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为什么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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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工人们正在进进出出搬东西，她看了一眼也没心思问，进了门就见宋默站在客厅指挥阿姨摆弄一棵圣诞树。 “今天回来这么早” 宋默听见声响回头，见是她，微笑着走过来，“因为我对夫人的思念……” 一句话没说完瞧见后面的沐童。 “沐童来啦” “姐夫。”沐童叫人。 “舍得开口了”沐瑶冷哼一声，“我以为你真哑巴了呢！” 沐童抿了抿唇，侧开脸挡去红肿的脸颊。 宋默敏感的发现不对，走近沐瑶将她纳入自己的包围圈，捧起她的脸揉了揉，“脸色这么难看，吵架了” 沐瑶挡开他的手，“我好累，先去休息了。” 等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宋默示意沐童进来说话。 “你惹她生气了” 沐童微一犹豫，将红肿的脸展示给他看。 宋默一惊，小声问，“你姐打的” “嗯。” 宋默啧的一声，叫阿姨拿医药箱，“她下手够狠的啊。” …… 沐瑶泡了个澡，觉得疲乏的精神好些了才起身裹了睡袍出去，宋默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等她。 她走过去站在他面前，宋默伸手想拉她到自己怀里却被嗤的一声躲开。 “怎么了”他扔下杂志站起来，紧张盯着她捂住的手肘。 沐瑶隔着睡袍轻触几下，有些疼，“不小心摔倒了，没事。” 宋默不信，不容抗拒抓起她手臂，拉下睡袍一看，脸色瞬间冷下几分，“谁干的” 他的动作太快，沐瑶只能惊呼一声护住胸口，瞟了眼伤处，关节处肿起来了，难怪一碰就疼，“都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宋默眼神埋怨，拉她在沙发坐好，找来医药箱给她擦药，“多大的人了，走路也能摔倒。” 沐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却又忍不住笑他的反应，“我又不是小孩子，这点伤不碍事。” 宋默仍旧黑着脸，等他处理完毕拉好睡袍，沐瑶安抚性质的在他唇边落下一吻，顺势倒在他腿上假寐。 宋默捏了捏她滑嫩的脸算出气，“不是说陪爸妈么，怎么回来这么早” 沐瑶不答反问，“你呢，忙完了” “嗯。”宋默把玩着她的黑发，“原本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谁知道她回来这么早，脸色这么差还带着伤。 “嗯”沐瑶抬眼看他，线条优美的下巴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格外奇特，忍不住笑出声。 宋默瞧见她的笑颜，嘴角也不由荡开一抹笑。 “怎么” 沐瑶摇头，“你说的惊喜是什么” “今天几号” 她想了片刻，记起回来时看见阿姨正在布置的圣诞树以及在满大街的喜庆场景，恍然大悟，“圣诞节！” 宋默睨着她，“还有呢” 沐瑶茫然，“还有什么” 宋默脸色立马就不对了，极其不满与哀怨。 沐瑶被他看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夸张的抖了抖身体把头埋进他腹部，“知道了。” 圣诞节，是他求婚的日子。 那时候他们刚恋爱一年，圣诞节那天两人去西餐厅吃了浪漫的烛光晚餐，饭后在雪中漫步，走到中心广场时，那里有很多人玩耍，还有人放烟花，她赞叹了一句真漂亮。 一个小时后，他就为她绽放了一场盛大的烟火秀。 