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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卢梁之走在训练中心通往冰场的林荫道上。夕阳的余晖透过梧桐叶的间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沿途不时遇见年轻的运动员，三三两两地散步说笑，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来到冰场，见冰场管理员老杨正锁器材室的门，于是笑着打招呼: “老杨，吃了吗” “刚巡查过，这就去。” 老杨扬起笑容：“卢司，您可是好久没来了。” 卢梁之微微点头，无奈地笑道： “工作太忙了，开了一天的会，这才抽出点时间。 小林在里面吧” 老杨点头应道： “在呢。 她每天都等别人训练完了才来上冰，一练就到凌晨。 说起来，她这股劲儿跟当年的晓凡丫头真像啊。” 卢梁之笑道：“今天还有事，改天请你喝茶。” “您忙。”老杨客气地回应。 卢梁之抬步朝着冰场走去。 白天的喧嚣早已散去，偌大的场地显得格外空旷。 冰刀划过冰面的"唰唰"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是某种执着的独白。 场中央，一个纤细高挑的身影正在反复起跳，显得孤单又倔强，恰似一只被困在茧中的蝴蝶，不停地挣扎冲撞。 李清波则在场边记录。 卢梁之走到李清波身边，低声询问： “小林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清波眉头紧锁: “已经恢复了2a和3t、3s、3loop。但两种高级三周跳还是没恢复。” “她就这么死磕 这样不行，很容易受伤！” 卢梁之神情严肃。 李清波苦笑： “恢复的几种跳跃就是这样摔出来的。 小羽性格太倔强了。” 话未说完，场上一声闷响。 两人转头看去，只见林羽裳又一次重重摔在冰面上，却立刻爬起，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又要开始助滑。 卢梁之见状，忍不住叫停: “小林，先停一下。” 林羽裳猛地刹住，看清来人后，眼睛一亮，不由露出欣喜的表情。 她滑到场边，脱口而出： “小师叔，您怎么来了” 久违的称呼令卢梁之恍惚，转念一想： “清波的小徒弟，叫我师叔倒也没错。” 不过这一声“小师叔”，让卢梁之心中顿时温暖柔软。 "还说呢，" 卢梁之故意板着脸，"请你去开会都不来！ 你不来见我，我只好亲自来见你了。” 原来，今天的冬奥部署会通知林羽裳参加，却被她拒绝了。 林羽裳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说道：“那些会议有领导们去开就够啦，我还得抓紧时间训练呢。” 卢梁之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变得严肃: "现在正式通知你们备战安排。 清波，明天八点参加教练员集训班。准时报到，遵守纪律，不准请假。" “好。”李清波干脆应答。 “至于你的安排……” 卢梁之递给林羽裳一张名片:“小林，集训前两周的军训你不用参加，去这个地方。” “中医药研究院” 林羽裳接过名片，嘴唇不自觉抿起，语气中透出抗拒: “我已经做过检查了，查不出问题，再去也是浪费时间。” 卢梁之语气严厉，不容置疑:“这是命令！” 林羽裳垂头，不情愿地答应: “是。” 卢梁之语气缓和下来，苦口婆心地劝说： “洛大夫是中医界的名医，在运用中、西医学治疗运动损伤方面很有研究，现在是国家体操队和田径队的医学总指导。 亚运会100米冠军小苏的腰伤就是他治好的。 小林，我相信洛大夫一定能帮到你。” …… 不知不觉，时针指向了晚上8点30。 卢梁之看了看手表，无奈叹气： “臭小子，又跟我玩爽约！”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卢梁之接起电话，严厉问道： “到哪了” “卢司” 手机里传出一个插科打诨的年轻男声: “我得跟您请个假，我真得非常非常想聆听您的教诲，不过今晚有个特别紧急的事，实在走不开，没法去拜见您了。 改天，我一定背着戒尺去见您……” “别嬉皮笑脸的，你现在在哪儿”卢梁之严厉地问。 手机那头闷声说出一个地址。 “给我原地等着！” 卢梁之说完，挂断电话，按了按太阳穴。 他看向林羽裳，说道：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小林，明天就去见洛大夫！” 刚走出去两步，他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 “今天晚上不许再练了！” 林羽裳乖巧地答应：“哦，知道了。” 卢梁之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 “一个往死里练， 一个要退役， 两个熊孩子，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 “皇城隐巷”是近来最火的餐厅，位置在一环内，旁边就是王爷府。 从外表看很像一间普通大排档，可门口停着的一溜都是豪车。 汪舒瑶挽着金澄新的手臂，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说喜欢烟火气，这家大排档还不错吧" 金澄新心不在焉地点头，“挺好的。” 汪舒瑶兴致勃勃，接着说道： “我朋友们都特想见你呢。 赵梓童是乐行娱乐公司的二公子，你上真人秀的事他已经答应我啦，待会你可以和他好好聊一聊。” “嗯。” 金澄新随口应着，眼睛时不时看向手表。 今天下午，卢司打电话，让他晚上8点30回训练中心冰场见面谈话，此刻已经8点27分了，不见他去，卢司怕是要被气得不轻。 金澄新跟着汪舒瑶走进餐厅，脑子里却想着这些。 刚踏进餐厅，一阵喧闹声扑面而来。 "瑶瑶！你们可算来了～" "路上堵车。"汪舒瑶娇嗔道，拉着金澄新往前推，"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金澄新。" "哦～朋友～"几个年轻人起哄，"不是男朋友吗" "别闹！"汪舒瑶作势要打人:"澄新，这些都是我发小。" 金澄新回过神来，向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 “花滑一哥——金澄新，江湖人称新总，久仰久仰。” 一个染着雾霾蓝头发的年轻人站起来，热情地和金澄新握手，自我介绍:"赵梓童。” “这里不错吧， 室内装饰是先锋设计师kael的大作； 桌椅板凳都是意大利品牌j&j定制； 那台唱机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多能士黑胶唱机，本身就是一件古董，播放的是披头士的初版黑胶碟片……” “不好意思，我打个电话。” 金澄新看着时间到达8点半，起身去给卢司打电话请假。 赵梓童面露不满:“嘿！他还挺各色！” 汪舒瑶赶紧打圆场: “快点菜吧，我都饿了呢” 众人嬉笑着点菜: “要一份黑醋鱼子酱拍黄瓜、黑松露毛豆 菲力烤串、碳烤鹅肝、麻辣法国大蜗牛……” 打完电话后，金澄新回到座位， 大家举杯:“初次见面，先干一杯吧” 金澄新把酒杯推到一边: “赛季期间不允许喝酒。” 略有尴尬…… “那吃菜吧，这个菲力烤串好吃。” “油脂太高。” “那尝尝黑松露毛豆吧。” “香料成分不明，会造成兴奋剂风险。” 气氛顿时冷场。 这时，只听一声气场十足的: “小金，出来谈。” 众人看去，只见一位身材挺拔、穿着深灰色风衣、气场十足的帅大叔站在那里，衬得周围昂贵的装饰家具都黯然失色。 而且，他拥有着上位者的威压和气质，餐厅里的所有人都被震慑，嬉笑吵闹声一下子小声了许多。 金澄新乖乖站起来，跟着卢梁之走出去。就像个闯了祸后被家长抓包的叛逆少年。 “哇，气势好强的帅大叔哇我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话说，瑶瑶，你不是说快要追上金澄新了吗 我怎么觉得你俩有点悬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