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宫墙暗影·新局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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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宫含元殿的鎏金铜鹤灯将殿内照得亮如白昼,玉案上的葡萄美酒在金杯里晃出细碎金光。 苏婉儿跪坐在紫宸座下第三席,金线绣的翟纹裙裾被熏炉暖得发烫,却压不住后颈泛起的凉意。 "苏卿家护国有功,朕心甚慰。"李隆基端起酒盏,眼角的细纹里还凝着笑意,"着即册封苏氏为定难侯,苏婉儿晋封'盛唐扶危郡主',赐长安西市锦缎坊三进宅院,黄金千两——" 满殿朝臣的贺声如浪涌来,苏婉儿垂眸叩谢时,余光瞥见上方龙袍下摆的金丝暗纹。 系统提示音在耳畔轻响的刹那,她呼吸微滞——帝王头顶那道本应如松的命运线,此刻正泛着诡谲的紫,像被墨汁浸过的蛛丝,在烛火里若隐若现。 "谢陛下隆恩。"她声线平稳,指尖却在袖中掐进掌心。 上回见这种颜色,还是在洛阳城破前夕,守城将军的命运线也是这般紫得发暗。 系统面板闪过一行小字:"帝王命途异变,历史线偏移度+15%。" 庆功宴散得很晚。 苏婉儿扶着丫鬟春桃的手步出殿门时,月已西斜,宫墙下的夜露沾湿了绣鞋。 她望着朱雀大街上渐次熄灭的灯笼,突然停住脚步:"春桃,你先回府。" "郡主"春桃睁大眼睛。 "我去尚食局取些醒酒汤。"苏婉儿将披风往肩上拢了拢,"方才见陛下多饮了几杯。" 春桃福身退下后,苏婉儿拐进夹道。 确认四周无人,她摸出袖中系统玉牌。 玉牌贴着肌肤发烫,国运推演图在眼前展开:红色标记的杨国忠势力盘踞京畿,太子东宫的蓝色光斑与杜鸿渐的青点重叠了七次,最中央的太极殿,皇帝的命途线正与两股暗潮纠缠。 "好个清君侧。"她低笑一声,指尖划过沙盘上"京畿禁军"四个字。 杨国忠虽因河北兵败失势,可他那些门生故吏管着左右金吾卫;太子被牵连贬了太子詹事,偏生借着"清君侧"的由头,又拉拢了左监门卫的旧部——更妙的是杜鸿渐,那个总捧着《贞观政要》的兵部员外郎,这半月竟往东宫跑了九趟。 苏府书房的烛火燃到第二更时,王敬之的脚步声在廊下响起。 他腰间的监察御史鱼符撞在门框上,发出清脆的响:"郡主。" "坐。"苏婉儿推过去一盏茶,"可还记得赵季安" 王敬之的手指在茶盏沿上顿住。 三年前苏婉儿让他往京兆尹府安插细作,他挑了个最不起眼的书吏,那人原是扬州盐商的遗孤,最恨贪墨——"小姐是说当年那个替京兆尹誊抄户籍,却偷偷记下半城隐田的赵季安" "正是。"苏婉儿翻开案上的密报,"让他查最近两月京畿禁军的调令。"她抬眼时,烛火在眸中跳动,"我要知道,杨府的私兵出了多少,去了哪里;东宫的马车进过几回左监门卫的演武场。" 王敬之的喉结动了动。 他跟着苏婉儿办过不少险事,可这回连他都觉出了不同寻常:"郡主是怀疑......" "怀疑有人想借陛下龙体欠安,做些越矩的事。"苏婉儿截断他的话,"去罢,子时三刻前要消息。" 王敬之走后,苏婉儿取出母亲留下的玉镯。 翡翠水头极好,在烛下泛着幽光,像陈氏临终前攥着她手时的温度。 她将玉镯抵在唇上轻吻,转身从暗格里抽出一叠信笺——那是她让人模仿太子笔迹练了三个月的成果。 "若陛下动摇,当以社稷为重。"她蘸着朱砂在最后一页写下这行字,墨迹未干便收进檀木匣。 次日清晨,这匣子便到了皇帝贴身宦官李辅国的案头,匣底压着张纸条:"呈御前,换信任。" 第三日卯时,苏婉儿在府中接到消息:皇帝昨夜召了左右龙武军指挥使入寝殿,天亮时又命人封了东宫的左银台门。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将最后一叠密报合上——赵季安的回报写得清楚:杨府私兵调了八百去城西,东宫的马车里装过十箱玄甲。 "这局棋,终是从河北挪到长安了。"她对刚进门的王敬之说。 王敬之鬓角沾着晨露,手里还攥着半凉的炊饼:"郡主,赵季安说杨府的人今早去了兴福寺,说是给杨国忠的老母祈福......" "兴福寺"苏婉儿突然起身,系统玉牌在腕间发烫。 她快步走到窗前,推开雕花木窗,晨雾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檀香。 "等等。"王敬之指着天空,"郡主你看!" 苏婉儿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太极殿方向的晨雾中,一道幽蓝的命运线正缓缓舒展,像春溪破冰时浮出的第一片涟漪。 它穿过宫墙,穿过金銮殿的飞檐,最终停在某片琉璃瓦上,在晨光里泛着清润的光。 "破局的关键......"她指尖抚过窗棂上的雕花,嘴角扬起极淡的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