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战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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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刘都头一起见过陈将军后，梁坦便一路上阴沉着脸跟着刘都头一起返回马军营地。 刘都头见梁坦脸色不好开口问道“怎么是身体不适吗” 梁坦摇头答道“谢刘都头关心，小子无碍。” 刘都头笑着继续问道“可是对将军的处置不解” 梁坦踌躇了一下点了点头。 “陈将军身为地方团练使，平时只负责带兵守卫锁燕关，突然遭遇这种重大战事，有所犹疑也很正常。” 刘都头笑着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次陈将军没得选，如果真的按你所说敌军有二万多人，俺们这一次要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了，回营做准备吧。” 梁坦没多说什么跟着刘都头向营地走去。 他之前看出了陈将军的犹豫不决，甚至还有些胆怯后，担心这位厢军将领不战而降。 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面对十倍于己的敌军，还能面不改色的。 他梁坦是绝不会跟着陈将军投降的！ 如果陈将军选择投降，他就会离开，加入别的军队继续报仇！ 刚回到营地，梁坦就看到王万忠等人狼狈的身影，尤其是王大虎，他此时躺在地上一脸疲惫的吐着舌头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王叔，你们回来了没事吧” 梁坦主动迎上去关切的问道“有没有受伤” 刘都头也走上前问道“为何回来的如此之晚” 王万忠拱手行礼后答道“回禀都头，俺带着弟兄们将戎族追兵给引到山沟里，最后实在是无路可逃，只能丢弃战马钻了山林子。 戎族骑兵对地形不熟，在林子里他们可追不上俺们，俺们甩掉追兵，翻山跑回来的。” 刘都头拍了拍王万忠的肩膀，欣慰的说道“辛苦你们了，多亏了你们梁坦也把军情带了回来，你们去休息吧。你们的军功俺会如实报上去的。” “多谢刘都头！” 王万忠几人虽然全都精疲力尽，不过听到有军功，他们瞬间都觉得身上的疲累都减轻了不少，毕竟军功就是钱啊！几人闻言全部起身向刘都头拱手行礼。 “咚咚咚咚……” 就在此时，如雷的鼓声传来。 刘都头听到鼓声，表情一正开口下令道“集军鼓响！所有人！校场集结！” 众人闻言不敢耽搁，开始向校场方向跑去。 王小虎可能是走山路的时候扭了脚，一瘸一拐的，梁坦看到就架住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起跑。 没办法，三通鼓响完，不到者斩！ 当驻扎在锁燕关的所有厢军士卒跟着军官在校场列队完毕之后，陈旭带着吕文杰等一众将官大步走上高台。 陈旭当仁不让的站在高台最中央，他扫视全军后大声宣布道“朝廷的援军还有六天左右到达锁燕关！届时戎寇必然会全军退走，燕州之乱可解！” 吕文杰闻言有些皱眉，朝廷的援军根本没有任何消息送来，陈旭明显是在撒谎！ 不过他明白陈旭的用意只在鼓舞军心士气，只要陈旭不开关投降，他就绝对不会与陈旭作对。 “不过戎寇也不是傻子！他们知道朝廷援军要来，所以派了一支偏师来取锁燕关，以封锁朝廷大军进燕州的通路！” 陈旭大手一挥指着北方说道“燕州的惨状我们都看在眼里！尔等都是燕州本地人，守土抗敌本就是尔等的职责所在！为了尔等各自的家人，请随本将军誓死守卫锁燕关！” “人在关在！誓死不退！” 陈旭的话语感染了校场上的士卒，他们也举起拳头高声喊道“人在关在！誓死不退！” 