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理清脉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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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潋光分析道：“这件事牵扯太广，如今还是先整理一下我们的头绪，再往下做打算。” 他道，“首先是有人暗告顾家在科举一事上徇私舞弊，细查发现只是原告的谎言，而后又换证词说自己才是如今朝中的某某官员，但对比身份皆不符合，于是判为笑料，拉下去打了二十大板子，就此告落一段。” 纪和点头，补充道：“此人并非是在官府告案，而是走了关系，告到了我手下的韦新平处，韦新平不敢托大，禀告于我，我便牵他去查，但结果却是同哥哥所说一致，此事便不了了之。” 周潋光心中也略有议论，此人告发顾家，不去皇城击鼓鸣冤，却跑到与顾家有联姻之亲的纪和这里来告，要么是特别了解纪和作风，要么就是二懵子，此处疑点就甚多。 如果不是自己聪慧想出来的法子，便是有人故意指使，是想借纪和之手做些什么。 “后面，我觉得此人表现十分蹊跷，便安排了人继续探查，但过后一段时间始终没有查到什么能推动进展的东西。”纪和皱眉，他的指尖敲打着桌面。 “再后面，就是六扇门特招的时候，我看见了孙山的资料，才确定了当初告案之人确有其事，”纪和道，“哥哥可还记得小和手中那面奇门八卦镜，‘奇门八卦，辨真假、去奸邪、护忠义’。 我让手下人带着孙山去奇门八卦镜走了一遭，来者报，镜中人非眼中人。再加上哥哥后面同我说的消息，小和便连夜去找了相关的案卷和信息来查明此事。” 奇门八卦镜是皇帝周守鹤当年三闯江湖带回来的战利品，据说是一个仙武双修的锻造大师和一个杂家门派的集大成者一起研究出来的东西。 这面镜子可以去真伪，就像周潋光升级后的眼睛，有着相同的功效。 周潋光不敢去大理寺找纪和，就怕被这镜子照了脸，出什么计划之外的变故。 而且据说，这面镜子可以让人看见内心最恐惧的事情，从而加快审讯环节的进度，格外的好使，就是这镜子保存不易，还特别脆，一般不是重要的事情，绝对不会取出。 奇门八卦镜是当年纪和空降大理寺时，皇帝赏赐的东西，知道这面镜子奇效的只有寥寥几人，恰巧，使用者纪和和受宠者周潋光都属于这个寥寥几人的范围。 “孙山和秦文正去查，查出了一个叫崔胜的人，说是经历和孙山一样，无法离开京城，容颜被换、记忆缺失、身份被替，只能龟缩于京城，打黑工为生，”周潋光道，“听说那崔胜曾经攒了一笔钱去告官，最后不了了之。” 纪和点头，“向我告案之人，正是这个崔胜，只是这件事情牵扯众多，只有我和韦新平寥寥几人知道，并未把崔胜的事情闹大，打板子也是按规章形式。结案后，只听说韦新平于心不忍，还包了这个崔胜的药给他，现在看来，韦新平倒是眼光不错。” “崔胜确实古怪，第一天来告案时，虽然容貌难评，但在韦新平面前侃侃而谈，十分有理有据，还还能引经据典，不是平常人家，韦新平这才告知于我，”纪和回忆道，“但等几天后我忙完手中事情，再与他见面时，他的措辞已经变的凌乱，韦新平也狐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出错，这人表现竟然与他当日所见全然不一。” 周潋光道：“是极，他们口中了解道，事出之前，都是准备去赶赴顾文韬邀请的那天，所以我们便去了文悦楼查了顾文韬。” 纪和点点头，抿了一口茶水，掌间兀地多出一粒小小的乌黑药丸，趁着周潋光不注意，混着茶水吞服下去，本来苍白的脸色，随着暖和的温水下肚，变得热乎起来。 “额外牵扯出的，就是与顾文韬交易之人的身份与数年前你我参与的‘鬼婴案’的死婴母亲为一人，而且哥哥你说，你看见的孙山面上的半覆盖的扭曲羽鳞毛发，与我前些时间接触的千纱阁有关联，更与早年的鬼婴案脱不了干系。” 纪和同周潋光理完了这条时间线，两人又陷入了沉默，案情推到此处，又该如何进行下去，查案查人，又从何查起 不能打草惊蛇，还要抓紧时间，按着顾文韬所言，这京城岂不是已经插入了好几个不知道是哪个势力的人，而且表面上是顾家在做恶事，实际上纪家未必没有掺和进去。 “顾文韬这边要查，我会派身手好的人，摸进顾家去找出点东西出来，”纪和道，“崔胜这边也不能断，必须看好崔胜、孙山、秦文正这三人，他们就是活生生的证人，少一个出了意外都是麻烦。” “还有千纱阁，小和你的直觉一向敏锐，既然你觉得千纱阁有问题，”周潋光吸了一口气，“江湖上也必须派人去查。” 纪和面色难看地点点头，“时间太紧张了，若不是哥哥告诉我此事……” 纪和面上愧疚之色愈发浓郁，他把头轻轻靠在周潋光的肩膀上，似乎这样就可以找到无穷无尽的勇气，去面对一堆牵扯到掉脑袋的麻烦事。 “小和，不必忧心，”周潋光尽力安慰，“离顾家宴邀学子的时间估摸着还有四天左右。我这边会叮嘱好秦文正，还有其他的受邀者，顾文韬这边行动要快，最好速战速决，只能小和你来做；至于江湖上，我有法子，小和只要好好盯死顾家就好。” 周潋光所说的法子就是回京休息的宇文拓。 宇文拓虽然常在西北，但并未落下对江湖纷争的了解，孙军医就是从江湖中偶然救下的人才，即是担心宇文拓不能在江湖上查出有用的东西，但也不能全盘压在纪和身上，周潋光看了一眼眉间略有疲态的纪和，还是不要给小和太大的压力了。 两人再次商定了细节，改变了一些做法，大纲不变，只是细枝末节做了改动，便定下了大概计划。 周潋光辞别纪和后，赶回了六扇门内。 路上问了句子系统，“子系统，纪和如今风险在多少” “78.89%，目前还处在缓慢升高的阶段，”子系统道，“对了，宿主，你别忘了需要定期进食血液，明天可是最后的期限了。” 周潋光道：“知道了。” 正好，明日本来要去找拓儿商量事情，还要麻烦一下拓儿了。 六扇门住所处。 周潋光一推开门，就看见了挂着黑布遮住室内光线，一脸凝重的坐着的秦文正、孙山二人，还有一旁在疯狂吃陈皮的潦草人士。 “雅铄兄！正好你回来了！”秦文正高兴地跳起来，“我们正愁着大事呢，对了，介绍一下，这个就是崔胜！” 听到自己的名字的男人抬头看向了周潋光。 周潋光被惊得一大跳！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