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回禀圣上,公主昨夜已经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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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言斜瞥他一眼,霁月风光的脸依旧严肃。 “边疆危险,阿昭心性不足,你也由着她玩闹圣上既下旨将她软禁在晏府,重兵把守,计策自然用不上。” 如此正义凛然的回答,江时叙“啧”了一声。 也不打算告诉江凌言,昨夜在宫口见着江昭一事。 江时叙伸手摸了摸下巴,开始打量江凌言,他一袭绯色官配,身骑白马,在一众将领中格外刺眼。 他玩味道。 “江家养孩子向来随意,女娃还宠惯些,你我当初刚学会走路,就被丢去禁苑教场,摸爬滚打的,可不觉得有什么危险,江昭在江家也是当成男娃养着,你对她管教也颇为严厉,而今身世大白,怎么小心翼翼起来” 大军缓缓前行,江时叙手握缰绳,骑着马向前。 “可惜小妹不愿出远门,否则我得将她抓去边疆瞧瞧。” 江凌言与他并排驱马向前,晨光掠过冷白的侧脸,薄唇抿着。 “阿昭是公主,身份不一样。” 江时叙毫不留情地嗤笑。 “得了吧,你素来自认清高,不屈于权贵,当初对太子殿下也不假辞色,不就是喜欢江昭,所以心便偏了” “我喜欢她,也未曾不承认。” 江凌言目视前方,双手扣着缰绳,绯色广袖滑落半寸,露出腕间淡青血管。 他眉眼间划过一丝戾气。 “阿昭本该是我的未婚妻。” 江时叙难得见他动怒,一脸新奇,开口一句一句朝他心窝戳。 “什么你的未婚妻都说是口头婚约,哪能作数别说江昭不同意,太子殿下也不同意呀。” 他眉头一挑,因在江凌言面前占了上风而得意。 “我身为江昭兄长,我也不同意,你性子冷淡,别说体贴人,怕是连牵个手,都能回屋焚香沐浴。” 江时叙佯装无奈,叹了口气。 “不过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这个做兄长的,倒是能勉为其难同意你给江昭做个侧夫。” 江凌言冷冷瞥了他一眼,眼底杀意显现,伸手挥动马鞭,在江时叙马匹上狠狠一抽。 枣红马人立而起,长嘶一声。 江时叙猝不及防,连忙攥紧缰绳,本能地前倾贴住马背。 “江凌言你——” 枣红马受惊向前冲去,江时叙咒骂声还未说完,就被风迷了眼,向前冲撞而去,一人一马,向前掀起一阵沙土。 跟在后头的将领不明所以,连忙上前询问。 “江大人,副指挥使这是怎么了” 江凌言眼中毫无波澜,冷冷掀唇。 “得失心疯了。” ............. 齐玄舟身为太子,又不曾习武,更不会骑马,只能乘坐马车,跟在队伍后,两侧侍卫随行,是最为安全的位置。 路不算平整,马车摇摇晃晃。 江昭翘着二郎腿,半躺在小榻上,将位置占去大半。 “到边疆要多久” 她怕走到半路,被晏为卿带人抓回去。 齐玄舟在地上铺了一块薄布,乖乖坐上去。 “应当要十日左右。” 他知晓阿昭爱吃糕点,于是特地同母后学了手艺,亲自做了芙蓉好,献宝似的端到她面前。 “阿昭,可否要用些糕点” 江昭从晏府离开时走的匆忙,也没能带些解闷的东西,昨夜在文华殿翻着一本勉强能打发时间的话本,就顺手带在身上。 她双手捧着书,下意识张开嘴。 “啊——” 齐玄舟心神领会,连忙捏起一块糕点塞进她嘴里。 江昭嚼一嚼,腮帮子鼓起,味道竟出乎意料得好。 她视线没离开话本,翻了一页。 “再来一块。” “好!” 齐玄舟喜出望外,一块又一块地投喂。 他同母后学了三年,最后的成品不比御膳房逊色多少,阿昭果真喜欢。 