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江月瑶已经没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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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幕将整个城市切割成模糊的色块。 江雾握着钢笔的指尖轻叩桌面,节奏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她在等一通电话,一通关系着之后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的电话。 电话铃声在办公室内响起,江雾见到来电显示,眼睛亮了亮,没有多做犹豫,迅速接起。 “老板!成了!” 苏禾的声音伴随着大雨落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江家的老宅子、翡翠收藏,还有城西那栋写字楼,全都以市场价三折的价格吃下了!” “大家都以为是江家急着抵债,根本没发现是我们在背后操盘!” 江雾笔尖悬在纸业上,墨迹晕染成深色圆点,良久,她颤抖的合上钢笔,银质笔帽碰撞发出清响,“嗯,辛苦了。” 她的声音很淡,仿佛在谈论无关紧要的琐事。 电话那头,苏禾兴奋地搓着手,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你是不知道,当江家老爷子在转让协议上签字时,手都在发抖!听说他最宝贝的那对帝王绿镯子,才卖了市场价的零头!” 她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老板,你怎么算准江家会在这时候抛售万一被其他家截胡……” “截胡” 江雾后仰靠进真皮座椅,黑色西装勾勒出冷硬的线条,“现在整个燕城商圈,谁不知道瀚海资金链断裂” “只要是聪明点都应该知道他们这是被人做了局,就连傅家都没帮他们的动作,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出手。” “况且,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够久了,又怎么可能会让人从中作梗。” 苏禾打了个寒颤,忽然想起上周在拍卖会上,江雾以天价拍下的那只翡翠镯子——正是当年江老太太留下的遗物。 当时她还觉得一只翡翠镯子怎么能值那么多,现在想来,那不过是诱江家咬钩的饵。 “苏禾,记得提醒财务,尾款拖延三天支付。” 江雾起身整理袖口,珍珠袖扣在灯光下流转冷光,“要让江家觉得,我们也是勉强周转的买家。” 她透过窗外雨幕,看向江家老宅所在的方向。 江月瑶,我要你看着江家一点点衰败下去,就像当年你一点点把江家从我手中夺走时一样。 同一时间,江家老宅。 水晶吊灯在客厅投下刺目的光晕,林听澜攥着财务报表的手指不住发抖,纸张边缘被指甲划出细碎的褶皱。 江月瑶盯着报表上那串数字,喉咙发紧——变卖祖宅、珠宝和股票的钱加起来,距离十亿仍差着两千多万。 “怎么会这么少!” 江远舟将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火星迸溅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烫出焦黑的斑点,“城西写字楼不是评估价三亿吗怎么最后只卖了两亿还有那套翡翠首饰,明明上个月苏富比估价就有八千万!” 林听澜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公,那些买家像是商量好似的,都拼命压价。我让人去查,根本找不到背后是谁在操盘……”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女儿,“阿瑶,你说那个米斯特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变卖资产她故意……” “我不知道。” 江月瑶有些绝望的摇着头,回忆着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明明最开始,她只不过是想通过和创翼的合作,向傅西辞证明自己不比江雾差,就算瀚海离了江雾,也能发展得更好。 可是,为什么刚和创翼签下合作协议,江家就不断有丑闻被曝出,甚至两年前的事也被翻出来提及。 突然,她想到这一切似乎都是从遇见米斯特,那个和江雾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起,事情就开始朝着她不可掌控的方向发展。 “肯定是她!” 江月瑶突然抓起沙发上的抱枕狠狠砸向墙面,绣着金线的布料在墙上留下一道凌乱的痕迹,“一定是米斯特在背后搞鬼,她突然从国外回来,住在傅西辞隔壁,又在拍卖会上高价抢走了老太太的遗物。” “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创翼提出十亿赔偿,现在又找人压价……她就是想把江家往死里整!” 江远舟起身,在大厅内来回踱步,真丝睡袍下摆扫过墙角的古董花瓶,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突然停住,声音沙哑:“可是我们连她的底细都查不清楚。上次找的私家侦探,连创翼的资金来源都没挖到半点线索……” 客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格外清晰。 江月瑶跌坐在沙发上,精心打理的卷发散落肩头,她盯着天花板上的鎏金花纹,那些曾经象征家族荣耀的图案,此刻像无数把尖刀刺进她的心脏。 “明天就是和米斯特见面的日子,钱还没凑够……” 林听澜突然掩面痛哭,“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瀚海倒闭我们一家忍受了那么多屈辱才从普通人走到现在,接管了江家的家产。” 江月瑶咬着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片刻后,她突然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去求她。” “求” 江远舟冷笑一声,“你以为那个米斯特会心软她摆明了就是要整垮我们!” “那还能怎么办” 江月瑶突然爆发,声音尖锐得像要刺破耳膜,“瀚海一旦破产,我们不仅要背负巨额债务,江家在燕城也再无立足之地!现在除了求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林听澜抓住女儿的手,泪眼婆娑:“阿瑶,你打算怎么求那个女人诡计多端,根本不会轻易松口。” 江月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想起傅西辞冰冷的眼神,想起米斯特满脸的嘲弄,心中涌起一阵恨意。 但此刻,她只能将这份恨意咽下:“我去求她宽容一段时间,或者……用其他东西抵债。只要能保住瀚海,让我做什么都行。” 江远舟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苍老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愈发憔悴:“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客厅,在满地狼藉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江月瑶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知道,明天的会面将是江家最后的希望,也是一场注定艰难的博弈。而她,已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