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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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楚今禾可不是原本那个没有什么见识好欺负的楚今禾。 现在只要她一动脑子就明白，只怕是秦昭东和他亲妈不想要自己这个一无家世二没文化的媳妇，就把自己和秦昭西算计到了一起。 秦昭东和秦昭西这对亲兄弟为啥有这么大的仇恨，这又是一桩旧事了。 秦昭西的父亲秦跃武年轻的时候娶了第一任媳妇任月菊，生了一女一儿之后跟着队伍干革命去了，结果没过两年就听说老家整个村子都被鬼子屠杀干净了。 他就默认老婆孩子都死了，于是又娶了秦昭西的母亲叶柳心，两人婚后生下了秦昭西，而结婚之后性格本就不和的两人矛盾也越来越大。 正巧在秦昭西两岁的时候，任月菊竟然带着孩子又出现了。 任月菊的经历也十分的狗血，秦跃武一去数年，她听人说秦跃武已经死了，为了养活孩子她又嫁了个男人，还生了个儿子，小儿子一生下来没多久第二任丈夫就死了，又听乡亲说在外地见到了秦跃武。 于是任月菊抱着孩子就来找秦跃武了。 兜兜转转之下，原配的夫妻还是做了伴。 叶柳心因为被组织上派去别的地方工作，就把孩子留给了秦跃武。 一个家里一共四个孩子，三个都是任月菊生的，秦昭西在家里的处境可想而知。 想到秦昭西对自己的态度，虽然谈不上热络，但是也十分负责，楚今禾就猜到估计秦昭西对于自己被算计的事情也早就心中有数了。 书中自己死后，秦昭西和女主在一起后，任月菊可没少刁难女主，由此可见，这对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子关系是多么的紧张。 而楚今禾刚才说的西河庄大队的舅舅，指的就是任月菊的弟弟任富贵，他仗着这一层关系，这两年可没少来占便宜，说是借钱，可每次都是有借无还。 小姑娘性格软弱，奶奶薅一把，亲妈借一笔，八竿子打不着的舅舅来顺一把，这钱就没了。 但是小姑娘也知道长此以往不是办法，就下定决心来随军了。 擦完身体后，楚今禾看剩的热水还挺多，就把头发解开简单洗了个头。 手边只有香皂，楚今禾也只能凑合着用香皂洗了个头。 原主留着两条大辫子，都到了腰间，但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所以两根大辫子下面都是跟枯草一样。 改天还是得把头发给剪掉。 楚今禾这样想着。 从水房出来，推开房门，就看到秦昭西坐在靠里的那张床边。 大长腿窝在两张床中间，看着着实有些憋屈。 楚今禾有些抱歉，“你等了很久了吧，我头发有点长，洗起来不太方便。” 楚今禾说着有些苦恼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发。 秦昭西看到几缕湿发贴在她的脖子上，错开眼，只是伴随她进来的香皂的味道却无孔不入的进入他的鼻腔。 “嗯，吃完就休息吧。” 秦昭西说完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楚今禾也没有和这个陌生丈夫发生些什么的想法，顺从的让开门。 在记忆中，秦昭东秦昭西来到她的家乡楚家村大队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在昏暗的煤油灯中，楚今禾的叔叔舔着脸来招待他们兄弟，还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半瓶酒。 楚今禾因为害羞没敢进屋，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楚今禾和秦昭西不知道为何在一张床上醒来。 秦昭东立刻就给秦昭西定了抢走嫂子的罪名将他打了一顿。 然后押着秦昭西和楚今禾开了结婚介绍信，开了介绍信之后秦昭西就跟着秦昭东回了城。 两人的结婚证是后来任月菊拿着秦昭西单位上的同意书帮忙领的。 结婚两年的时间，秦家好像也没有她这个儿媳妇，她也一直在乡下待着。 好歹秦昭西没有忘记自己有这个媳妇，按月寄钱。 说起来，两人之间其实是清清白白。 吃着秦昭西饭盒里拿来的饺子，楚今禾再次确定了这是个好人，是个大好人。 说不定两人能尝试着过下去呢 毕竟在这年头不结婚也不现实。 而秦昭西不管是从个人条件还是人品上，都是响当当的。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将饭盒拿起来准备去清洗，楚今禾就看到饭盒底下压着一个信封。 她好奇的拿起来捏了捏，心中有了数，拆开一看，果不其然是钱和票。 数了数，秦昭西还真是大手笔，一出手就是一百块钱。 擦干头发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楚今禾打算去食堂吃饭， 一出门就遇到了郑巧慧。 身边还有个挂着和煦笑容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 楚今禾立刻就猜到了他的身份，张政委。 果不其然，男人笑眯眯的开口，“弟妹，我姓张，跟你们家男人是搭档。 今儿我来呢，就是带着你嫂子来给你赔个不是……”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老张。” 楚今禾抬眼看去，毫不意外的看到了秦昭西。 秦昭西不再说话却站在了她的身边，意味却再明显不过。 郑巧慧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张德川有些惊讶，之前虽然知道秦昭西结婚的事情，但是这婚来得突然不说，后来提起他媳妇他也总是黑着脸，张德川就觉得其实秦昭西不喜欢自己的媳妇，但是现在看来，好像还挺护着的 郑巧慧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开玩笑似的说着，“秦队长还真是护着媳妇啊，我也就跟弟妹开了两句玩笑。 算了不管咋说，这事儿都是我没做对，我来跟弟妹正式的道个歉。” 楚今也跟着禾笑了，这人今天咋还这样， 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呗，“嫂子都说是开玩笑了，玩笑不用道歉。” 这话把郑巧慧堵了个着，张德川瞪了她一眼，“你还耍嘴皮子。” 郑巧慧立刻收敛了笑容，“弟妹啊，我真心实意的给你道个歉，我当初真是不知道你的情况，要是知道的话我指定带着你去支工资，就算是组织上不给你，我个人也会借给你的 。” 楚今禾表情挺严肃，“嫂子，昨天我也听我们家秦昭西说了，咱们空军三大队二中队的军嫂都是唯嫂子马首是瞻，我寻思嫂子肯定也是个文化人，那既然是文化人咋还能背后笑话人呢 而且还是因为我没见识笑话我，虽然我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 这话不仅仅是楚今禾想说的，也是为了原本的那个小姑娘说的。 她都不敢想象，一个胆小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鼓起勇气来寻找自己的丈夫，结果被这里的人当成笑柄，甚至在她死后多年都不肯放过她，还拿她出来取笑，她得多伤心。 郑巧慧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 这时候又有几对夫妻出现。 “队长，昨儿我一回家就知道这娘们在家里闯祸了，我这不是带着她来给嫂子赔个不是。” 一个方脸大汉拉着自己媳妇笑着道。 这也是昨天嘲笑自己的人之一。 秦昭西的眼神不带丝毫温度地扫过她们，被看过的几个军嫂都是下意识的一缩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