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低矮破旧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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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天空阴沉沉的，寒风像刀子一般割着行人的脸。云意暄和李美玲抱着大包小包的点心与糖果，急匆匆地朝着早上与牛车分开的地方赶去。一路上，云意暄还不时地跺脚取暖，嘴里念叨着：“这天可真冷，可千万别错过了牛车。”李美玲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要是走回去，可就遭罪了。” 远远地，她们就看到魏大爷裹着一件破旧但洗得干净的棉袄，正坐在牛车上，抽着大烟袋，时不时地左顾右盼，眼神中透着焦急。那牛似乎也被冻得没了精神，安静地站在一旁，偶尔甩甩尾巴。 云意暄二人加快了脚步，笑眯眯地来到牛车旁。云意暄呼出一口白气，关切地说道：“魏大爷，天这么冷，您一直等在这吗这时不时的还刮点寒风，可冻坏了吧。”说着，她便从兜里掏出几颗水果糖，不由分说地塞到魏大爷手中。魏大爷看着手中花花绿绿包装的糖，刚要开口推辞，云意暄接着道：“给家里孩子甜甜嘴，小孩子就喜欢这些。” 魏大爷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他家里的确有三个活泼可爱的孙子孙女，平日里因为生活拮据，已经好久没有给他们买过糖吃了。想到孩子们看到糖时那兴奋的模样，魏大爷默默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将糖揣到了棉袄兜里，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大爷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了，这姑娘心可真好。” “魏大爷，您太客气了。”云意暄笑的一脸真诚，眼睛弯成了月牙，“您家孩子那么懂事乖巧，我特别喜欢他们。每次看到他们，都觉得心里暖乎乎的。”魏大爷听了，脸上露出了憨厚老实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吗孩子小，不懂事，有时候比较调皮，没少给大家添麻烦吧。” “调皮的孩子才聪明呢！”云意暄连忙摆摆手，笑着说道，“大爷您想想，他们点子多，主意也多，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大爷您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几个可爱的小宝贝绕膝。”魏大爷被云意暄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露出了一口被烟熏得有些发黄的牙齿：“你这姑娘，嘴跟抹了蜜似的，真会说话。” 笑了一会儿，魏大爷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门：“你看我，老糊涂了，快别站在那冻着了，坐在车上来。还有一个小时才回村呢，可别把你们冻感冒了。”云意暄和李美玲笑呵呵地应承着，把买的东西抬上牛车，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牛车。牛车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稻草，虽然简陋，却让人感觉格外温暖。 三人坐在车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从村里的家长里短，到孩子们的趣事，再到今年的收成，话题不断。云意暄和李美玲时不时被魏大爷讲的故事逗得前仰后合，魏大爷也被她们的青春活力所感染，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时间在三人的欢声笑语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寒冷似乎也被这温暖的氛围驱散了，只剩下满满的温馨与快乐。 凛冽的寒风中，魏大爷时不时地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呵出一团团白气，张望着远处的道路。终于，另外两位大娘和那位姑娘匆匆赶来，她们的脸颊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嘴里还喘着粗气。“对不住啊，魏大爷，让你们久等了。”其中一位大娘抱歉地说道。魏大爷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人齐了咱就出发。”说罢，他挥动手中的鞭子，轻轻抽了一下牛背，牛车缓缓启动，晃晃悠悠地朝着魏家村的方向驶去。 微弱的阳光像是被寒冷凝固住了，一点一点地向西边沉去，暮色渐渐笼罩大地。夜空中，稀稀疏疏的星光闪烁着，像是在眨着眼睛，微弱的光芒洒在魏家村那一片低矮破旧的房屋上，更衬出村庄的萧条与落后。云意暄坐在牛车上，看着眼前这熟悉又破旧的景象，心里一阵揪痛。父母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自己不能再在这个穷乡僻壤里碌碌无为地耗下去了，必须尽快想办法把父母接走，找个能让他们好好养病的地方。 当牛车终于抵达村口时，夜色已经完全降临。大家纷纷跳下车，活动着久坐僵硬的身体。云意暄和李美玲刚准备去搬自己堆放在牛车上的大包小包，魏大爷那宽厚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云丫头，你俩上车，这天也黑了，大爷把你俩送到知青院。”魏大爷一边说着，一边关切地看着她们。 云意暄连忙摆手，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不用了魏大爷，您早点回去休息吧，您在外面冻了一整天，肯定累坏了。这离知青院又不远，我们走几步就到了，您别操心我们啦。”说着，她便和李美玲一起，费力地把这次从镇上采购来的点心、糖果等“战利品”从牛车上抬了下来。这些东西承载着她们对未来生活的期待，也寄托着对家人的思念。 魏大爷看着云意暄一脸坚决的模样，知道再劝也没用，只好无奈地松口：“那你俩注意点安全。路上黑，小心脚下，有啥事儿就找大爷。大爷就先回去了。”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与关切。 “嗯，放心吧大爷，您也慢着点。”云意暄笑意盈盈地和魏大爷告别，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哎，好嘞！”魏大爷乐呵呵地应着，再次挥动鞭子，赶着牛车缓缓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串“嘎吱嘎吱”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里渐渐远去。云意暄和李美玲望着魏大爷离去的方向，站了片刻，才转身朝着知青院走去，身影在星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却又充满着力量。 月色如水，洒在蜿蜒的乡间小道上，给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银纱。云意暄和李美玲并肩走在回知青院的路上，四周静谧无声，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当路过牛棚时，云意暄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住了脚步，猛地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李美玲。 “美玲，我有点事，你等我一下。”云意暄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李美玲一脸疑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目光随着云意暄的身影移动。只见云意暄深吸一口气，脚步坚定地朝着牛棚走去。 那牛棚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格外黝黑且破败不堪。腐朽的木板横七竖八地搭在一起，有的地方已经摇摇欲坠，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棚顶的茅草稀稀落落，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像是一头杂乱的头发。云意暄小心翼翼地靠近，左顾右盼着，每一步都走得很轻，生怕被其他人看到。在没有看到有其他人后，她意念一动，手中出现两罐奶粉，云意暄轻轻地把奶粉装进袋子，继续向牛棚走去。当她来到牛棚前，一阵刺鼻的牛粪味扑面而来，她皱了皱鼻子，却没有丝毫退缩。眼睛努力适应着牛棚昏暗的光线，顺着缝隙向牛棚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