一盘糕点见底,江昭肚子也吃饱了,俗话说,饱暖思淫欲,手中的话本是相当不错。 齐玄舟眉眼中的笑意不曾落下,他收起玉瓷盘,本想拿出怀里的玉石继续雕刻,不料却被江昭手中的话本吸引了注意力。 如玉的脸瞬间涨红,他手足无措。 “阿昭,这…这是你当初给我的那本话本…” 他在书铺时只翻了一页,差点被惊掉下巴,带回文华殿后,他只想将此等话本死死藏住。 于是——藏在了床榻最内侧的暗格。 江昭看到有趣的部分,兴致不错。 “要是早知道这本如此好看,就不给你了。” “可…” 可这话本的主人公是他! 齐玄舟磕磕巴巴,不知如何开口,恨不得将话本抢回烧毁,不过他不敢。 “算了。” 他只能背过身去,掏出自己的玉石细细雕刻。 眼不见为净。 .......... 晏为卿是在午后三刻,进宫请罪。 他面色平静,进宫后跪地请罪。 “圣上,微臣疏忽,昨日被公主打晕,今日午后清醒时,公主早已不见。” 彼时齐闻渊正在养心殿喝茶,听到消息后一口茶喷了出来。 “什么!” 他拍案而起,朝着殿外喊道。 “苏敬安,昨日太子可有异常!” 龙颜大怒,苏敬安不敢耽搁,立即派人宣东宫伺候的太监。 就在齐闻渊气得团团转之时,几个太监快步进殿,诚惶诚恐地跪下。 “太子昨日除却去晏府,还做了些什么” 小太监吓得浑身颤抖。 “回禀陛下,太子殿下昨日回宫时说想出去逛花灯,于是令奴才不得跟随,半个时辰后才回。” 齐闻渊眼睛一眯,果真有问题。 “除却如此,可还有异样” 要将一个大活人带进宫内,顺利通过层层搜检,可不是件易事。 几个太监推推搡搡,最后只能低头。 “殿下去时带了一个包袱,回来时肩上扛了一个麻袋,约莫五尺长。” “麻袋!” 可即便是阿昭被装在麻袋里,也不该能顺利进宫。 齐闻渊继续追问。 “昨夜宫门前上值的是谁” 苏敬安立即赔笑道。 “回禀陛下,是…江时叙副指挥使。” 他刚说完,就见齐闻渊被气得心梗,脚步不稳,苏敬安连忙上前扶住。 “陛下放宽心,这行军队伍还未走远,要是去追也是来得及的。” 齐闻渊一把扶在案前,连拍几下,气得头脑发胀。 “几个小兔崽子!几个小兔崽子!” 行军队伍走得极快,哪里是这么好追赶的,最重要的是,阿昭怎可能如此轻易答应回来。 他当即下旨,对着一旁面色平静的晏为卿。 “晏爱卿,朕令你快马加鞭,一同出征,护在公主左右!” 晏为卿嘴角无一丝弧度,并未答应下来。 “启禀陛下,依臣来看,公主生性贪图玩乐,臣若前去,定引得她不自在,况且边疆战事平息,不若各退一步,派暗卫前去保护。” 既然江昭想玩,不若畅快玩个够,否则他在身边拘束着,到头来心底指不定累积怨气。 他眸光微动,掩盖思虑。 以江昭的性子,用强硬的手段绑在身边,根本行不通,反而若即若离,才会让她主动上前,失去后才知道珍惜。 齐闻渊沉思片刻,终究是采纳了晏为卿的计策。 他深叹一口气。 “事已至此,那便按爱卿说的做吧,若边疆出现任何意外,爱卿速速赶往西域!” 晏为卿恭谨作揖。 “臣遵旨。” ........... 行军途中极为无趣,江昭待在马车里,找了件太监服饰换上,头发束起,又恢复从前做男子的模样,跟在齐玄舟身后,给他当个小厮。 只可惜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她那假物件。 太子身旁的侍卫见状,心中虽有疑,也并不敢开口多问,只当是殿下从宫中带来的贴身太监。 这也正巧掩盖了江昭扮做男装后,男生女相的破绽。 行军八日,今夜在关隘驻军休整。 厢房紧缺,通常是几个人住一间,齐玄舟身为太子,独自住一间厢房,江昭作为太监在房中伺候。 她照旧独自霸占床榻,房中设施简陋,并无小榻,齐玄舟只能搬来铺盖,在地上将就一晚。 马车颠簸,江昭浑身上下无一处不酸痛,齐玄舟有眼力见地上前给她捶背。 “阿昭,已经过去五日,按理来说,父皇与太傅早已发现你逃离,可…怎么毫无消息” 江昭同样心烦意乱。 前几日,她还在为晏为卿清醒后要亲自将她抓回去,心底惶惶不安,结果整整八日过去,她没等来晏为卿,反而等来了京城派来的暗卫,说是奉命护在她左右。 她不可置信。 “晏为卿怎么说的” 暗卫如实回答。 “太傅说,让殿下您在西域好好散心,不着急回去。” “……” 江昭跌坐在圆凳上,恨不得瘫倒在地。 还不如晏为卿亲自过来将她抓回京呢! 齐玄舟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只当是太傅说服了父皇,同意阿昭去西域。 他眉眼弯起,双手勤奋地给她捏着肩膀。 “阿昭,太傅将你当作小辈,许是想通了不该拘束过紧,这是件好事。” 据他所知,行军队伍中也有不少被家中叫来历练的世家子弟,边疆有大军镇守,又能出什么岔子。 齐玄舟沉浸在接下来几月同阿昭日日相见的美梦之中。 在京城,阿昭更黏着晏太傅,导致他寻不到机会见阿昭,可西域与阿昭关系最为亲近的,就只有他。 在外人眼中不露喜怒的脸笑意明显,可以说是毫不掩饰。 江昭听见“小辈”二字,面无表情地仰头与他对视。 哪有人将“小辈”锁在床榻,日夜纠缠 她忍了又忍,看在齐玄舟这几日听话的份上,没忍心说出真相,让他失落,于是只能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你去问问厨房有没有新鲜的猪脑花。” 齐玄舟不明所以。 “阿昭,你想吃” 江昭“呵呵”一声。 “我不吃,你吃。” 江时叙这几日背着江凌言,偷偷摸摸去见过江昭几面,她最近脸色不太好看,与在江南比,消瘦不少,应当是行军艰苦所致。 他塞了些点心给江昭,她又不要。 应当是女子爱美所致,江灵玄小时候胖嘟嘟的,极为可爱,江时叙最爱抱着她向同窗炫耀,可惜她长大后硬要节食,人瘦下去之后,丑了不少。 至少在他眼里,是丑的。 关隘远离城镇,运来的新鲜食材也有限,江时叙怕江昭吃不习惯,特的去打了只山鸡,处理干净后,架在火上烤,淋上热油和孜然,香得众人哀鸿一片。 江时叙躲过守卫军众人的嬉笑抢夺,用荷叶将烧鸡包好,避开外人来到齐玄舟厢房前敲门。 “咚咚咚——” 屋内二人对视一眼。 江昭连忙站起身来,退到一旁老老实实当个小太监。 齐玄舟敛去笑意,前去开门。 门一开,江时叙就迫不及待要进屋,可理智尚在,他先朝着齐玄舟恭谨行礼,接着开口询问。 “殿下,江昭可在屋内末将有些东西要给她。” 齐玄舟满脸黑线,所有人都对阿昭当初的遭遇避而不谈,唯有此人整理“江昭”唤个不停。 他厉声道。 “阿昭姓齐!江副指挥使可否注意言行皇嗣岂是你能冒犯的” 江时叙一愣,“哦”了一声。 “请问殿下,阿昭在吗” 回应他的是齐玄舟“砰”得关门声,若非他身手矫健,否则真得被撞鼻子不可。 齐玄舟冷着脸回到屋内。 江昭问他,“江时叙要给我什么” 他坐下饮了盏冷水,脸色才好看些。 “不知。” “……” “不知道你就把别人赶走了” 江昭不可置信,齐玄舟自幼遵循礼教,一下子变得简单粗暴,她还有的不适应。 她满脸不赞同,“说不定他有什么要事商讨呢” 不过想来并无要事,否则早就说了。 齐玄舟被江时叙一口一个“江昭”,叫得火冒三丈,而今又听阿昭维护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差气急败坏地跺脚,难得使起性子来。 “孤是太子,想做什么做什么!” 他极少与江昭意见相左,白皙的脸严肃起来。 “阿昭,江时叙与江凌言行为放肆,以下犯上,依兄长看来,应当远离他们二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