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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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尚未破晓，一声声振奋人心的口号和健稳有力的脚步声像是排山倒海般不断地传来。沈念棠早早的便也从床上醒来，开始洗漱准备去部队的翻译处报道。 沈念棠穿着一身简洁干练的衣服来到了军队的办公楼三楼。沈念棠推门而入便看到了何谦已经早早地坐在了桌子面前，听见沈念棠推门而入的声音之后，何谦转过了头，笑吟吟地和 “沈同志你来啦。” “昨天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座位，来来来这边做，刚好你来了，我现在郑重的介绍一下，我叫何谦。以后我们俩就是同事了。” 沈念棠望着空落落的办公室，除了有两个大大的桌子和一些基础设施以外，里面显得空落落的。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是的，没错。这虽说部队里的各项待遇和薪资都比较好，但是由于部门里的资料都是严格保密的，所以对政审还有个人的调查审验度非常高。在你来之前，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沈念棠点点头，便也没在说些什么。部队里的翻译处工作内容还是比较轻松的。 何谦看着沈念棠坐在桌子旁边，何谦也不再拘谨，他对于沈念棠的真实水平很是好奇。按理来说，依照沈念棠这个年龄来看，拥有这么高水平的翻译很是少见。 沈念棠抬眸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何谦，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知道，自己展现出的翻译水平远超常人预期，难免会引起怀疑。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钢笔，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谦逊的微笑。 “何同志，其实我对翻译只是有些爱好和兴趣，” 她的声音温软，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平时喜欢钻研一些外文书籍，但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并没有大家认为的那样好。" 她的语气诚恳，言辞间透着谦卑，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对翻译充满热情的初学者。何谦看着她微微低垂的睫毛和认真的神情，心中的疑虑渐渐消散。他不由得想起自己刚接触翻译时的青涩模样，嘴角扬起一抹理解的微笑。 “沈同志太谦虚了” 何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亲切了几分， "能有这样的水平已经很了不起了。以后我们一起工作，互相学习。" 沈念棠注意到何谦眼神中的戒备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诚的欣赏。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放松下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更显得她温婉可人。 “谢谢何同志的鼓励。” 她轻声说道，手指轻轻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一上午的时间，由于沈念棠尚未通过政审，她只是坐在何谦身边协助处理一些不重要的资料。两人配合默契，偶尔交流时，沈念棠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上何谦的话题。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像一串银铃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何谦发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不仅才华出众，谈吐也极有见地，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拉近了许多。 “这份资料需要按日期重新归档，” 何谦将一叠文件递给沈念棠，"麻烦你了。" "好的，" 沈念棠接过文件，手指灵巧地翻动着纸张。 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沓，显示出极高的效率。何谦在一旁看着，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两人就这样忙碌着，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和谐融洽的氛围。 与此同时，晨光熹微中，顾霆川正带领着士兵们进行晨跑过后。他穿着一件深绿色的训练服，汗水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的步伐稳健有力，呼吸均匀，但思绪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道沈念棠现在在做什么...”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闯入他的脑海，让他微微蹙眉。他试图集中精力在训练上，可眼前总是浮现出沈念棠那双含笑的眼睛和温婉的笑容。 晨跑结束后，顾霆川回到办公室，军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他坐在桌前，拿起一份文件，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钢笔在指间转动，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蓝色的痕迹，他却浑然不觉。 “她第一天工作，应该还顺利吧...” 顾霆川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树上。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嘲笑他的心神不宁。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 顾霆川迅速收回思绪，恢复了往日的严肃表情。 一个后勤部的士兵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物资申请表。 “顾团长，这些物资需要您签字确认。” 顾霆川接过文件，目光扫过上面的内容。表格上列着许多文化课的课本，他这才想起，部队这段时间的文化课一直由何谦负责。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他的脑海：沈念棠的英语极佳，不知道她会不会讲课毕竟军队里的教学水平还有待提高，教员人员很是稀少。 签完字后，顾霆川站起身，鬼使神差地朝三楼的翻译处走去。走廊上，他的脚步声沉稳有力，但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他试图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作为团长，关心新同志的工作情况是理所应当的。 来到翻译处门口，透过窗户，他看到沈念棠正与何谦有说有笑。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她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散发着温暖的光芒。何谦也笑得开怀，两人之间的气氛看起来轻松愉快。 顾霆川的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感，然后眉头不自觉地紧皱起来。但很快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的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里的谈笑声。沈念棠转过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顾霆川，脸上的笑容微微凝滞了一瞬。她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不知为何，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有一些莫名的紧张，更何况眼前的这个男人不苟言笑的样子更是增添了许多威严。 “顾团长。” 她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多了一丝拘谨。 何谦也站了起来， “顾团长，有什么指示吗” 顾霆川迈步走进办公室，军靴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在沈念棠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转向何谦。 “我来看看新同志的工作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