的声音遥遥飘来。 “喂！——你还在吗” 他眉头微皱，冷冷回应。 “我不叫喂！” “那个谁——可不可以帮个忙” 此刻他郁闷的差点吐血，自己忙活了半天，做了次老好人，到头来竟成了那个谁。 也对，方才只顾着打嘴炮了，貌似还没介绍过彼此。 “我不是‘那个谁’！我有名字。”淡漠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愠怒，“我姓紫，名东来——紫气东来的紫东来。” 酥脆的嗓音再次飘来，带着一丝浓浓的难为情。 “我叫秦轻瑶！” “那个——紫道友......可不可以请你帮我涂药” “后背的伤口我够不着......” 紫东来斩钉截铁一口回绝。 “不可——不帮！” “看了你身体，你就要提剑砍我，我才不要自作多情自讨没趣呢！” 见他站在远处迟迟没有动，她开始有点儿焦躁了。 “那你——可以蒙着眼睛，这样就不算看了。” “这儿又没其他人，你忍心袖手旁观” 他轻哼一声，大声反驳，“蒙眼涂药仙子倒是会为难人。蒙着眼怎知伤口在何处” “万一摸了不该摸的，碰了不该碰的地方，回头你又要杀我了。” 秦轻瑶无奈的叹息一声，贝齿紧咬，语气冷硬，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这次是我有求于你......可以不算！” “但你绝不可以乱看，更不许乱摸！若敢逾矩，纵是恩人，亦斩不赦。” 紫东来不情不愿的走到绒毯前，随手接过玉瓶。对着玉背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悉心涂抹。 秦轻瑶背对着他，耳尖泛起薄红，身躯如触电，微微蹙眉，嗔怪道。 “呲——你轻点儿！” “......噢！” 良久之后，她盘坐在绒毯上自行运功调息。 他从旁边的暗河中，抓来两条通体金黄的积灵鱼，架起青铜锅，倒入一壶灵泉。 随即又采来几株增香调味的灵草，放入锅中，一通乱炖。 不多时，浓郁的鲜香在溶洞中飘荡。 秦轻瑶被香味唤醒，瞬间勾起了食欲，只觉腹中饥饿难耐。 紫东来拿出两副碗筷，娴熟的盛出半碗。 “新鲜出锅的鱼汤，这锅食物可是疗伤圣品。” “秦仙子要不要尝尝” 不知是余怒未消，还是故作矜持，她坐在原地不为所动。 他忽地灵机一动，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故意发出很大的声音，闷着头自言自语。 “嗯——真香!” “这等人间美味，竟然有人不喜欢。” “喔！也对——人家是高高在上的仙女，习惯了餐风饮露，怎会吃凡间俗物” “还是我自己享用好了！” 秦轻瑶唇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笑意，却仍端坐如霜，直至香气钻入鼻尖，方似不经意般挪至锅边，冷声道： “既是疗伤圣品，本座便勉为其难一试。” 说完，便伸手端起石台上的那碗鱼汤，闻了闻，轻抿一口，眸底掠过一丝惊艳，却淡声道： “尚可入口！” “看不出，你还通晓厨艺！” “多谢仙子赏光——” “再尝尝这鱼肉，鲜嫩爽口，还无刺。” 紫东来趁势用青铜勺舀了一勺鱼肉，放入秦轻瑶碗中。 后者欣然接受，蓦然细细打量着，身前那把勺子和那口锅，顿时如获至宝，两眼放光。 “这口锅看着不错......能不能卖——” “不能！免谈！”不待她说完，就被他一口回绝。 “我好心请你用膳，怎的还得寸进尺惦记上我的锅了” “仙子已经长得很漂亮了，就不要想得太美了。” 女子轻哼一声，白了男子一眼。 “不卖就不卖......小气鬼，本座还不稀罕呢！” “喂——你给我留点儿鱼汤！” “我不叫喂，我叫紫东来！” 吃饱喝足之后，紫东来收起锅勺，躺在一块青石上。 秦轻瑶坐在绒毯上，一手抚着小腹微微皱眉——很显然，一时没忍住，多吃了小半碗。 “秦仙子来秘境干什么” “告诉你也无妨，我来这儿寻找五色壤。” “传说那五色壤是女娲大神当年炼化补天石的熔浆所化。” “此物可滋长万物。” “上界灵气枯竭，仙草失养…迫切需要这等天地奇物。” 她抬眸，微微瞟了男子一眼。 “你来这儿干什么” “和你一样，为了寻宝。” 说话间，一股清风从溶洞深处传来。 风中弥漫着一股沁人心魄的花香。 “有宝物！” 两人同时发现了风中的异香，并肩走向溶洞深处。 溶洞腹地豁然开朗，一片占地百丈方圆的墨绿湖泊，如巨兽之瞳嵌于地底。 湖面涟漪微泛，一株蜿蜒曲折的三叶植株破水而出，屹立在湖面之上。三瓣莹白的椭圆形花瓣熠熠生辉，幽香如丝缠绕，似有蛊惑神魂之力。 两人刚行至湖边，秦轻瑶一眼就认出了那株植物。 “那是三生月灵花！” “传说此花可修复神魂创伤，滋养神魂本源。” “我伤势未愈，正好用它来疗伤。” 紫东来察觉到一股精纯的天地元气，从湖水中源源不断散发而出。似乎受到了召唤，他识海中那棵绿苗，兴奋地摇曳起来。 秦仙子飞身而出，刚要摘取月灵花。 突然，一道水柱冲天而起。一条粗壮的双头巨蟒破水而出，周身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紫东来急忙甩出一根绿藤，藤蔓刚触及秦轻瑶腰肢，蟒尾已破空扫至。 他猛然拽回秦轻瑶，原先立足处巨石崩裂，毒液溅落处嗤嗤冒烟。 细看之下，双头蟒左首雪白如月，右首漆黑如夜，蟒身鳞片隐现上古符文，竟是《山海异兽录》所载的“幽冥蚀月蟒”——雌雄同体，吐息可腐金蚀玉！ 十丈长的黑色蟒身矗立在湖面上，大如灯笼的猩红双眼俯视岸边两人，威压如渊渟岳峙当空罩下。 声如金铁交击般的淫笑声在四周回荡。 “已经好久没有活人光顾了！” “本尊沉寂千年，终得遇佳偶--你二人，甚合我意！” 秦轻瑶粉拳紧握，后背发凉直冒冷汗。 “这是上古生灵幽冥蚀月蟒！” “雌雄同体——修为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