漫天霞光下，他背光而来，如神只一般，缓缓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地，说， 我愿以这天地为聘，你愿意嫁给我吗 大概是背景太绚烂，他的眼神又太温柔，当时她没有犹豫就点了头。 此后每年，他都把这一天当纪念日过。 对此，沐瑶只评价。 诡计多端的男人。 她今天上街其实给他买了礼物，只不过还在父母家没拿回来，于是此刻，她想了想，摸索着掀开他衣服下摆，在他腹部落下一个吻。 然后…… “……” “……” 宋默眼神无辜极了，“没办法，它比我还想你。” 这段时间两人都忙，聚少离多，几乎都没有好好温存过，气氛太好，光是被她撒娇似得蹭几下，他就心猿意马了。 沐瑶半撑起身子不敢有任何动作，十分后悔刚才的无心之举。 她试着讲道理，“你听我说啊……” “不听。”宋默果断干脆一把捞起她往床走，“是你先撩我的。” 说完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封住她的唇，拉着她起舞沉沦。 当一切归于平静，沐瑶瘫软在绒被里，宋默固定好她受伤的手臂，魇足的亲吻着她的背，不含情欲虔诚的仿佛膜拜。 瞧见她神色恹恹，“想睡” “嗯……”情欲的余潮还未褪去，她这一声嘟囔带着诱人的软绵，撩人心弦。 宋默眼神暗了暗，抱着她换个姿势，从背后拥住，手放在她腹部。 “睡吧，吃饭叫你。” 沐瑶一觉睡到黄昏。 宋默正靠在床头看文件，她迷迷糊糊靠过去，习惯性搂住了，把头埋进被子里。 “醒了”宋默把文件搁灯柜，半掀开被子以免她闷气。 “几点了” 宋默看了眼时间，“六点半，阿姨刚来叫吃晚饭。” 他这一说，沐瑶似乎听到自己肚子应景的响了，下午刺激太大，精神高度紧绷，又经历了绵长的运动，这一刻饥饿来的尤为迅猛。 两人很快收拾好下楼，圣诞树已经布置好了，彩灯一闪一闪十分亮眼，树下还摆了不少礼品盒。 沐童正在客厅和宋父下棋，阿姨带着人布置餐桌，宋母在一旁监督。 沐瑶一一打招呼，唯独忽略了沐童。 宋母笑着招她过去，“正要再去叫呢，时间刚刚好，快来尝尝妈妈做的新菜。” 这边宋默踱步去客厅，目光落在沐童上了药依旧红肿的右脸，“我实在很好奇你做了什么” 沐童小声问他，“我姐没说” 宋默反问，“你告诉老爷子了” “并没有。”宋父从棋盘抬头。 宋父和沐童虽然年龄相差几十岁，但两人一见如故，十分合得来。沐童很爱和宋父下棋，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睿智内敛，天文地理无所不知，很是让他敬佩。而宋父也喜欢这个古灵精怪的小朋友，聪明伶俐，懂事听话，可比宋默对他胃口的多，所以两人在一定程度上是一对亦师亦友的忘年交。 但即使有这样一层关系，沐童也并未告诉宋父实情。 宋默啧了一声，他不说，气的可是他媳妇儿，沐童必须得招供！ 他正要追问，餐厅宋母叫，“还吃不吃饭了赶紧的，有什么吃完饭再说。” 几人只好起身去餐厅。 一顿饭吃的尴尬怪异。 沐瑶是真饿了，一语不发专心吃饭，宋默看她速度不快但筷下不停，忍不住问，“怎么这么饿，中午没吃” 本来他只是随口一问，哪想沐瑶竟然嗯了一声，“有事，忘了。” 宋默瞬间黑了脸，一脸什么事这么重要连吃饭都能忘的表情准备开口教训人，瞟见对面的沐童，立马心如明镜。 除了他还能有什么事！ 看沐童的目光瞬间就带了几分责备。 沐童被他看的不明所以，“姐夫” “吃你的饭。”宋默语气不善，边给沐瑶盛了碗虫草乌鸡汤，“别光顾着吃菜，喝点汤暖暖胃。” 宋妈妈招呼沐童吃菜，“小童好久没来了，尝尝阿姨的手艺还合不合胃口” 沐童吃了一块排骨，笑着说，“好吃，比我妈做的还好吃。” 宋母被逗笑，又给他夹了些其他菜，“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去了国外可就没这么方便了。对了，晚上不回去了吧” 她也很喜欢沐童，这孩子可比宋默小时候可爱！ 沐童目光小心翼翼瞄向沐瑶，“可能要住几天。” “那感情好。”宋母很高兴，也不问理由，招呼阿姨收拾客房去。 