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神与世界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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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震惊，这是死神！ 乌彼勒斯摘下兜帽，骷髅消失，一张女人的脸出现，银白色的长发及地如同银河静静流淌。 祂眼中没有瞳仁，全为白色，肤色却是漆夜般的黑，做骷髅时的金纹没有褪去，仍在表面。 伊莱尔听祂精准念出自己的名字：“神者，皆无所不知” “非也。”乌彼勒斯道：“我只是界神之下的附神。” 又是两个不知含义的词汇。 但没等伊莱尔问，乌彼勒斯就已开始解答：“无所不知者，仅光明创世之神，洛娲诺亚。” “过去，现在，未来。祂是除黑暗毁灭外真正的永恒。” “请允许我先让这位先生沉睡一会。”乌彼勒斯指向哈利：“他要是听太多我们的谈话，认知与灵魂会因承受不住而崩溃发疯。” 伊莱尔忙侧头看哈利，他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正眼珠上翻，嘀咕咕地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可以，先睡会吧。” 得到许可，乌彼勒斯出手，哈利昏倒缓缓躺在地上。 祂道：“每方世界，都有一位守护者坐镇，名为界神。” “界神的职责在于让世界维持正常运转，抵御邪魔。附神辅佐界神，让其能更好的镇守世界。” “界神之上是主神，主神负责监管多方世界，是仅次于洛娲诺亚的强大存在，但主神诞生极其困难，我们这片区域尚未有主神庇护。” 伊莱尔想到数千年前邪魔与墨菲斯托入侵这方世界。 “这个世界的界神在哪” “陨落了。”乌彼勒斯平静带着哀伤道：“没渡过无妄海。” 伊莱尔很是诧异：“那不是成神之前才要渡的海吗” 乌彼勒斯道：“每十万年，界神就要去一次无妄海检验自己，唯无恶无嗔无恨无怨，恪守本心正道，坦荡无悔无愧者方能担任界神。” 伊莱尔懂了。 魔法把戏坊也有这种项目，通俗讲就是——员工考核。 “邪魔是从哪里来的所有的世界都有邪魔入侵你知道塔尔塔洛斯之门是什么东西吗” 伊莱尔疑惑这些问题很久了，墨菲斯托曾蛊惑她打开塔尔塔洛斯之门，将祂释放出来。可坎比翁的记忆传承竟然没有这方面知识。 梅林让她自以为是坎比翁。 可在过去的记忆里，薇薇安曾对梅林道：“所以你是个卓拉玛，身上的血一半邪魔，一半人类，经受了光明神的洗礼成为坎比翁。” 那么，她实际上是卓拉玛，可卓拉玛又是个什么东西 引路者说答案和方向。 梅林残魂代表的是方向，那乌彼勒斯就意味着答案。 乌彼勒斯对此双手挥出一块立体投影：是一棵茂盛的大树。 这棵树看着古老而又神秘。 枝干叶脉是纯金色，叶片的颜色却多种多样，大多为绿色，叶片舒展。也有的是白色或黑色，叶片很小，像初生的嫩芽。但并不是全部树叶都是单纯的黑、白，或单纯的绿。 有白中带绿，黑中带绿，绿中带黄……颜色胡乱掺杂。 伊莱尔发现，当叶片从黄变成全黑时，它将枯败萎缩，会从这棵漂亮的大树脱落慢慢坠下。 而当叶片从黄变成白时，白色会慢慢过渡为绿色，它会重新舒展开，再度变的生机勃勃。 “这是世界树，所有世界的本源所在，每片树叶，都是一方世界，我们所在的世界在这里。” 乌彼勒斯放大图像，指着一个全部为黄色的叶子。 “世界树自有一套规则，但就如没有完美的圆一般，这套规则并不完整，时常会出现漏洞。为此，世界树孕育出两位强大的神明。” 乌彼勒斯说着，一白一黑两位神明的光影出现在树冠顶部。 祂指向白方：“代表正向的光明创生之神，洛娲诺亚。” 又指向黑方：“代表负向的黑暗毁灭之神，忒尔修冥。” “每当世界树运转不正常时，祂们会出手调整规则，拨乱反正，让一切回归正轨。同时给世界树适当的刺激，让它的树叶能够产生足够的养料，以叫它一直能强壮生长。” 伊莱尔道：“你的意思是，世界树给自己造了俩园丁” 乌彼勒斯点头：“差不多。” “但是这两位园丁在修剪世界树上有不同的看法。