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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魔都闷热难当,黄浦江上蒸腾的水汽将外滩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国际拍卖中心门前豪车云集,一场名为"上古遗珍"的拍卖会正在举行。 守真观四人步入拍卖会场时,徐应德的眉头就未曾舒展过。他手中持着特殊部门发来的邀请函,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疑似邪物现世,请速来鉴定"。 "师父,是那对玉镯吗"清漪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落在拍卖台上一个水晶展示盒中。盒内红绸衬底上,一对殷商时期的血玉镯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徐应德微微颔首,天目悄然开启。在他的灵视中,那对玉镯周围缠绕着浓稠如血的怨气,内里似有无数细小的血丝在游动。 拍卖师正热情洋溢地介绍:"lot 129,殷商晚期血玉镯一对,据考证为王室祭祀用品,玉质温润,内蕴血丝,堪称国之重宝..." "假的。"明心突然低声道,"那不是天然血丝。" 林风手中罗盘指针微微颤动:"阴气极重,这镯子不简单。" 拍卖开始后,竞价一路飙升。最终,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富商以天价拍得玉镯。徐应德示意弟子们跟上这位买家。 停车场内,富商正小心翼翼地将装有玉镯的保险箱放入豪车后备箱。徐应德上前拱手:"这位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 富商警惕地打量着四人:"你们是谁" "守真观道士。"徐应德直言不讳,"先生所购玉镯恐有不妥,建议..." "哈!"富商打断道,"想骗我李万金这套把戏我见多了!"说完便钻进车内扬长而去。 清漪望着远去的车尾灯,轻叹一声:"他印堂已经浮现黑气,三日之内必有灾殃。" 徐应德沉声道:"跟上去。这对玉镯上的怨气非同小可,不能放任不管。" 李宅是位于西郊的一栋欧式别墅,装修极尽奢华。四人赶到时已是深夜,别墅内却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争吵声。 "我说了不要戴!这东西邪门得很!"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你懂什么!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李万金的怒吼。 门铃按响后,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眉眼间与李万金有几分相似,想必是李家千金。她看到四人道袍装束,先是一愣,随即恍然:"你们...是白天那几位道长" 徐应德拱手:"贫道观那玉镯煞气极重,特来相告。" 女子连忙将四人让进屋内:"我是李雯,我爸他...从戴上那镯子后就变得很奇怪。" 客厅里,李万金左手腕上赫然戴着那只血玉镯,正对着灯光痴迷地欣赏。令人不安的是,玉镯内里的血丝似乎比拍卖时更加鲜活了,如同有生命般缓缓蠕动。 "爸!守真观的道长来了!"李雯喊道。 李万金缓缓转身,四人皆是一惊——这才半日不见,他面色已呈不健康的灰白,眼白布满血丝,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道长来鉴赏我的宝贝吗" 徐应德天目全开,只见一缕缕血色气息正从玉镯中渗出,顺着李万金的手臂向上蔓延,已经到达肩膀位置。 "李先生,这玉镯乃大凶之物,请立即取下。"徐应德正色道。 "胡说!"李万金突然暴怒,"这是我的传家宝!谁也别想拿走!"他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完全不似平日。 就在这时,别墅后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紧接着,一阵似有若无的歌声飘来,音调古怪,似吟似泣。 "什么声音"李雯惊恐地望向后院方向。 林风一个箭步冲到窗前,猛地拉开窗帘。月光下,后院草坪上赫然立着三个身着古装的女子!