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囚牛纹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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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姝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眼见陆听晚这面有人护着了，她不再原地纠结，随手抄起一根火把，寻着胡杰的呼吸与脚步声紧追而上。 胡杰深知他可能逃不过这一劫，他奔着最坏的方向打算。 暗道的尽头直通一间密室，那密室中藏着窑厂的秘密。若是他不能逃出生天，那今日就让这些秘密和这些人给他一同陪葬，也算对得起当年主人的救命之恩。 胡杰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的脚步停在密室门前。 徐姝追上胡杰，她看向胡杰的眼神一片冰冷。 “千算万算未曾料到你们这些人竟然会为了这么个纨绔东西拼上性命来我窑厂的暗道内救他。当真是愚忠。”死到临头，胡杰还不忘挑拨离间。 “住嘴！”想到陆听晚身上的伤，徐姝止不住心痛，“太子的好又岂是你们这些人能懂的！她自是很好！” 她知道体恤人，会用手中的力量帮助弱势群体。她不是旁人口中的纨绔，她是个顶顶好的、有怜爱之心的女孩子。 有怜爱心肠的人才能成为明君。 “呵！”胡杰冷笑，“太子很好不过是个草菅人命的祸害！你别忘了，他可是害你和小将军分开的罪人，你竟然会为了棒打鸳鸯的人说话。” 徐姝摇头。 来到桑榆县后，陆听晚曾劝过她，让她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回到漠北去追求她的幸福。 徐姝为了徐家拒绝了。 陆听晚说得对！让她不能与将军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最罪人不是陆听晚，而是那虚无的压在头顶的父权和皇权。 她想推翻这不合理的世道。 她也愿意留下来助她一臂之力。 因为陆听晚和她说过，女人这一生的活法绝不止是情爱一场的情天恨水。 胡杰目珠流转，他一个将死之人才不会真的在乎徐姝能不能幸福这件事，他只是为了分散徐姝的注意力。 趁徐姝分神之际，胡杰的身形迅速闪现到徐姝身侧，他右脚踢落徐姝手上的火把。 火把落地，火星四溅。 胡杰捡起地上的火把，他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既然你这么爱护你的太子殿下，那我就成全你们夫妻，让你们在地下继续团聚。” 胡杰打开暗道右侧石壁上的密室机关。 一道石门被缓缓打开，密室里面透着绿色的夜明珠光芒。 徐姝看穿了胡杰的意图，他这是要将火把扔进密室。那密室里定有皇后娘娘要的秘密。 她绝不允许这些东西葬身火海。 徐姝双手背到身后，她的腰间常年别着一把可以自由伸缩的软剑。徐姝快速抽出软剑袭向胡杰的方向。 一道银光闪过，胡杰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手腕甚至没有察觉到疼痛，可再也没有力气握住手中的火把。 火把再次跌在地面上，徐姝勾回软剑连带地上的火把。 胡杰低头定睛一看，他的手筋已被挑断。 徐姝的战力恐怖如斯，似是丝毫不弱于沈青崖。 “哈哈！”胡杰不怒反笑，他的眼底一片死灰。 沈青崖背后背着已经要昏厥的陆听晚赶到徐姝的身后。 “将这贼人拿下带回县衙。”沈青崖眸光危险。 既然肖箬一直是被胡杰控制，那肖元帅的死，胡杰定是知晓一些隐情。 “你们休想！”胡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就算是死，我也定不会背叛主人，你们不要妄想能从我这里得到任何的东西。” 胡杰直接撞向面前的石壁。 他是用了十成的力，当场脑浆飞溅，绝无生还可能。 胡杰已死，可密室中应还留有线索。 徐姝找到胡杰刚刚按下的开关，密室的石门果真再次打开。沈青崖背着陆听晚跟随徐姝的脚步进入密室。 密室内犹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在东西南北四个角落发着荧光绿的亮光。 进门最先入目的则是胡杰存储起来的大量金银珠宝。珠宝木箱后有个宽大的书桌，上面是一本本泛黄的旧账本。 “这个图案是囚牛”夜明珠下，徐姝还未曾翻看账本便已经在每本账本的醒目位置上看见用红色朱砂画上的囚牛图案。 传说中，龙生九子，老大便是囚牛，龙首蛇身且喜音律。 “这应该是胡杰幕后主人所用图腾。”沈青崖料定。 比起关注那些账本，沈青崖发现了个更为可疑的东西。最后一箱木箱中存放的并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些颗粒感分明的褐色物质。 沈青崖背稳陆听晚，用另一只手随后捻起些，触感和《山河志》中所记载的焱砂分外相似。 他将一把焱砂塞到腰间的荷包中。关于这些褐色物质的具体成分构成还需萧临进一步验证。 徐姝已经将桌面上的账本粗粗过目一遍。 “沈将军，你来看，这里有个分外可疑之处。”徐姝将账本摊开将可疑的账目指给沈青崖看。 “按理说这窑厂乃是皇家窑厂，并不会和其他的组织以及商户有任何利益上的往来。就算有个别往来也应该是同窑厂原料相关的商户。可胡杰居然和桑榆县内的一家茶园有如此大数量的银两往来。这茶园一定有问题。” 沈青崖点头认同。 陆听晚等人未曾到桑榆县之前，沈青崖已经发觉茶园似有些不对的地方。可茶园的经营者按时上税配合官府检查，他未曾发现任何端倪。 沈青崖感受到背上的人呼吸开始变得微弱，提议先离开窑厂，随后让县衙的人手将密室内的物件都搬回县衙，从长计议。 徐姝点头同意。 几人走出窑厂，乍见天光。 沈青崖低头看见陆听晚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脊背上的伤口已经发脓结痂和月牙色的里衣黏在一起，想必一会儿上药时定会再受一次折磨。 沈青崖脱下身上的外裳披在陆听晚的身上，小心翼翼将人抱上马。 徐姝目睹沈青崖的一举一动，她总觉得沈青崖看向陆听晚的目光那么不清白。 回到县衙，沈青崖招呼仵作拿出上药，他要立即给陆听晚发脓溃烂的伤口上药。 仵作得令。 徐姝却突然拦住沈青崖的去路，“太子殿下的伤就不麻烦沈将军了，由我来照顾太子殿下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