且太过强大，而脱离了世界树的掌控。” “忒尔修冥认为，当一个世界没落时应该加速衰败，将其毁灭，把能量供于创造新世界。” “对此，祂制造了邪魔，邪魔由魔神统领，魔神与界神的实力相当，而魔神之上，亦有主神。只不过黑暗主神隶属于忒尔修冥。” “魔神诞生与界神不同，只要成功毁灭一个世界，就可以成为魔神，毁灭一千个世界成主神。” 伊莱尔皱脸：“所以，邪魔类似于害虫，魔神是大害虫。” “黑暗主神是大害虫王，忒尔修冥是害虫的培养员” 乌彼勒斯侧头轻咳，伊莱尔觉得祂好像是在…憋笑。 祂咳完一本正经道：“是的，只不过邪魔不会伤害世界树的本源，它们只是加速世界的毁灭。” “洛娲诺亚则觉得，世界的新生、发展、衰败、灭亡。这属于自然正常的周期，不应该干涉。” “两方各执一词，不肯让步。” “界神与主神便应运而生，抵御邪魔的入侵，守护世界。” 伊莱尔道：“嗯，益虫。” 乌彼勒斯又一次侧头轻咳了下，这次咳的次数变多了。 伊莱尔挑眉：“你在笑。” 乌彼勒斯正色道：“您听错了，那可是对众神之主的不敬。我作为死亡之神，生性不爱笑。” “行吧。”伊莱尔本还觉得自己刚刚那俩冷笑话挺不错的。 乌彼勒斯继续讲解。 “除了界神与主神，还有精灵——洛娲诺亚神域的子民。” “他们由洛娲诺亚创造而生，但亦有自我繁衍的功能。” “其中，王族精灵是祂精心创育的孩子，生来便是半神。” “当一个世界的界神陨落，又有邪魔入侵，洛娲诺亚便会派遣精灵前往那个世界，帮助那个世界的生灵存活，同时培养新的界神。” 伊莱尔道：“精灵能成神吗” “当然。”乌彼勒斯道：“有很多世界衰败得没有好苗子培养，一些强大的精灵就会担任。” “但需要极其严苛的条件，并且成神之后就有自己的神域，无法轻易再回到阿瓦隆。” “阿瓦隆对于精灵，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是毕生的信仰，永远无法忘怀的家乡。有着和鱼类繁衍不远千里也要溯游般的眷恋和魔力。” “不是每个精灵都有那种毅力和韧性，能成为界神。” “或者说，不是每个世界值得精灵付出那么大的牺牲。” “至于塔尔塔洛斯之门，这是邪魔入侵世界的通道，一旦打开，除去界神和监管多方世界的主神，唯有万神之母洛娲诺亚能关闭。” “但洛娲诺亚太强大了，正在衰败的世界难以承受祂的真身，祂只能通过神念短暂降临。但有的世界可能连祂的神念都承受不住。”乌彼勒斯叹道：“比如，现在这方世界。” “祂也顾不上全部的世界，无法为一片树叶特意停留。” 伊莱尔明白了，她继续提出疑惑：“卓拉玛，你了解吗” 乌彼勒斯道：“坎比翁的前身，邪魔入侵世界的手段之一。” “主神和界神存在的世界，邪魔无法正面进攻，与界神同级的魔神便会通过世界的土着居民制造孕育卓拉玛，让其一点点渗入腐化。” “但若有挚爱者愿意牺牲自己全部化为光明神洗礼的力量，卓拉玛就有可能会变成坎比翁。” “您就是一位坎比翁。” “也是最后一位。”乌彼勒斯暗含恐惧：“洛娲诺亚最爱的一位精灵被邪魔玷污了，祂很生气。” “忒尔修冥承诺不会再用这种低劣的方式毁灭世界。” 伊莱尔皱眉道：“墨菲斯托曾和我说过话，祂又回来了。” 乌彼勒斯道：“祂从未离开，只是身体重创未愈，祂想要得到您体内的能量帮助祂彻底痊愈。” 伊莱尔低喃：“祂不会放弃，祂仍想要毁灭这方世界。” 乌彼勒斯道：“是的。不过这谈起来要花很长时间，洗礼刚结束，等您身体恢复一些再谈吧。” “现在该说说您和那位波特先生为什么都会在这里。” 祂说着，手虚托出一个东西，那东西是一个光身子的小孩，红红的皮肤粗糙，像被剥了层皮。 此刻正瑟瑟发抖，手抱腿缩成一团，如同被遗弃般。 “波特先生带来了一个……”乌彼勒斯脸上满是嫌弃。 “伏地魔。”伊莱尔认出来。 她脸上出现笑容：“他从哈利的灵魂上剥离出来了！” “是的，波特先生的灵魂纯净完整并只属于他一人了。” 乌彼勒斯说完发出一声叹息：“灵魂啊，怎能不珍惜。” “成为这般，即便死神之域也不愿收容他，他只能永远保持现在这般：恐惧、孤独、弱小、残缺。” “他要为自己所做付出代价。” “我希望他忏悔。”乌彼勒斯面色含着悲悯：“至少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