她们背对别墅,长发垂至腰际,脖颈处...空空如也! "无头宫女..."清漪倒吸一口冷气。 更骇人的是,那三个无头身影竟缓缓转身,虽然没有头颅,四人却分明感觉到一道阴冷的"视线"穿透玻璃,直射而来! "啊!"李雯尖叫一声,昏厥过去。明心连忙扶住她,手指搭上脉搏:"惊吓过度,暂无大碍。" 李万金却对窗外的恐怖景象视若无睹,仍痴迷地抚摸着玉镯:"我的宝贝...我的宝贝..." 徐应德迅速从怀中取出三张符箓贴在门窗上,暂时阻隔了外面的阴气。林风则快速在客厅布下简易的八卦阵,防止怨气进一步扩散。 "师父,这玉镯..."清漪声音微颤,"我在上面看到了至少上百个亡魂的怨念。" 徐应德点头:"殷商盛行活人祭祀,这玉镯很可能是用殉葬者的血浸染而成,内含'血咒'。李万金已经成为活祭品,若不及时解救,三日后月圆之时,他将彻底被亡魂占据躯体。" 明心已经简单检查了李雯的状况:"她身上也开始出现淡淡的血色纹路,虽然没戴玉镯,但血缘关系让她也被诅咒波及。" "另一只玉镯在哪"林风突然问道。 李万金闻言,突然死死捂住右手腕上的表:"休想!谁也别想拿走我的宝贝!" 徐应德叹了口气,闪电般出手在李万金颈后一点,后者顿时瘫软下去。掀开他的手表,只见右手腕上赫然戴着另一只血玉镯! "两只都戴上了..."明心面色凝重,"诅咒加速了。" 取下玉镯的过程异常艰难,那玉镯仿佛长在了皮肉里,每次拉扯都让昏迷中的李万金痛苦抽搐。最终,徐应德以七星剑划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玉镯上,念动真言,玉镯才"咔"的一声松开。 两只玉镯被放在客厅中央的符阵中,仍不安分地震动着,发出细微的嗡鸣声。清漪取来一碗清水,将一张符纸烧化其中,然后以手指蘸水,轻轻点在李雯眉心。 "啊!"李雯惊叫转醒,随即惊恐地环顾四周,"那些...那些东西呢" "暂时被阻隔在外。"徐应德安抚道,"李小姐,请告诉我们,这玉镯买回来后,还发生了什么异常" 李雯颤抖着回忆:"爸爸昨天半夜在书房自言自语...用的是我从没听过的语言...还有,家里的佣人今天都说做噩梦梦见自己被活埋...最可怕的是..."她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已经开始浮现的血色纹路,"这些纹路今早出现的,不痛不痒,但一直在蔓延..." 明心仔细检查那些纹路:"不是血管...是怨气的侵蚀痕迹。"他取出一根金针,轻轻刺入一处纹路交汇点,金针立刻变成了暗红色,"怨气已经进入血液循环。" 林风手持罗盘在别墅内走了一圈:"整栋房子已经被诅咒污染,特别是..."他停在后院门前,"这里阴气最重,恐怕是那些无头宫女出现的地方。" 徐应德沉思片刻:"李小姐,令尊购得此物前,可有人接触过这对玉镯" 李雯思索道:"爸爸说是从一个私人收藏家那里买的,那人好像姓...司徒" 四人闻言皆是一震。残秽组织的高层成员中,就有一位复姓司徒的邪修! "果然是他们。"林风咬牙道,"故意将诅咒之物散播出来。" 清漪突然指向玉镯:"你们看!" 两只玉镯在符阵中竟自行立起,如同有生命般相互靠近,当它们轻轻相碰时,一道血光闪过,符阵的几道符文竟然被腐蚀掉了! "不好!"徐应德迅速补上几道符箓,"这对玉镯是一阴一阳,合在一起会形成完整诅咒!必须分开镇压!" 明心突然取出一只特制的玉盒:"师父,让我来。我修习医药,对血气运行最为了解。"不等众人反应,他已戴上一副银丝手套,将其中一只玉镯拿起放入玉盒中。 "明心!"清漪惊呼。 明心面色如常,但细看之下,他的右手已经微微颤抖:"能感觉到...诅咒的运行轨迹...这些血纹不是随机的,它们在寻找通往心脏的路径..." 徐应德迅速将另一只玉镯收入紫金葫芦中:"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月圆之夜,这对玉镯会彻底激活,届时不仅李家父女,恐怕方圆十里内的活人都会成为祭品!" 当夜,师徒四人分头行动。徐应德在别墅周围布下"四象结界",暂时阻挡外界怨气;林风查阅古籍,寻找破解血咒之法;清漪照顾李家父女,用安神符暂时稳定他们的状况;明心则冒险继续研究玉镯的诅咒机制。 凌晨时分,林风在古籍室突然喊道:"找到了!《殷墟遗考》中有记载,商王武丁时期,曾以九十九名祭司之血浸玉,制成'血祭环',用于沟通鬼神。后来这些玉器大多随葬,但少数流落民间..." 清漪看着李雯手臂上越来越明显的血纹:"沟通鬼神...也就是说,这对玉镯其实是某种媒介" "不止。"