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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勇侯府内,时隔三年,暗淡安静的侯府内终于又一次的热闹起来,府内四处重新挂上灯笼,所有绿植花卉都如从前一般。 “吱呀”一声,莫序裴推开尘封已久的书房大门,映入眼帘的是屋内锃亮的地板,与暖黄色的烛光。 走过屏风,映入眼帘的是自己那张盛在日夜思念的长桌,屋内的陈设一丝未变,只是,当自己打开书架最中间墙壁上的暗格时,原本安然挂在其中的画不翼而飞。 “也好,那幅画终究不是她在爱我的样子。” 莫序裴从袖中拿出自己早已绘好的画,展开后,只见画中南桥枝身着藏青色华服,外披嫣红色披帛,稍稍回头望向画布外的人,头上繁而不乱的头冠簪着那支已被她掰断了的梅花流苏发簪。 画中所绘正是南桥枝及笄礼那日的模样,但除了她穿着的衣服,剩下的都是男人随心绘出的。 “咚咚咚”三声敲门声后,门外的人推门走进来,看着他专心忙碌的背影,恭敬的说道:“禀侯爷,安都传来消息,安宁公主离世全城着素,噩耗已经传播到燕京,三皇子与翼王,翼王妃已回京。” 莫序裴听后只是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画挂好,语气仍旧辨不出喜怒的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窗外不远处的小型竹园传来风吹叶子的声音,接连数片的竹子枯叶掉落,染黄了整个银都,天上云海翻滚数日,聚集出黑压压的乌云飘在上空。 萧瑾川驾着马车,跑死了六匹马,用了将近九日,才终于看到南召安都城的城楼。 就在马车入城的那一刻,天空中竟奇迹的落下温热的雨滴,浇去几乎被风雪掩埋的南召。 此时正值中午,百姓们感到由外而内的热意,纷纷走出家门,看着街道上疾驰的马车,与被风吹起车帘看见了侧脸。 “此女是我南召的福星啊!” “神仙降世,佑我南召!” 听着车外此起彼伏的跪拜声,宋楠秋却无暇顾及,时间距离南桥枝不见已经快半个月,萧瑾川受伤,棣隐不知所踪,自己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南桥映鸢身上。 “太子殿下,我们去南桥将军府!” 话落一阵颠簸,足以看出驾车的人多么心机,马车行驶一段路后终于归于平稳。 南桥将军府的大门从内打开,南桥映鸢身着官服,从里面大步走出,看见已经出了马车的宋楠秋,很自然的重叠行礼。 “末将见过淮阳郡主!见过景朝太子殿下!” “南桥将军,我有急事,我们先进府再说。” 说完,宋楠秋不顾礼仪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踏上将军府的台阶,拉着她进了府。 紧跟其后的萧瑾川也踏进这南桥将军府,身后的大门很快关上,男人随着她们进了书房。 身后门扉关上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是南桥映鸢直入主题的话:“淮阳郡主,您都已回来,那安宁公主呢” 萧瑾川满脸着急的开口插话的:“丢了!” 南桥映鸢看着他,面带震惊的说道:“丢了那么大个人怎么会丢呢!” “对,但不是真的丢了,安宁公主是被渊执的人掳走了!”宋楠秋说着,便拉着她的手,快步走到不远处摆着的地图前,指着标注的渊执地方。 “辛璟初为了掩护我们回来,至今生死不明。” 南召的气候变的舒适温暖,将濒死的百姓拉回百春的季节,暖意包裹了每一个人,却捂不热南桥将军府的每一个人。 乌云遮住了暖烘烘的阳光,窗外屋檐上成片的雨水像小瀑布一样,顺着凹槽流下,狂风挟卷了雨滴,急促的拍在紧闭的木窗上。 一片昏暗中,打造精美的床榻上,安睡的人睁开了双眼,她伸手摸上床边尚有余温的空地,忍不住的握紧拳头。 南桥枝坐起身,淡青色的锦被随之滑落到大腿处,一旁摆着已经被婢女摆好的衣裙,艳丽的颜色似是刺痛了她的双眼,叫她移开了目光。 “你若是不穿这些衣服,那便只穿里衣吧,反正我也爱看。” 南桥枝不太想穿他给的衣服,因为颜色太艳,有些还是露后背的,自己实在不想给这个男人任何一个得逞的机会。 但她已经试了用被子、床帐,窗帘等等裹在身上,可是每次都被抽走,甚至周围已经没有了窗帘,就连一直躺下也不行,残绚的宫婢们巡视时,可以透过半开的窗户,清楚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里,她无声的拿起那件大红色的衣裙,却发现这次的裙子倒是中规中矩,后背全身都没有要露出或者制成纱的地方。 但只不过是震惊一瞬,便转眼看向窗外昏暗的天色,和空气里湿湿的雾气,忍不住的自嘲道:“就知道他能有这么好心不过就是天气冷了而已。” 南桥枝穿好衣服后,走到窗户前,将半开的窗户打开,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她忍不住的想起很多事。 望着眼前越来越大的雨,女孩的脑海不由浮现起以前的画面,在南召连日大雨时,自己还能与身边的小丫头们玩乐解烦,如今自己却身在囚笼,残绚甚至不许任何一人与她亲近。 想着想着,她脑海中突然蹦出一张脸,是自己帮助的小书生宴惊莲,如今也已靠着自己的努力,到了大理寺任职。 “公主放心,白家的案子臣会仔细查的。” 南桥枝伸手,试图隔着宽宽的长廊构造远处的雨滴,四周的栏杆上已经被宫婢们放下遮雨帘。 “也不知道惊莲的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心里这么想着,不觉间,她便靠在窗户边睡着了。 傍晚时分,火红的晚霞透过四散的云朵,照在尚未干透的建筑上,带着暖意的阳光穿过长檐,洒落到女人熟睡的面庞上。 男人落下笔尖最后一字,转头看向屏风后,披着他外袍的女人,不由的想起以前。 那时是赤麻昭宁四十年,南召锦和三十五年,南桥枝三岁,残绚五岁。 小孩的世界很简单,无非就是一起玩耍,玩累了也可以不顾礼节,一同睡觉。 “南桥枝,你明明可以杀了我,却迟迟未动手,是不是…” “心里有我” 浮雮心里想着,慢慢走到了她的身旁,伸手替她挡住刺眼的余晖。 熟睡的南桥枝并不知晓发生的一切,体内的蛊却在男人靠近时,起了些微微的反应。 南召安都城内,宋楠秋一袭素白衣裳,正跪地轻轻抚摸着摆进她库房里的聘礼。 她已从自家祖母的嘴里知道一切真相,在自己同意和棣隐在一起的同日,他便托人来下聘求娶自己。 看着眼前的东西,她心里越发仇恨,至亲挚爱如今还下落不明,让她暗暗在心里发起誓:“阿姐,棣隐,我不会让他们猖狂的。” 想起南桥枝给自己的七万亲兵,她忍不住说道:“是女人又如何,我仍然可以救回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