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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羽凡的目光还停留在陈勋爵脖颈那道利落的刀伤上,心头的疑云正一层层堆叠…… 凶手的手法、满门灭口的狠厉、陈勋爵死前那诡异的松弛,所有线索都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 就在这时,“叮叮——叮叮——”几声短促而尖锐的轻响,毫无预兆地在他耳畔炸开。 这声音并非来自庭院的风雪,也不是屋内的残响,而是源自他识海深处,是他曾无数次听过的系统警报声。 那频率、那节奏,熟悉得让他心头一凛。 “不好!”温羽凡猛地回过神,睚眦面具下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甚至来不及再看一眼地上的尸体,体内内劲瞬间运转至极致,真气在经脉中飞速流淌。 下一瞬间,他的身形已贴着地面滑出,破邪刀的刀柄被他死死攥住,衣摆在疾行中猎猎作响,几乎是擦着门框冲出了德馨堂。 刚踏入庭院,刺骨的寒风便裹挟着雪粒扑面而来,而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一滞——原本空无一人的四合院,此刻已被七道身影牢牢封锁。 墙头上,两道黑影负手而立,脚下踩着未化的积雪,靴底与青砖摩擦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屋顶的瓦片上,三人半蹲屈膝,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他,腰间的配枪与战术棍隐约可见; 月洞门后,一道身影缓步转出,玄色作战服的领口还沾着雪沫; 廊柱旁,最后一人阔步上前,军靴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而这七张脸,温羽凡再熟悉不过——正是朱雀局外勤二科到八科的七位科长。 为首的赵炎,依旧是那副倨傲的模样,左手把玩着腰间的战术刀,刀鞘上的朱雀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旁边的三科科长李纯,双手抱胸,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还有五科的张全、七科的方婷…… 每一个人,都是昔日在会议室里并肩讨论任务、在训练场切磋过招的同僚。 温羽凡还未站稳,赵炎便率先开口,声音洪亮得像是要让整个胡同都听见:“温羽凡!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勋贵宅邸,屠戮陈勋爵满门!” 他甚至没有踏入德馨堂半步,连地上的血迹都未曾瞥一眼,语气里的笃定,仿佛亲眼目睹了“罪行”的全过程。 “赵科长这话,未免太武断了吧”温羽凡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几分冰冷的沙哑,“我刚到这里不久,屋内情形都还来不及摸清,哪里来的‘屠戮’说法” 可赵炎根本不给他辩解的机会,抬手一挥,对着周围的六位科长沉声道:“诸位都看见了!他这是心虚狡辩!陈勋爵一家几十口,包括妇孺在内,全被人一刀封喉,手法狠辣,除了他温羽凡,还有谁有这等实力”他顿了顿,刻意提高音量,像是在给温羽凡“定罪”,“如今证据确凿,他却还想混淆视听!” 听到这话,温羽凡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他终于明白,从踏入这座四合院开始,自己就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陷阱。 这些昔日的同僚,要么是早有预谋要置他于死地,要么是算准了他会为燕山血债而来,故意在此设局,让他成为这桩灭门惨案的替罪羊。 无论是哪种可能,此刻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对方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凶手”。 “既然你们早有定论,多说无益。”温羽凡缓缓握紧了破邪刀的刀柄,饕餮纹在掌心传来微凉的触感。 他身形微微下沉,双脚在积雪的青石板上虚点,做好了突围的准备。 体内内劲开始涌动,九重内劲的威压悄然散开,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这股力量而变得凝滞。 “想跑没那么容易!”赵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厉声喝道,“温羽凡畏罪潜逃,给我拿下!死活不论!” 话音未落,七位科长同时动了。 赵炎率先发难,身形如箭般窜出,腰间的战术刀“唰”地出鞘,刀身映着月光,划出一道凌厉的寒光,直逼温羽凡的咽喉。 他的刀法在朱雀局素有“快准狠”之称,内劲八重的实力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刀风裹挟着雪粒,几乎要将温羽凡的呼吸都切断。 右侧,三科科长李纯手持一根合金长棍,内劲七重的力量灌注其中,棍身发出轻微的嗡鸣,横扫向温羽凡的下盘,封死了他后退的路线; 左侧,八科科长虽然只是内劲五重,却配合着五科的张全,两人一攻上三路,一打下三路,招式衔接得密不透风。 剩下的三位科长则分散在四周,形成合围之势,时不时发动突袭,不给温羽凡任何喘息的机会。 温羽凡眉头紧锁,心中五味杂陈。 他的内劲已达九重,远超在场任何一人,若是全力出手,纵使以一敌七,也未必会落于下风。 可眼前这些人,曾是与他在任务中并肩作战的同僚,他实在狠不下心下杀手。 每一次格挡、闪避,都刻意留了三分力,只守不攻,试图在突围的同时,避免伤及众人。 但他的“手下留情”,在对方眼中却成了“软弱”。 赵炎的刀招越来越狠,每一刀都直指要害; 李纯的长棍更是招招带着劲风,好几次都擦着温羽凡的肩头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八科科长虽实力稍弱,却仗着人多,屡屡从死角发动偷袭,让他防不胜防。 “噗——”一声轻响,温羽凡的左臂被赵炎的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黑色风衣,在雪地里滴下一串暗红的印记。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借着这股力道避开了身后袭来的长棍,却又被右侧的突袭逼得不得不再次转身格挡。 短短数息之间,温羽凡已被逼至庭院中央的石榴树下,四周的包围圈越缩越小。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额角渗出的冷汗混着雪粒滑落,身上已添了三道伤口。 七位科长的攻击没有丝毫停歇,招式愈发凌厉,甚至开始动用合击之术,层层叠叠的劲气笼罩下来,让他感到胸口发闷,连内劲的运转都开始滞涩。 “温羽凡!识相的就束手就擒!”赵炎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得意,“你杀了陈勋爵全家,已是死罪,顽抗到底,只会死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