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空间开启光芒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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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从钥匙落下的位置炸开，像一道撕裂夜幕的闪电，直冲石室穹顶。颜洛汐的手还悬在半空，指尖离那青铜钥匙只剩一寸距离，可她的手臂早已不是自己的了——经脉寸断，血流逆冲，全靠神识死死咬住心门坐标，才没让身体彻底瘫下去。 她听见了。 不是声音，是某种沉睡万年的低频震动，顺着白光爬进骨髓，震得牙根发麻。那光不烫，却压得人喘不过气，仿佛整座山都在往胸口塌。 “系统。”她哑声唤。 【……】 没有回应。 灵韵幻世系统第一次沉默了。能量超载，意识断联，连倒计时都停在了“一”之后。 轩辕凌的符光熄了，黑链缠上脖颈，他靠着断剑撑地，喉咙里挤出半句：“门……开了” 慕容尘靠在墙边，嘴角血未干，抬眼望向中央。那原本只是阵纹的地方，此刻裂开一道竖瞳般的缝隙，边缘流转着乳白色的光晕，像极了初春破冰的河面，安静，却蕴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小灵昏过去了，额头抵着阵纹，血丝顺着眉心滑下。可他的手指还在动，一下，又一下，轻轻抠着地面——像是梦里还在帮妈妈数光的顺序。 颜洛汐动了。 她没去碰钥匙，也没看那道门缝。她先把匕首从石缝里拔出来，反手插进自己左肩，用痛感把涣散的神识钉回原位。血顺着刀柄流到虎口，滑腻得几乎握不住。 然后她抬手，指尖划过唇角，沾了血，在空中画了个残缺的符。 不是攻击，是护。 融合之力早该枯竭，但她把残存在胎记里的那一丝“初心之光”抽了出来，混着血，甩向三人所在的方向。光膜瞬间成形，薄得像蝉翼，却硬生生挡住了第一波能量潮汐。 白光扫过，石室四壁的符文开始剥落，碎成粉末飘在空中。空气变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沙。轩辕凌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右手五指深深抠进地缝。慕容尘闭了闭眼，再睁时，瞳孔已被强光刺出血丝。 只有颜洛汐站着。 她盯着那道门缝，忽然觉得胎记发烫。 不是痛，是热，像有人在血脉深处点了一盏灯。她听见了—— “归来者……终见门扉。” 这句话没从耳边进，是从骨头里长出来的。不属于系统，不属于任何人，却让她浑身一震。 她忽然明白了。 这门不是她闯的。是她回来的。 八世轮回，每一次死，每一次爬起，都不是偶然。她是被选中的，也是被抛弃的。可现在，门认她了。 哪怕经脉毁了八成，哪怕系统失联，哪怕身后只剩两个快站不稳的男人和一个昏死的孩子，她也得往前走。 就在这时，黑雾动了。 不再是无序翻涌，而是凝成三道轮廓，稳稳落在石室三角。一道持残剑，剑尖垂地，剑身刻着大胤皇室图腾；一道握断杖，杖头镶着祭司之眼；最后一道空冠悬浮于顶，冠下无人，却有气息盘踞。 它们不急。 它们只是站着，像在等一个仪式完成。 颜洛汐眯眼，强行启动心灵洞察。 视野一黑，再亮时，她“看”到了—— 那持剑的轮廓，曾是个女子，穿着与她同款的玄色长袍，站在同样的位置，手握钥匙，却被一道金光扫出阵外。她摔在雪地里，睁着眼，直到冻成冰雕。 “我亦曾出门，却被弃于外。” 执念如针，扎进她识海。 她懂了。 这些不是敌人，是失败的宿主。被系统淘汰，被历史抹去，只剩残念依附于空间边缘。如今门开，它们也被唤醒，只为夺回那曾差一步的资格。 她没攻击。 她只是把指尖那缕“初心之光”轻轻抹在光膜表面。 光里浮现出画面—— 她跪在相府后院，捧着一碗药，手抖得厉害，却坚持吹凉了才喂祖母； 她抱着刚出生的小灵，在暴雨中奔跑，膝盖磕破，血混着雨水流进泥里； 她在冷宫啃着发霉的馒头，听见小宫女哭，把自己的那份悄悄塞进对方袖中。 没有权谋，没有杀伐，只有她最不堪、最柔软、最“不配活”的时刻。 黑雾人形颤了一下。 持剑的那位，缓缓抬起了头。 那一瞬，三道轮廓的攻势停了。 不是认输，是迟疑。 颜洛汐没等他们回神，猛地将匕首插入地面，借反震之力稳住身形。她踉跄两步，扑到小灵身边，一把将他抱起，转身背对空间入口。 白光在她背后翻涌，门缝越裂越大，吸力与斥力交替撕扯，地面开始龟裂。稍有不慎，肉身就会被撕成碎片。 她不能退。 退一步，小灵会被卷进去；退一步，轩辕凌和慕容尘会死；退一步，八世轮回就真的白费了。 她抬手，把小灵护在胸前，另一只手死死抓住匕首柄，指节发白。 “要过，”她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石板，“先踏过我尸。” 话音落，轩辕凌动了。 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站了起来，左手撑地，右手拾起断剑残片，横在身前。剑虽断，威未散，金光微闪，勉强撑起一道屏障。 慕容尘咳了口血，却笑了。他把玉佩碎片攥进掌心，硬是逼出最后一丝内力，脚下一踏，站到了颜洛汐左侧。 三人成阵，背靠光涡，面朝黑影。 门缝中，白光如潮水般涌出，照得人影分明。颜洛汐的发丝被气流掀起，露出额角一道旧疤——那是第一世被推下井时，磕在石棱上留下的。 她没躲。 她只是抬眼，直视那三道轮廓，低声道：“我不是来抢你们的位置。” “我是来告诉你们——这一次，我不会再被推开。” 持剑的黑影缓缓抬手，剑尖指向她。 其余两道，也动了。 吸力骤增，地面崩裂，石块浮空。颜洛汐咬破舌尖，用痛感压住眩晕，将融合之力全数压向匕首，试图稳住脚下阵眼。 轩辕凌的屏障开始碎裂，裂纹如蛛网蔓延。 慕容尘的玉佩碎片发出脆响，即将化粉。 小灵在她怀里轻轻抽了一下，睫毛颤动，似要醒来。 黑影逼近，三道力量合流，直冲而来。 颜洛汐抬手，匕首横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