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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涧站在酒店门口,冷着脸又拨了几次卷毛的电话,可那头依旧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他立刻回餐厅,换了个号码打过去,还是无人接听。 “妈的……”他低骂一声。 季爻筷子上还夹着半个包子,见他这副模样,挑眉问:“怎么,卷毛失联了” “嗯。”林涧声音低沉,“他手机从不关机的。” 见林涧一脸严肃,季爻拍了拍他的肩:“把心放回肚子里,卷毛那小子精着呢,一般人能阴他估计是信号不好,或者手机没电了。” 林涧没吭声,眼神阴沉地盯着远处。 季爻见状,叹了口气:“行了,车不是还没改装完吗你急也没用,先吃饭,等会儿我找人去查查他的定位。” 林涧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里的不安。吃完饭还要去张老头那里,也不知道车改装得怎么样了 阿瑶是一大早被肖红叫醒的。 今天是张角下葬的日子,按照六门规矩,她必须得参加。 她一身重孝到祠堂时,天还没亮,远处传来第一声鸡啼,尖利得像把刀划开夜幕。 祠堂里外已经人影憧憧,她裹紧孝衣站在廊下。 “你们都安排好了吧”付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或是最近心力交瘁,麻绳勒得腰身只剩一把。 “时辰到!起棺!” 灵堂里突然一阵骚动。 张晖跪在棺前,双手托起粗陶孝子盆,瓦盆“啪”地在青石板上摔碎,纸灰瞬间腾起一米高。 紧接着,几个壮汉和黄巽他们立刻上前,麻绳穿过棺底,“嘿哟”一声将红棺抬起。 红棺木上绑着一只红冠公鸡,那鸡突然扑棱着翅膀挣扎起来,眼珠滴溜溜转着,竟直勾勾盯上了阿瑶。 “怎么有只鸡”阿瑶低声问。 付琼:“那是引魂用的。” 阿瑶嗤笑一声,表情讽刺。 送葬的队伍开始动了。 齐铭举着引魂幡走在前头,五米高的白布幡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西方接引”四个字忽隐忽现。 白庆扬手撒出漫天纸钱,纸片飘散着落在地上。 阿瑶眯起眼,装的还挺像回事,晚上还不是要扒坟。 “路祭——” 随着主事的阴阳先生拖长的调子,棺木第一次落地。 张晖率先跪在地上,紧接着众人也跪地磕头,一时间哭声四起。 阿瑶这才发现,抬棺的八人中有两个生面孔,肩头肌肉把孝服撑得紧绷,抬棺时脚步却轻快。 “继续走。”付琼拽了拽她衣袖。 山路越走越陡。 阿瑶数着第七次路祭时,终于看见了墓穴。 “落棺——” 黄土堆旁的白幡在风中簌簌作响。抬棺的几人弓着背,粗麻绳勒进肩膀,将红棺稳稳悬在墓穴上方。 红棺材新漆未干,却掩不住棺里柏木香气。 阴阳先生的铜铃铛一响,孝子贤孙们齐刷刷跪伏在地。领头的长张晖冲着棺木磕了三个响头,抬棺的人得了信号,齐声喊着号子,麻绳一寸寸松下去,棺木落了下去。 张晖铲下第一抔土,土块砸在棺盖上,发出闷雷般的回响众人也齐齐拿起铁锹,期间有人抓着高粱、五谷绕着坑沿洒一圈。 渐渐与哭丧声混作一团。 日头偏西时,坟包已堆得齐腰高。 最后一捧黄土落下时,阴阳先生绕着新坟撒了把朱砂,嘴里念着“张角一生为六门鞠躬尽瘁,今日魂归故土,望阴司开路,早登极乐”。 阴云低垂,冷风卷着纸钱在空中翻飞。 付生站在人群最前方,神色平淡。 回程时雪下大了。 阿瑶故意落后几步,她悄悄凑近黄巽:“晚上我等你消息。” 葬礼结束后,阿瑶也没去吃席,她回家去补了一觉。 晚上十点多时,黄巽发来消息:“他们动了。” 阿瑶也顾不上许多,爬起来扎了高马尾,又穿了一身紧身保暖的衣服出了门。 坟地里月光惨白,夹杂着猫头鹰的嘶鸣叫,显得格外阴森。 阿瑶远远地躲在暗地里观察。 不一会,几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为首的正是白庆和白穆。 “动作快点。”白庆低声命令,“天亮前必须把尸体运走。” 几个手下迅速动手,铁锹铲开新土,不多时,红棺便重新暴露在月光下。 白穆跳下坟坑,撬开棺盖,张角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里面,面色青白,嘴唇乌紫,好在天气冷,尸体倒没怎么变化。 “真是费事儿,何必假惺惺地埋一回。”白穆冷笑一声,挥手示意,“装车!” 几人合力将尸体抬出,迅速塞进一辆黑色大面包车,车牌被刻意遮挡,只隐约能看到“临ak”几个数字。 车子启动,无声地驶入夜色之中。 阿瑶点开手机,给林涧阿发了一条信息:临ak。 林涧三人,早就在高速路口等着了。 他站在改装完的丰田野车旁,脸色阴沉地盯着手机。 突然,远处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一道纤细的身影疾驰而来,最终停在他面前。 “我听说卷毛失联了”阿瑶摘下头盔,长发一甩。 林涧抬眼,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半晌才“嗯”了一声。 阿瑶若无其事搬了行李,越过林涧,自顾自地去开后座的车门。 林涧眼神一凛:“坐前面。” 可她已经打开了后座,没想到后排除了齐福,季爻也在。 “嗨,又见面了。”季爻招手问好。 阿瑶冲他点点头,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副驾驶。 林涧随后也跳上了车,发动机一声轰鸣,离合上档位,他瞥了一眼卫星地图,那辆面包车已经上了高速。 从临水到临夏,大概要6个多小时,看样子对方是要走六盘山那条山路,没多久,林涧就追上了那辆面包车。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林涧示意阿瑶帮她接一下,电话接通后,那边传来卷毛的声音:“你给打电话了” 他还没回话,卷毛那边兴奋地又说:“我跟你说,我遇到一个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