可光是如此，陈旭还是觉得不够，毕竟那可是将近十倍的敌军，现在的士气还不够让士卒们舍生忘死，所以他大手一挥继续喊道“梁坦！上台来！” 梁坦突然被点名也是一愣，不过他还是快步上得高台拱手道“梁坦在！” 陈旭拉住梁坦开口说道“这位梁坦兄弟刚刚从军便立下军功，昨日更是单骑探查敌情，还斩杀戎寇将官一员！本将军有功必赏！” 他看向梁坦说道“本将要赏你一百两银子，你的功劳吕参军会如实报给朝廷。” “谢将军！” 梁坦再次拱手行礼说道“将军！小子全家被戎寇所害！小子不想要赏银，您能不能赏我一杆铁矛小子想给父母、师长、同乡报仇！” 陈旭闻言意外的眨了眨眼睛，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如果不是为了鼓舞士气，他陈旭绝对舍不得拿出一百两银子赏赐兵卒。 不过见梁坦的双眼里满是坚定，不似做伪，陈旭欣慰的拍了拍梁坦的肩膀大声赞道“好！” “来呀！从本将的兵器中取一根镔铁长矛来！再取一套扎甲，一并赏给梁坦！” 很快陈旭的亲兵将一支铁灰色的长矛交给梁坦，扎甲则装在箱子里给抬到了高台之上。 这杆镔铁长矛约有三十斤上下，制作算不上有多么精良，甚至有些粗糙，矛头下的红缨脏兮兮的看上去也有些破旧。 这杆长矛本来是陈旭年轻时练武用的兵器，与杠铃的作用相仿。 可这杆长矛在梁坦手中，他还是感觉轻了，他的力量早已超越了常人。 “谢将军” 见梁坦抱拳行礼，陈旭欣慰的将他托起，勉励了一番才让他归队。 见梁坦回来，王大虎迫不及待的凑到他耳边嘀咕道“一百两银子啊！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闭嘴！”王万忠瞪着王大虎低吼了一声，这才让他悻悻的退回自己的位置。 “众将士听令！各营准备守城器械，落羽营驻守城墙之上！本将要让戎寇在锁燕关碰得头破血流！” 随着陈旭的一声令下，整个锁燕关开始连夜备战。 四个营的都监将自己手下的人手全部调动起来，除了驻守城墙的落羽营外，其他各营都在忙着搬运守城器械上城墙。 吕文杰也尽责的带着十几个文书记载着物资的搬运情况。 此时反而是梁坦等出城探查的探马闲了下来。 王万忠他们丢弃重要的战马没有被怪罪，还给他们定下了军功，这几人徒步翻山越岭赶回锁燕关，此时早就累的动弹不得，刘都监体恤他们，让他们全都回营休息，几人现在是睡的昏天暗地。 只有梁坦抱着铁矛衣不解甲的坐在营中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不是老疯子那颗龙虎玄丹的作用，他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根本就感觉不到丝毫的疲累。 甚至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反倒很是亢奋。 只是之前五百戎族骑兵追击梁坦到关城附近，被落羽营射退，合术可心知这一战已经失去突袭的意义，也就不在着急，故意放慢了进军速度，甚至休息了一晚后才带领大军赶到锁燕关下。 戎族大军也不着急攻城，就这样大模大样的当着锁燕关上宇国士卒的面安营扎寨，又派遣军士去周围树林进行砍伐，好拉回来制作攻城武器。 此时锁燕关上肃杀之气弥漫，各种守城器械还在不停的运上城头，而士卒们虽然紧张不过倒是都没有露出胆怯的神色。 这完全是得益于陈旭将戎族大军的数量隐瞒了下来，他是担心军心士气会因为敌军的数量有十倍之多而动摇。 现如今戎族大军虽已到达关下，可锁燕关两边全是险峻的高山，关前的场地狭小，根本就铺不开两万多人的大军，也就无法产生十倍人数带来的巨大视觉冲击力。 作为锁燕关的守将，陈旭绝对算是考虑的很全面了。 不过即将到来的残酷攻城战可不是靠耍小手段就能获胜的。 硬碰硬的搏杀最终还是要看硬实力的碰撞，绝对没有任何取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