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炎夏酷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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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别了冯鹤年后，秦川便带着这两把兵刃，以及常天海这位保镖，满载而归离开消灾社的总舵。 随着他返回江宁府，消灾社与奇人馆之间的战争，也正式打响。 由于前番屡遭失利，奇人馆出动了一拨拨刺客，欲取秦川的性命。 然而，不论奇人馆刺客使用怎样的方法和手段，都被消灾社杀手们查明洞悉，提前设好埋伏，反而将其伏杀。 论及个人实力，这些消灾社杀手或许不及奇人馆的刺客。 但架不住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 五百多名精锐杀手，全部活跃在江宁府，只负责保护秦川一人。 莫说是奇人馆的刺客，想要行刺秦川。 便是一只蚊子，想要溜进府衙吸秦川的血，都会被瞬间抹杀。 双方的较量虽然都是在暗地里进行，且没有任何硝烟。 但随着奇人馆投入的人数越来越多，明显已经演变为消灾社与奇人馆之间的战争。 短短半个月的光景下来，奇人馆已经有上百名刺客折戟沉沙。 更重要的是，这些刺客连秦川的面都没能见到，便直接惨死于消灾社杀手们之手。 不过这些情况，没有人汇报给秦川。 在确保自己的安全，在消灾社的保护下，可以得到保障后。 秦川便对奇人馆的事毫不过问，全心全意投身于治理地方之中。 江宁府作为扬州城最为富庶的重镇之一，每天要处理的政务不计其数。 各县的钱粮赋税，秩序稳定，漕运水利，仓储学士，都需要秦川这名知府做主。 此外，除了江宁知府之外，秦川还身负江南按察司之职。 按察司作为三司之一，要本地一切刑狱之事。 荆、杨、苏、杭四州，十六郡四十三府之地，每每碰上一些情况恶劣，却证据不足的大案，都会请秦川前去查证决断。 江南地界内发生大案，秦川作为按察司，自然不能不去。 但他每次前去，都行事谨小慎微，不露出丝毫破绽。 谨防哪一场案子，是尚荣引诱自己犯错，给自己设下的套。 毕竟，自己和尚荣之间，也有着一条人命的梁子。 秦川确信，他的儿子尚寅，虽是被三皇子李誉所杀。 但尚荣不敢轻易得罪李誉，一定会将这笔账算在自己的头上。 好在，不知尚荣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还是顾忌李誉的威势，并没有给他做局设套。 各地请来他前去断决的案子，全都是确确实实发生之事。 对于这些案子，秦川自然是不留余力，全力查证决断。 由于慧眼如炬，断案如神，一切作奸犯科的恶人，在他的面前都无处遁藏。 秦川这位按察司，深深得到了江南百姓的爱戴，甚至赋与他秦青天的美誉。 …… 时间一天天过去，眨眼已经入了伏 今年的盛夏，燥热得出奇。 只要太阳高挂天际，天地间便如同一个庞大的蒸笼一般，蒸得人连气都喘不上来。 白天的时候，大街上，城内外，庄稼地里，几乎都人迹罕至。 没有人愿意冒着中暑的风险，在这种炎热的烈日下操劳务农。 而等到太阳落山后，农民再来到庄稼地。 却发现水井干涸，土地开裂，开春时播种的麦苗，十亩枯死了七亩。 这恶劣的天气，使得整个江宁府，都一片死气沉沉，哀声四起。 傍晚时分，秦川正在翻着折子，观看各县汇报稻麦损失的情况。 拐爷拄着拐棍，从外面走进来，说道，“秦大人，事都办妥了。” “按照你的吩咐，老朽已然各县凿通护城河，将河水引入城中的水渠，以便农夫们取水灌溉。” 说着，拐爷不由赞叹道，“秦大人，你果然有先见之明。” “半个月前，天气尚未这般燥热，你便预料到今年的盛夏将酷暑难熬，命各县官府都提前在城中挖通水渠。” “现如今酷暑降临，水井干涸，其余各府县都叫苦不迭，唯独咱们，只需将水渠连上护城河，便能让农民都有水可用。” “有了这些水渠在，这场数十年不见的大旱，我们江宁府受到的损，失必定是最小的。” 秦川点了点头，沉声道，“单是如此，恐怕还不够。” “水的问题虽是解决了，但这些水不会自动去灌溉田亩。”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让百姓们顶住酷暑的压力，恢复务农才是。” “拐爷，你有什么建议吗” 拐爷略一思忖，说道：“鼓励农民们克服酷暑，辛苦劳作方法，无非就是银子。” “秦大人可以下令，免去今年的夏税，除了上交朝廷的税粮之外，官府分文不取。” “此外，再拨出一部分银两，作为消暑银，分发给各县的农民，鼓励他们克服困难恢复农耕。” “如此一来，便可以舍弃官府的利益，来挽救整个江宁府的收成。” 秦川摸着下巴思忖片刻，喃喃道，“拐爷，你这个方法好虽是好，但我总觉得治标不治本。” “为何江南之地的农民，每每遭遇旱灾、蝗灾，就会出现大量放弃劳作偷闲的现象” “依我看来，是因为江南乃鱼米之乡，江南之地的农民，日子也过得比其他地方的农民要滋润得多。” “他们认为家中有存粮和存银，足够一家人吃用很长一段时间，所以一遭到挫折灾害，便选择逃避应对。” “当灾害扩大，他们的存粮吃尽，存银花光，意识到没有活路，却已经为时晚矣，只能上街乞讨要饭，或是拖家带口，带着一家人成为逃荒的难民。” “仅仅免除夏税和发放消暑银这点蝇头小利，恐怕还不足以让他们扛起锄头出门出门劳作。” “想要彻底调动起他们的积极性，还需要让他们看到更大的利益才行……” “更大的利益” 拐爷皱了皱眉，面露困惑之色。 他刚刚提出的免除夏税，以及发放消暑银，都已经算是极为济民的仁政。 等同于是在舍弃官府的利益，来救济扶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