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尹怀袖,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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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些文字摧残完,盛辞月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肚子咕噜噜响了。 问天书院的饭堂里没有侍从伺候,学子们需要自己去打饭。 今日的菜品有糖醋小排、烧鹅掌、醋溜小青菜,还有一道三鲜汤。 盛辞月和崔乘风两人打了饭,开始在桌椅间寻找空位。 卓姚是最早到达饭堂的,现在已经让两个小弟帮他打好了饭,坐在饭堂最好的位置上面色嫌弃的吃饭。 见盛辞月和崔乘风进来,他嘴角一撇,想起今天早上尹怀袖这个乡下来的野小子居然敢对他出言不逊,便想着先给他个教训。 等到盛辞月路过他旁边时,他迅速伸出一只脚过去。 盛辞月自从看见他在这的时候就有了防备,这点小动作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直接抬腿跨过去。 毕竟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她的汤还热腾腾的冒着香气呢。 但是她注意到,崔乘风可没注意。 而且崔乘风慢她一步,在她侧后方,两人离得很近。 她跨过去了,崔乘风则直接被绊的一个趔趄。 手里端着的盘子是好好的,里面的菜全都飞了。 还好前面没人,只是泼了一地。 好在盛辞月眼疾手快横迈一步挡住了崔乘风往前倒的趋势,才让他不至于摔进地上的菜羹里。 崔乘风面颊通红,胸口急促的起伏着,蹙眉看着面前的地板。 “一米一饭皆为农者心血,这,这……全都撒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他痛心疾首的蹲下身,捧起已经散开了的米饭,口中喃喃道:“罪过,真是罪过啊……” 卓姚笑嘻嘻的坐在凳子上,垂头看着崔乘风一点一点用手把菜抓起来往盘子里放,对身后的两个小弟道。 “你们看看,他像不像一条狗啊” 说完还吹了声口哨。 此时刚从眼前这一幕回过神的盛辞月骤然抬头,皮笑肉不笑的一挑唇角。 “像狗是吧。” 她迅速上前一步,在众人谁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脚勾住卓姚的凳子腿,猛地往上一掀。 “那你就好好学学狗是怎么爬的!” 只听“嘭”的一声。 卓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侧翻摔到了地上。 饭堂的凳子都是长凳,卓姚坐的那一张只有他一个人,重心本来就容易不稳。 盛辞月挑的又是没坐人的那一边,轻轻松松就把人给撂进了洒在地上的汤汁里。 崔乘风刚收完最后一点青菜,猝不及防眼前落下一团黑影,当即端着盘子后撤一步,才没被喷溅起来的汤汁殃及。 整个饭堂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几十道目光灼灼的落在盛辞月身上。 盛辞月端着她的食盘,一脚踩在已经翻了的长椅上,昂首挺胸。 卓姚躺在地上愣了好几秒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人把他的凳子掀翻了! 掀翻了! 他在问天书院横行霸道五年,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人! “好,好……” 他气得手抖,哆哆嗦嗦的抬起胳膊指着盛辞月。 “尹怀袖,我记住你了,你完了——” 他的两个小弟回过神来后连忙过去扶他,一左一右的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此时他青色的衣衫上已经红红黄黄的一片,惨不忍睹了。 卓姚怒目圆瞪,后槽牙咯吱作响,当场就想一拳砸到盛辞月那张精致的脸上。 奈何衣服已经被汤汁浸透,还冒着热气,贴在皮肤上浑身都难受。 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洗澡,再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于是卓姚在两个小弟的搀扶之下,快速往饭堂门外走。 临出门还不忘停下来再撂一句狠话。 “你……你给我等着!” 盛辞月昂头“哼”了一声,脸上一点惧意都没有。 然而一道声音传来,她的表情下一秒就绷不住了。 “你们在做什么” 饭堂里正吃瓜的学子们一听到这句话,瞬间都变成了鹌鹑,脑袋都齐刷刷的低了不少。 能在书院里造成如此大的威慑力的,只有一人。 那就是监学——邵北坤。 一个白衣人影从门外走进来,目光精准的落在了盛辞月身上。 “我方才碰到卓姚,他说有人蓄意欺辱同窗” 盛辞月吞了吞口水。 “邵监学,我没有欺辱同窗,是他动脚在先,故意绊倒了乘风兄。我看不过去,才把他也绊翻了。” 说完她手在空中环指一周:“这里的人都看见了,不信您问他们。”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脑袋低的更狠了。 整个饭堂鸦雀无声。 邵北坤甩袖背手:“你怎知他就是有意的就算他是有意,为何不告知先生,而要私下寻仇同窗之间,这点小小的摩擦都容忍不了吗” 盛辞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思议。 在尹府的时候,尹天剑就给过她一些曾经哥哥在书院时的信息。 其中就包括,这个监学邵北坤在学院里是出了名的偏宠哥哥。 盛辞月本以为,能和哥哥聊得来的人,人品是决计不会差的。 怎么今日看起来……这般不讲道理 眼看卓姚已经霸凌同窗有很长的日子了,像今日这种事恐怕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以前绝对是有人去告过先生的。 若是那时候有用,那卓姚还能横行霸道到现在吗 盛辞月呆呆的看着不远处的男人,眼神中慢慢浮现出失望。 邵北坤不关心他在这个学生眼里是什么形象,只管端着监学的架子,冷冷的说了句:“问天书院不是你们闹少爷脾气的地方,这里是谁弄脏的谁负责收拾干净,收拾完了再去上课!” 然后拂袖而去。 闹了这么一场,饭堂里的学子们都纷纷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里面就没人了。 盛辞月和崔乘风一人拿着一块抹布,提了两桶水过来,默默擦地。 盛辞月越想越气,直起身子抄起手,忿忿地问:“这里的学生不是都有身份背景吗别的先生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就对邵监学这么害怕呢” 刚才她可是注意到了,邵北坤一进来,所有人都怂了。 崔乘风赶紧“嘘”了一声,小声解释道:“邵监学是陛下钦点的监学,每日散学后都要进宫汇报的。” “哦,那怪不得。” 盛辞月瞬间泄了气,认命的继续擦地。 并且心底暗暗打定主意靠近邵北坤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这可是每天都能见到陛下的人。 万一被他发现了身份,那她这条小命完蛋的很快。 两人趴在地上埋头苦干,另外两人站在门外默默地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此人有武功” 江焕语气淡淡的,带着一丝疑惑。 “花拳绣腿,半吊子功夫,没眼看。”李随意歪靠在门框上挖了挖耳朵,站没站相。 他的一身武功都是在沙场上真刀真枪的练出来的,现在看盛辞月这被一群陪练们捧出来的花瓶,自然是冷鼻子冷眼,不屑一顾。 从刚才盛辞月和卓姚起冲突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已经注意到了。 看到盛辞月一脚挑翻卓姚的凳子后,差点自己也没站稳,手里食盘的三鲜汤洒到手指头上还暗戳戳的蹭了两下之后,李随意险些笑出声来。 这一看就是没什么底子瞎逞强的。 就这样的功夫敢去招惹卓姚 哪天晚上被套个麻袋打一顿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