徐应德沉声道,"它们是钥匙,用来打开阴阳两界的门。残秽组织在收集这类古物,恐怕是为了谋个更大的阴谋。" 明心从临时实验室走出,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我发现诅咒的弱点了。这些血纹实际上是怨魂寻找宿主的路标,我们可以用金针截断它们的路径,再用真火从内部焚化怨气。" "需要准备什么"林风直截了当地问。 "九根纯金针,最好是古物;七盏青铜油灯,按北斗七星排列;还有..."明心看向徐应德,"需要师父的'心符'作为引子,在最关键时刻一击必杀。" 徐应德点头:"三日后月圆之夜,我们就在此作法,彻底了结这对血玉镯!" 接下来的两天,四人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李宅已经被完全清空,只剩下昏迷不醒的李家父女。后院建起了一座简易法坛,七星灯阵已经布置妥当。 月圆之夜如期而至。当银盘似的月亮爬上夜空时,两只玉镯在法坛中央剧烈震动起来,发出刺耳的嗡鸣声。李万金和李雯被安置在法坛两侧,他们全身的血纹已经蔓延到脖颈,眼看就要到达心口。 "开始!"徐应德一声令下。 林风脚踏罡步,手持桃木剑在法坛周围画下九宫八卦;清漪点燃七星灯,开始诵念安魂咒;明心则取出九根金针,分别刺入李家父女周身大穴,阻断血纹去路。 徐应德立于法坛中央,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咒语声,两只玉镯缓缓浮到半空,内里的血丝疯狂蠕动,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 突然,后院围墙外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三个无头宫女的身影再次出现,这次她们手中各捧着一个青铜盆,盆中是粘稠的、散发着腥臭的液体! "血祭!"清漪惊呼,"她们要完成仪式!" 林风迅速甩出八枚铜钱,在空中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暂时挡住那些宫女。明心则加快下针速度,第九根金针直刺李雯心口上方一寸处,硬生生截断了即将到达心脏的血纹。 徐应德见状,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悬浮的玉镯上:"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斩妖缚邪,度人万千!" 精血接触到玉镯的瞬间,竟燃烧起金色的火焰。玉镯中的血丝疯狂扭动,发出无声的尖叫。法坛周围的温度骤降,地面甚至结起了白霜。 "坚持住!"徐应德大喝,"怨气在做最后反扑!" 清漪的安魂咒声陡然提高,七星灯的火焰窜起三尺多高;林风不断变换手印,加固金色屏障;明心则守在李家父女身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围墙外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三个无头宫女闻声竟齐齐后退,将青铜盆中的液体泼向法坛! "小心!"明心一个箭步上前,将一包药粉撒向空中。药粉与那液体接触,发出"嗤嗤"的响声,化为青烟消散。 徐应德抓住这个机会,双手猛地合十:"破!" 悬浮的玉镯应声而裂,无数血丝从裂缝中窜出,在空中扭曲成一个个痛苦的人形。清漪立刻转变咒语,安魂咒化为超度经,那些血色的亡魂渐渐平静下来,身形也变得透明。 当最后一丝血色消散在月光中时,法坛周围恢复了平静。碎裂的玉镯落在地上,变成了普通的灰白色碎片。李家父女身上的血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成功了..."林风长舒一口气。 明心检查李家父女的脉搏:"诅咒已除,但他们元气大伤,需要长期调养。" 清漪拾起一块玉镯碎片,突然发现底部刻着一个细小的符号:"师父,您看这个!" 徐应德接过碎片,面色一沉——那符号与青铜面具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残秽组织..."徐应德握紧碎片,"他们在有系统地唤醒这些古老诅咒。必须尽快查明他们的最终目的!" 守真观的铜铃无风自动,仿佛在预警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