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璒”天问道 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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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明白了。"叶施诗收回玉佩，"我教你《太素剑经》，不是为利用你镇压魔渊，而是为让你有能力选择自己的路。" 汪勋乐突然插话："没时间抒情了！魔渊封印最多再撑三天！"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与汪璒如出一辙的枫叶印记，"汪家所有嫡系血脉都在燃烧寿命维持阵法......包括我。" 汪璒这才注意到舅舅鬓角已现的白发。她握紧霜天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温暖波动——这柄剑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却依然选择认主。 "我去。"她听见自己说。 叶施诗猛地抬头。 "但不是作为祭品。"汪璒额间紫金枫纹光芒大盛，"我要见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东西。" 殿外突然传来嘈杂。路杊满脸是血地冲进来："掌门！药园......药园里的灵植全部魔化了！" 众人赶到药园时，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所有灵药都膨胀成原本三倍大小，叶片上布满血红纹路，正疯狂攻击试图控制它们的弟子。孙嘉佳被一株变异的噬灵藤缠住左腿，皮肤已开始溃烂。 "退后！"汪勋乐赤玉剑出鞘，却被汪璒拦住。 "让我试试。" 她缓步走向狂暴的灵植，霜天剑垂在身侧。说来也怪，那些张牙舞爪的魔化植物在她靠近时竟微微颤抖起来。汪璒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一株魔化的七星海棠，指尖紫光流转，原本狰狞的花朵突然安静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这......"孙嘉佳目瞪口呆。 汪璒自己也吃了一惊。她只是下意识将体内那股新生的紫金灵力外放，没想到竟有净化之效。更奇妙的是，被净化的灵植纷纷向她垂下枝叶，如同臣民朝拜君王。 叶施诗眼中闪过复杂神色："半魔之躯却能驾驭纯净灵力......灵玥，你的女儿比我们想象的更出色。" 汪勋乐却脸色阴沉："魔渊感应到她的力量了。"他指向远处天空——原本晴朗的天际突然聚集起血色云涡，正缓慢向玄叶门方向移动，"他等不及了。" 当夜，汪璒在剑堂静室见到了所有长老。符媛圆将一面青铜古镜放在她面前："这是叶寒衣祖师留下的'照魂镜'，能显化一个人最本质的形态。" 镜中映出的不是十五岁少女，而是一团人形的紫金色火焰，心口位置缠绕着黑白两道气息，如同双鱼般相互追逐。 "阴阳共生......"符媛圆倒吸冷气，"难怪你能平衡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 路杊端着药进来时，汪璒正对着霜天剑发呆。大师兄放下药碗，突然低声道："不管你是谁，你永远是我师妹。" 汪璒鼻子一酸。她想起这些年路杊如何教她认药草、如何在她练剑受伤时偷偷送药、如何在徐姜屿刁难她时挺身而出...... "大师兄，如果......如果我回不来......" "胡说！"路杊罕见地动了怒，"你知道师父为了保住你，这些年承受多大压力"他掏出一块留影玉，"看看你每次突破时，她为你做了什么！" 玉简中的画面让汪璒心如刀割——叶施诗深夜独自在后山禁地放血浇灌一株奇特的银色灵草；她在汪璒每次突破后悄悄为其梳理经脉到吐血；甚至还有她跪在祖师画像前发誓"若有一日魔血失控，愿以命相换"的场景...... "准备出发吧。"叶施诗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捧着一个玉匣，"有些事，该了结了。" 匣中是一枚枫叶形状的银色钥匙，与汪璒玉佩上的缺口完美吻合。 银色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汪璒听到自己心跳如雷。魔渊入口的石门布满血色纹路，与霜天剑上的纹饰如出一辙。钥匙转动时，整座山体都在震颤。 "记住，"叶施诗将白玉剑横在石门缝隙前，"无论看到什么，守住剑心。" 汪勋乐往汪璒腰间系了串青铜铃铛："这是镇魂铃，魔气侵体时会响。"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柔软，"你母亲......当年也戴着这个。" 石门轰然洞开，腥风扑面。汪璒迈步踏入黑暗的刹那，霜天剑自动出鞘，透明剑身照亮前方三尺——哪里是什么洞穴，分明是片倒悬的天地！头顶"天空"流淌着血河，脚下"地面"布满发光菌类，远处矗立着无数水晶般的黑色棱柱，柱中封印着各种扭曲的生物。 "欢迎回家，孩子。" 低沉男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汪璒握紧霜天剑，看到血河汇聚成一个高大身影。男人面容俊美如雕塑，额生双角，紫眸中闪烁着与她如出一辙的金色剑纹。 "父亲"这个词脱口而出时，汪璒自己都吓了一跳。 男人微笑，周围魔气顿时化作万千枫叶飘落："我更希望你叫我'渊主'。"他抬手轻挥，黑色棱柱中浮现出一段影像——汪灵玥被锁链缠绕，正在某个祭坛中央诵念咒文。 "母亲！"汪璒冲向棱柱，却被无形屏障弹回。 "别急，"渊主的声音带着蛊惑，"她当年自愿代替你成为阵眼，如今期限将至。"他指尖凝聚出一枚血色枫叶，"用霜天剑刺穿这片叶子，你就能见到真实的她。" 汪璒额间剑纹突突跳动。直觉告诉她这是个陷阱，但棱柱中母亲痛苦的样子令她心如刀绞。就在犹豫时，腰间镇魂铃突然无风自鸣！ "璒儿快低头！" 叶施诗的厉喝从后方传来。汪璒本能俯身，白玉剑如流星掠过，将那片血色枫叶钉在地上。叶子发出刺耳尖叫，化作一滩蠕动的黑血。 "叶施诗，"渊主的声音骤然变冷，"你总是坏我好事。" 汪璒回头，看到师父踏着剑光疾驰而来，身后跟着浑身是血的汪勋乐。更远处，符媛圆正带领众长老布阵，金色符文在魔渊入口处交织成网。 "他在拖延时间！"汪勋乐赤玉剑指向头顶血河，"封印核心在上方！" 渊主大笑，声浪震得水晶棱柱纷纷炸裂："聪明！但已经晚了——"他猛地张开双臂，"今日正是甲子轮回，魔渊倒转之时！" 整片空间开始扭曲。汪璒看到那些封印在棱柱中的生物正逐渐苏醒，而血河中的母亲影像越来越淡。最可怕的是，她感觉体内魔血正在欢呼雀跃，与渊主产生强烈共鸣。 "璒儿！"叶施诗一把抓住她手腕，"现在！" 师父的手冷得像冰，汪璒这才发现叶施诗袖口已被血浸透。不等她反应，白玉剑突然与霜天剑交叉相贴，两剑共鸣产生的清光暂时逼退了涌来的魔气。 "听着，"叶施诗语速极快，"你母亲当年以身为祭，是因为发现他根本不是什么魔渊之主——"话未说完，一道黑芒穿透她肩膀。 渊主不知何时已到近前，五指如钩抓向汪璒天灵盖："乖女儿，让父亲看看你的剑心......" 千钧一发之际，汪璒体内紫金灵力轰然爆发。霜天剑透明剑身中流动的星河倾泻而出，在身前形成璀璨屏障。渊主的手触及星光的瞬间，竟然被灼出缕缕黑烟！ "有趣，"他甩了甩手，伤口瞬间愈合，"你居然继承了她的'净灵体'。" 汪勋乐趁机掷出赤玉令牌："璒儿，接住！"令牌在空中解体，化作七道红光射向不同方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