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独自前往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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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她不由又在心里叹息一声，消渴症本不是什么大病，古往今来都有治愈的例子。 更何况，她的木系异能，治疗更是轻而易举，只可惜，现如今她的异能掉至了零级，而前世常用的那套金针也随着身死不见了踪影，真真是心有余力而不足。 耳边传来的痛哭声拉回了她的思绪，望着老人那安详的脸庞，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那个疼自己如命的老爷子，直到最后一刻，他都在拼尽全力的保护自己。 滚烫的泪水自眼眶滑落，她呆呆的伸手抚摸那陌生而熟悉的触感，有多久了，有多久没有掉过眼泪了。 自父母变异后，自老爷子被撕裂后，她便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的泪，垂眸看向床榻上的老妇人，轻轻将老人的手放在一侧，随后缓步出了屋子。 世界上最痛苦的莫过于亲眼目睹至亲之人的离去，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到现在都历历在目。 她身形缓缓偏转，眸光落向房门之处，屋内，柳清然与柳正义的哀哭声最为凄切……。 那声声哭泣，饱含着无尽的哀伤与痛苦，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她原本冷冽的心房。 双脚好似被钉在了原地，想要挪动却仿若有万钧之力相阻，只能呆呆地站在那里。 果然，不管什么时空，关于亲情，人类都是相通的。 翌日。 依旧烈日炎炎，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烤化一般。 柳老太太的葬礼极其的简单。 柳家在这个铁山村因为是外来户的原因，又因为鲜少与村里的其他人打交道，是以，除了村长一家，便再没有旁人前来悼念柳老太太。 璃茉和村长媳妇，一起给老太太换了之前就准备好的寿衣。 村长媳妇看着认真给老太太梳头的璃茉叹口气道：“如今这岁月，老太太走了也算是享福了，留下我们这些人，生不如死的活着，且受这人间苦呢。” 璃茉瞧着村长媳妇瘦到脱相的脸，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说出一句话。 好在村长媳妇也不需要她的回答，继续道：“丫头，你是个有福气的，柳家父子都是和善人，老太太走了，日子依旧要过，等到时候有了孩子，你也就有盼头了...……” 看着外头烈日，村长媳妇那句‘盼头’终是说不下去了。 如今老天爷不给活路，村里已经开始大量的出现卖女儿的，哪有什么盼头哦。 老太太葬礼非常简单，例如报丧、奔丧、停灵等一系列的流程全都直接省了去。 柳家几兄弟披麻戴孝的轮流守护了三天后，便将柳老太太给下葬在了后山的一块空地里。 戌时。 璃茉望着眼前碗里不知名的野菜糊糊眨巴了下眼，微微抬眸，见柳家六父子面前的碗里，除了几片叶子和清汤之外，一粒米都没有。 如此看来，她的碗里算是最好的了 “茉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糊糊啊”柳清然见她迟迟不动筷子，以为她是嫌弃碗里的野菜糊糊，不由小心翼翼的询问。 璃茉抬眼，这才发现，几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顿时有些尴尬。 默默拿起汤勺舀起一点往嘴里送，苦麻菜的苦和涩冲刺着她的味蕾，璃茉不动声色的吞咽下去，才对柳清然道： “好喝。” 柳清然紧绷的小脸顿时露出个大大的笑，然后得意看了自己三哥一眼，低头唏哩呼噜喝自己碗里的野菜汤。 璃茉感受口中苦涩，心中微暖，这算什么，比这还难吃的东西她都吃过。 纯天然的苦麻菜，在末世，那可是无价之宝。 苦麻菜性寒，味苦，归肝、胃、大肠经，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消肿排脓等功效，对于她现在的不适应的咽喉，正是对症。 想到这里，璃茉又舀了一大勺喂进嘴里。 “柳叔，”等碗中糊糊下去大半后，璃茉开口，声音依旧沙哑粗粝。 “嗯”柳正义抬起头来，见璃茉正盯着自己有些疑惑。 “我见处处荒凉，想问您这菜是在哪里采摘的” 柳正义微愣，正欲开口，便被一道冷沉的声音打断：“你问这个做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沉默不语。 璃茉缓缓敛下眼帘，随即又想明白了关键，如今人人饥荒，村民天未亮就进山，为的就是希望能找些东西填饱肚子。 这苦涩难咽的苦麻菜，也许只有柳家人才知道，是柳家人后路，是救命用的，她一个才来不久又闹着上吊的外人问起，确实不太合适。 默默咽下最后一口后抬眼，顿了顿，对着柳正义又道：“柳叔，我吃饱了，您慢用。” 话落，起身便离开了椅子出了客厅。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柳清然放下筷子转眸看向柳慕寒：“大哥，你刚刚的话……” “小五，”一直未开口说过话的柳元烈突然唤道。 “嗯” “你是不是对那小丫头过于上心了些” 柳清然微愣，旋即垂下眼帘：“我只是……只是觉得茉姐姐太过可怜了些，听说，她三岁时被卖到那谢家，后来又被卖到我们家，我只是……只是……。” “老三，别吓着小五了，”柳扶风摸着柳清然的头顶对着身边的柳元烈开口。 “小五生性单纯，善良，对谁都一样。” “不过……”他转眸看向柳清然：“小茉姑娘固然可怜，可在这世道谁不可怜，如今月月干旱，百姓颗粒无收，后山所有能吃的都被吃光了，能找到食物已然成了重中之重，这野菜乃我们家唯一的食物，自是不能在大意，小茉姑娘或许没什么，但难保不会隔墙有耳。” “对不起，二哥，对不起三哥，”回想起前两日，三哥好不容易猎到一只野鸡拿去换了钱，又给他和茉姐姐买了糖人，哎，当时怎么就没想那么多呢，简直太不懂事了。 大哥三哥，四哥为了生计，终日四处奔波，他却……咬了咬唇，内疚感更是涌上心头。 这边。 璃茉来到院落外，抬眼瞥了烈日炎炎的太阳，随后又看向前方那一片光秃秃的树林，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 万一能碰到什么好东西呢，转眸看了看院内，毫不迟疑的就朝着小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