宋默伺候好沐瑶，自己慢条斯理吃着饭，问沐童，“你过来住，爸妈知道吗” 沐童又瞄一眼沐瑶，轻声说，“知道。” 吃完饭去圣诞树下拆礼物，这是家里不成文的规矩，包括阿姨帮佣在内一人一份，提前不知道沐童会来，没准备他的，宋默稍一考虑，从书房拿了架飞机模型送他。 沐童喜不自禁。 休息之前，沐瑶叫住回房的沐童，“我们谈谈。” 宋默在房间等到快十一点沐瑶才开门回来，已经过了平常的休息时间，她要再不回来，他都已经想好理由去敲门了。 沐瑶神情更加恹恹，脸色有些苍白，顺手拿起小几上他喝过的白开水喝了口，问他沐童出国的事能不能提前。 “他的留学申请已经批下来了，学校那边也同意提前放他走，至于他自己，”沐瑶凝视着透明的玻璃杯，“他没有意见。” 宋默握住她微凉的手，拉她到自己身旁坐下，“手续早就办好了，那边学校的事宜也处理的差不多。只是，爸妈会同意吗” 沐瑶说，“他们那里我会去说。” 宋默扳过她肩膀让两人面对面，“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其实他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沐瑶看着他，他皮相生的好，五官精致轮廓分明，尤其是一双眼睛，深邃如墨，看她的时候温柔缱绻，每每都让她心动着迷。 宋默耐心的哄她开口，“不能让我知道吗” 沐瑶缓缓摇了摇头。 其实下午的时候，面对南父的蛮不讲理和责骂，她就想过给他打电话，在宋家面前，一个校董渺小如蝼蚁。 可她终究没有那样做，因为这是沐童惹的事，是他们家的事，那就必须以他们的方式解决。 但可以让他知道。 “今天我去了趟沐童学校。” 沐瑶简单把事情说了，其中她向南父道歉请求原谅的事自然是一句话带过。 “我原以为不管因为什么，沐童推了人就是他不对，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所以她才把姿态放的那么低。 宋默问，“所以呢沐童为什么要这么做” 沐童性格温和，为人和善，比沐瑶气性都好，能把他气到动手还拒不认错，一定非同寻常。 果然，沐瑶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她说，“那个孩子，亲了他。” 同性恋在他们眼中不是稀罕事，陶潜男女不忌又和秦教授纠缠不休这么久，他们早就看淡这种超乎常人想象的禁忌感情，只是沐童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她不能看着她走弯路。 这原因显然也出乎宋默意料，他凝神想了好一会才问，“对方纠缠他” “恩。”沐瑶点了下头，按照沐童的说法，对方之前就对他表达过好感，他拒绝后，对方仍旧不依不饶，并且把他堵在无人的楼梯间，要他给一个回应，他这才忍无可忍推了他。 宋默说，“送沐童走没问题，那南家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沐瑶说，“我打算明天再去见见南戬。” 按照南父今天的态度，他是想报警以故意伤害罪处理沐童，当时是南戬阻止了他，她后来才想明白，爱子如命的南父对儿子几乎言听计从，只要他松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要不我…” “不需要！”沐瑶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即出声打断，温柔却固执的看着他说，“你让我自己解决好吗” 宋默凝神回视她，眼里有她看不懂的情愫。 “我想自己解决。”沐瑶抬手摸他脸，又踮起脚主动送上亲吻，“如果有困难，我会告诉你的。” 宋默想说有他在这些事都是小事，她不用这么辛苦的，可看她这么坚持，也只能顺着，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