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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科院”的院墙上,新钉的木牌写着“火浣锦甲量产处”。 墨迹没干,风一吹,边角卷了毛边,像片被啃过的叶子。 刘妧盯着木牌,指尖划过“量产”二字,指甲蹭得木头发白。 “上回藩王科创,甲和弩做得再好,送不到将士手里也是白搭。” “王伯的二小子在边防,前儿托人带信,说旧甲的缝隙能塞进手指头,冷风往里灌。” 她把手里的甲片往石桌上一放。 甲片上的火浣锦闪着红光。 “工部管造甲,兵部管运,商部管调料子,缺了谁,这甲都到不了边境。” 陈阿娇蹲在旁边,用炭笔在地上画协作图。 红粉抹出三道线,交叉成“井”字。 “黄月英,你看这图,得让三部的人坐在一块儿,谁该做啥,当天就得说死。” 她往墙角的旧甲瞥。 那甲蒙着灰,甲片都锈了。 “上回做十件甲,工部等商部的火浣锦等了五天,兵部等工部的甲等了三天。” “胡兵都快到城下了,甲还在院里堆着,跟堆废铁似的。” 黄月英往旧甲前凑。 指甲抠了抠甲缝里的泥,泥块簌簌掉。 “太后说得是。” “王伯的二小子托人带信,说再等,冬天的冻疮都长出来了,去年冻的疤还没消。” 她往桑小娥的账册指。 册上红笔写着“各干各的:两月”“协同:二十天”。 “昨儿桑小娥算过,三部各干各的,百件甲得做俩月,协同起来,二十天就够。” “够赶在第一场雪前送到。” 鲁直蹲在“职能联动坊”的石台前。 手里的凿子刻着三方牌,牌面分三块,刻着“工”“兵”“商”,边缘用红漆描了圈,红得发亮。 “这牌叫‘联动牌’,挂在三部当间的院里,谁来谁看,谁也别想躲。” 他学着工部小吏的腔调,脖子梗着。 “以前工部的人说‘料子不够找商部’,商部说‘没兵部的调令不发’,推来推去。” “你看墙角那锈甲片,都锈成渣了,还没出门。” 骆越摸着牌上的红漆圈。 指腹蹭了点红粉,像抹了胭脂。 “这纹跟俺们越人‘部落联盟’的徽记一样!” “俺阿爹说,部落打仗,猎手拉弓时,农人种粮的不能歇,妇人做箭的也得跟上——推一下,猎物就跑了,敌人就来了。” 他往三部的方向看。 “汉人的官署,也该这样,都是为了守着这片地。” 桑小娥抱着摞料子清单,蹲在联动坊的门槛上。 清单被风吹得哗哗响,“火浣锦三十匹”“炭纤维五十斤”的字被手指磨得发亮。 “陛下您瞧,商部刚派人来说,胶东的锦三天就到;兵部的人也来了,问做好的甲往哪运。” 她往旧账册指。 册上“各部推诿”的批注歪歪扭扭。 “这要是搁以前,得吵五天架,现在半天就说定了。” 工部小吏摸着清单上的红手印。 那是三部小吏刚按的,印泥把“协同”二字盖得实实的。 “桑姑娘,这手印比旧文书管用。” “俺们今早刚领了料,李木匠正带着人做甲片,嘴里念叨‘再晚,王伯的二小子该盼瞎了眼,去年的冻疮还没好呢’。” 老尚书拄着拐杖,站在三部中间的院子里。 看着墙上的协作图,红线被风吹得晃。 “老夫协理三部四十年,以前调一批甲,得写十封文书,跑八趟路。” 他用拐杖敲了敲地面。 “兵部说‘没工部的验收单不接’,工部说‘没商部的料子单不做’,商部说‘没兵部的需求单不发’。” “光吵架就耗了七天。” 他指着院里的石桌。 工部小吏正给兵部的人画甲片尺寸,笔尖戳着图纸:“这里得加层锦”;商部的人在旁边记料子数,算盘打得噼啪响:“明天再补二十斤纤维”。 唾沫星子溅在图纸上,谁也没嫌脏,还笑着擦了擦。 “你看这石桌,比当年的公文管用,话说明白了,事就顺了。” 老尚书笑出声,拐杖“笃笃”敲着地面,震得草叶抖。 “前儿还梦见各部互相扯皮,拍着桌子骂,今儿醒了,倒像换了个天地。” 秀儿蹲在“政务联动站”的竹筐旁。 筐里装着新做的甲片,每片上都用炭笔写着“工造、兵运、商销”,笔画歪歪扭扭,像三个排队的小人。 “小石头,你数数,这片甲,工部做了一天,兵部明天就能运走,商部后天就能把料子补回来。” 她把甲片往王小石头面前推。 甲片上的炭字蹭了点在手上。 “王伯来说,他二小子要是收到这甲,准得给俺们送面锦旗,绣‘协同保家’。” 王小石头扒着手指头数,大拇指按小拇指,指缝里沾着炭灰。 “先生,俺算过!百件甲,工部做二十天,兵部运五天,商部补料三天,加起来二十八天,比以前快四倍!” 他往边防的方向跳着指,草鞋踩得地面“咚咚”响。 “老校尉说‘早到一天,将士们就少挨一天冻’。” “去年冬天,有个小兵没等到新甲,冻掉了脚趾头,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骆越蹲在甲片堆旁。 手里捏着块炭纤维甲边,纤维茬子沾在指尖。 “俺阿弟在边防,说旧甲总缺零件,护肩掉了,问工部要,工部说‘找兵部’;问兵部,说‘找商部’;问商部,说‘没记录’。” “最后光着膀子站岗,冻得直搓胳膊。” 他往联动站的木牌看。 “现在好了,联动站的人说‘缺啥直接喊,三部都听见’。” “昨天俺阿弟托人带信,说‘听说甲快到了,夜里都能睡踏实了’。” 他往越人部落的方向看,炊烟正升起。 “俺阿爹要给三部送筐新摘的橘子,说‘帮俺们守着边境的人,该多吃点甜的,日子才舒坦’。” 王伯拎着篮子,站在院门口。 篮子里是刚蒸的窝头,冒着热气,麦香混着枣味飘过来。 “老尚书,尝尝俺家二丫做的窝头,枣子嵌在面上,红乎乎的。” 他把篮子往石桌上放。 “听说你们为了甲能早点到边防,连着熬了两夜,眼窝子都黑了。” “俺二小子托人带信,说上回箭擦着胳膊过,旧甲薄得跟纸似的,血渗了满襟——你们这协作,是在给俺们百姓攒福气,比啥都金贵。” “就像地里的庄稼,得有土、有水、有太阳,才长得旺,缺了哪样,都结不出穗子。” 暮色漫过工科院时,第一批十件火浣锦甲被抬上兵部的马车。 甲面的红锦在夕阳下闪着光,像十团小火焰。 车辕上挂着块小木牌,写着“三部协作”,字用红漆描的,风吹得牌儿晃。 公孙越摸着木牌,指腹蹭过粗糙的木纹。 木刺扎了手,他捻掉刺,倒笑了。 “上回官署效能再快,各部各干各的,还是像散沙——风一吹就散,挡不住事儿。” 他往院墙上的协作图看。 红线在暮色里像张网,网住了工部的刨子、兵部的马鞭、商部的账本,还有王伯忘在石桌上的半个窝头。 “你看这网,比旧官署的规矩结实,能兜住百姓的盼头。” 掌灯时,卫子夫捧着“协同册”进来。 册页上沾着甲片的金属末、锦线的红绒,还有片王伯篮子里的枣核。 “今日三部协同,十件甲明早就能到,比原计划快五天。” 她翻到“进度”那页,上面画着个向上的箭头,箭头尖戳着“边防”二字。 “老尚书说‘这比单打独斗强十倍,以前像三条道上的车,各跑各的,现在并成一条路,能拉更多货’。” 她指着册尾王伯按的红手印,印泥把“百姓安”三个字盖得严严实实。 “王伯说‘甲到了,俺二小子就能多一分安稳,这协作,是在给家家户户织平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