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扭曲的位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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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渐渐的湮灭虫皇发觉了，对面的生物好像出现了一些诡异的变化，似乎已经慢慢超过了生物的范畴。 更远处，一些虫族舰队中体型较大的残骸，其生物组织开始自发地以一种违反常识的方式开始重组，变成了湮灭虫皇都无法用任何科学知识理解的形态，有时像多孔的珊瑚，有时又像是不断旋转的几何晶体，这种样子给湮灭虫皇和宇宙之外的观察者的感觉就像是那种不可名状的邪神一般。 哪怕他们几乎从未见过，但是只是一眼他们心中便有了这个想法，在此之前他们甚至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在出现这种异常之后，虫族舰队不光只针对湮灭虫族了，它们也开始“吃”起别的东西了。 最初是几乎无法察觉的空间褶皱，随后不管是湮灭虫族的手段还是观察者的手段都探知到这个宇宙区域局部空间结构稳定性正在急剧下降！ 那些变异了的虫族残骸，它们的新生器官，竟然在直接抽取宇宙本身的结构！ 再也不受控制的吞噬的本能驱使这些单位不再满足于吞噬有机物，而是开始吞噬维持宇宙存在的根基——空间本身！ 湮灭虫族也察觉到了异常，在湮灭虫皇的意志之下他们的舰队开始后撤，各种能量扫描束也聚焦在了那些变异体上，但是事情有些太迟了。 一场更加诡异、更加彻底的灾难上演了，变异虫族单位所到之处，空间像被虫蛀的布帛般变得千疮百孔。 宇宙运行的规则在那里失去意义，光线扭曲成怪圈，物质被彻底分解为最基础的能量流，然后被贪婪地吸收，这并不是单纯的毁灭，而是像虚无抹除那些宇宙时的情形，但是又和虚无有根本上的不同。 湮灭虫族的负区科技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们撤退途中试图进行各种攻击，但是都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被虫族舰队的变异体当作更美味的零食吞噬，并且加速了空间的崩溃。 一艘强大的湮灭主舰在后撤时不小心擦过一个刚刚进化而成的特殊虫族单位，半个舰体瞬间消失，不是爆炸，而是被直接吞噬，甚至连同存在过的痕迹一起抹去。 这种场景让湮灭虫皇压下了亲自出手的想法，这实在是有些诡异，征服宇宙并不急于一时，眼下这种情况或许再回负区安稳发育一段时间比较好。 而在宇宙之外的观察者则是调集所有观测设备，聚焦于那片最初虫巢意志被湮灭虫皇所干扰的区域中心。 那里，原本是虫巢意识影响的核心地带，现在漂浮着一个不断变幻形态的变异体，它没有固定的样子，时而像一颗跳动的心脏，时而像一张巨大的网络，时而又变成一个不断向四周扩散的黑域。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吞噬之后应该是放出…这不符合宇宙规律…” 观察者喃喃自语着，祂从虫巢意志那里感受到了和行星吞噬者类似的感觉，但是这极其反常，行星吞噬者如果要吞噬了如此多的物质，那么祂早就应该反哺宇宙了，这样宇宙才会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然而现在这样根本就没有那种迹象。同样的，所谓的平衡也是遥遥无期。 观察者的目光越过眼前崩溃的战区，投向宇宙那无尽的星辰深处，在那里，空间的崩塌已经开始像瘟疫般自我复制、蔓延，这片宇宙之中那些孕育了无数传奇的疆域正在被虫族舰队无声的吞噬。 “我得…阻止祂！” 这名观察者说出了这样一番话，祂明白这样下去的话用不了多久这片宇宙便会被虫族舰队所吞噬，祂不认为以现在虫族舰队的诡异这个宇宙的天神组成员还能够与之抗衡。 祂试图不再仅仅观察虫族舰队这支天灾的行动，而是将祂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一般刺向驱动这支血肉洪流的源头，也就是那笼罩宇宙的集体意识，虫巢意志。 并不是祂疯了，而是祂明白单纯击杀那些虫族单位的话杀多少也没用，祂已经通知更多力量来这边了，在此之前祂要拦住虫族扩张的步伐，直接影响虫巢意志就是最好的选择。 祂以为那会是一个强大的意识，或许如同一个超级计算机，或许是一个古老的神灵，祂甚至做好了被精神冲击、被浩瀚信息流淹没的准备。 然而祂错了，错得万劫不复。 最初的接触，并非祂认为的意识的碰撞，而是祂身体感受到的触感，一种难以形容的无所不在的蠕动感直接包裹了祂的一切感知。 那不是物理上的触摸，而是存在层面的覆盖，一瞬间，观察者感觉自己不再是悬浮于现实之外的观察者，而是落入了一个无限广阔的由纯粹生命构成的消化腔室之中。 各种各样的诡异触感包裹了祂，然而祂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甚至连动作都做不了，现在祂意识到了自己在自投罗网。 然后，祂看到了祂，观察者看到的是一种祂破碎的感知力勉强拼凑出的无限延伸并且无限复杂的拓扑结构网络。 这些网络上每一个节点都是一个虫族单位，从庞大的虫巢母舰到最微小的孢子，而连接它们的意志此时已经有了一定意义上的形态。 此时观察者得到了祂一开始预料到的东西，仅仅是一眼，这名观察者的理性，包括祂那引以为傲的，记录过无数文明兴衰的客观理智，在这绝对的意志面前粉碎了。祂试图理解这些信息，但是祂还没有理解这些信息，便被其影响了。 此时的虫巢意志已经向着真正的多元宇宙级存在蜕变了，几乎所有常规的多元宇宙级存在都有自己独有的宇宙，当虫巢意志彻底吞噬这个宇宙之后，一个独属于虫巢意志的宇宙也会出现。 在祂吞噬了行星吞噬者之后祂便已经有了这样的能力与位格，现在虫巢意志就应该像以前的行星吞噬者一样吞噬物质，然后再反哺出去，但是现在生命法庭已经无力干涉这一切了，而虫巢意志自然也不可能自己吐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