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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回到星枢宗门时,天刚蒙蒙亮。守山门的弟子正打着哈欠换岗,冷不丁看见白发仙子从云头上跳下来,袖口还冒着烟,吓得一激灵:"凌、凌长老您这是..." "灶台炸了。"凌霜面不改色,甩着冒烟的袖子就往里走。留下守门弟子挠头——仙子啥时候改行当厨子了 刚走到寒玉峰脚下,迎面撞上血牙那绿毛怪。这厮扛着根树枝当指挥棒,正吆喝着一队傀工搬东西:"轻点轻点!这箱可是李大嘴新研制的辣酱...哎呦!凌霜妹子!" 血牙一蹦三尺高,绿毛都炸开了:"你袖子咋回事让谁给燎了"说着就要扯她袖子看,"是不是风暴角那帮兔崽子没伺候好老子这就..." 凌霜侧身避开,顺手把个东西拍他怀里。血牙低头一看,是块黑不溜秋的硬饼子,还带着股焦糊味。 "尝尝。" 血牙将信将疑咬了一口,下一秒绿脸涨成紫红色:"噗——这啥玩意儿!比老子的臭豆腐还冲!"他呸呸吐着渣子,突然顿住,"等等...这饼子里头...有火灵髓的味道" 凌霜点头,简单说了死寂荒原的事。说到地火暴动那段,血牙绿毛都竖起来了:"炎狱山的余孽不能吧那帮玩火的不是早绝种了..." "血脉未绝。"凌霜摸出小丫头给的泥娃娃,"这个,会镇火诀。" 血牙接过泥娃娃,手指刚碰到那道歪歪扭扭的符纹,突然"嗷"一嗓子把娃娃扔了——那丑玩意居然烫手!他甩着手指头直跳脚:"见鬼!还真是炎狱一脉的路子!" 凌霜捡起泥娃娃,若有所思:"那村子...有古怪。" "可不古怪么!"血牙龇牙咧嘴地甩手,"寒玉峰和炎狱山是死对头啊!你俩的功法碰一块儿,按说该炸得满天飞才对..."他突然瞪大眼,"等等!你帮他们压地火的时候,没觉得不对劲" 凌霜回忆了一下。当时她引冰劲入地,村民们各显神通,确实有股暖流顺着脚底板往上涌...但非但不难受,反倒挺舒服,跟泡温泉似的。 血牙听完,绿毛都蔫了:"完了完了...你怕不是捡到宝了。"他神神叨叨地搓着树枝,"传说上古有支'冰火同源'的血脉,能同时修习两种相克功法..." 凌霜懒得听他扯古,转身就要走。血牙赶紧拽住她袖子:"别急啊!这事儿得跟掌门报备!"他压低声音,"要是让炎狱山那帮余孽知道..." "他们早知道了。"凌霜指了指泥娃娃,"红衣女子托梦,就是来踩点的。" 血牙倒吸一口凉气,绿毛又炸了:"那你还愣着赶紧带人去把那村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凌霜看傻子似的看着他:"我带人去杀谁"她掰着手指数,"杀会引水诀的老头杀能跺裂地的汉子还是杀会捏泥娃娃的小丫头" 血牙被问住了,绿毛一抖一抖的。憋了半天憋出句:"那...那也不能..." "他们现在是我星枢治下的村民。"凌霜把泥娃娃揣回袖中,"种地打水,交粮纳税。" 血牙绿豆眼转了转,突然一拍大腿:"妙啊!"他搓着手嘿嘿笑,"炎狱山余孽给咱种地...这事儿要传出去,能把那帮玩火的活活气死!" 凌霜懒得理他,抬脚往山上走。血牙在后头喊:"妹子!你那扶贫项目还缺啥不老子明天就派傀工队去盖澡堂子!" "随你。"凌霜头也不回,"别吓着孩子。" 寒玉峰顶,明辉正在煮茶。见凌霜进来,茶壶都没放下:"袖子。" 凌霜低头一看——好嘛,左袖结冰右袖冒烟,活像个行走的阴阳壶。她索性把泥娃娃往案上一放:"您看。" 明辉扫了眼泥娃娃,突然笑了。这一笑不打紧,凌霜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掌门平时笑都是嘴角微扬,这回居然笑出声了! "好,很好。"明辉拎起茶壶,往泥娃娃头上浇了道水线。那水碰到泥娃娃居然没渗进去,反而绕着符纹转圈圈,最后凝成个小小的水环。 凌霜瞳孔一缩——这手法,分明是... "炎狱山主当年最爱这么玩。"明辉轻描淡写地说,"拿我的寒玉茶浇她的火灵傀。" 凌霜这下真惊着了。炎狱山主那不是千年前就被掌门一剑斩了吗怎么听这口气... 明辉仿佛看出她所想,悠悠道:"人死了,棋局还在。"她指了指泥娃娃,"这是个饵。" 凌霜顿时了然。难怪那红衣女子托梦传法,原来是冲着... "你打算如何"明辉突然问。 凌霜想了想:"养着。" "哦" "会引水的能浇地,会跺脚的能开荒。"凌霜掰着手指数,"阿火能烧窑,小丫头..."她顿了顿,"捏的泥娃娃挺结实。" 明辉又笑了,这次笑得茶杯都晃:"善。"她推过一盏茶,"那就养着。养大了..." "钓大鱼。"凌霜接得干脆。 师徒俩相视一笑,碰了个杯。茶水溅在案上,一半结冰一半冒汽。 当夜,凌霜做了个怪梦。梦里有个穿红衣裳的女人背对她煮茶,火苗舔着壶底,映得满室通红。女人突然回头——竟长着跟那小丫头一样的羊角辫! "寒玉峰的小丫头。"红衣女人咧嘴一笑,牙齿白得晃眼,"我家的娃,劳你费心了。" 凌霜想拔剑,却发现手里攥着个泥娃娃。低头一看,泥娃娃正在融化,露出里头跳动的小火苗... 她猛地惊醒,发现怀里泥娃娃果然在发烫。掀开被子一看——好家伙,床单都烤糊了一块! 第二天一早,血牙的傀工队浩浩荡荡开向死寂荒原。带队的是个话痨傀,一路上叭叭个不停:"都精神点儿!咱这是去搞扶贫!知道啥叫扶贫不就是..." 队伍后头跟着辆大车,车上堆满锅碗瓢盆。血牙骑着匹矮脚马,绿毛上别着根红绸带,活像棵圣诞树。他手里攥着张单子,上头密密麻麻列着"扶贫物资": 【保暖内衣三十套(加厚款)】 【铁锅十口(带锅盖)】 【锄头二十把(精钢打造)】 ... 最底下还歪歪扭扭添了行小字:【给羊角辫小丫头的糖人(别让凌霜知道)】 与此同时,死寂荒原的村子里,小丫头正蹲在热泉边捏新泥娃娃。这回捏的是个红衣服姨姨,手心刻着道火焰纹。 老修士路过看见,吓得拐棍都扔了:"妞啊!这、这是..." "红衣姨姨教我新本事啦!"小丫头举起泥娃娃,"她说这个能煮粥!" 话音刚落,泥娃娃嘴的位置突然"噗"地喷出股小火苗,把老修士的胡子燎着了半边... 千里之外,某座火山深处。红衣女子泡在岩浆里哼着小曲,突然打了个喷嚏。 "阿嚏!"她揉揉鼻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准是我家小徒孙又想我啦" 血牙的扶贫车队刚走到半道,天上突然砸下来个火球,轰隆一声把领头的傀工炸成了烟花。绿毛怪从矮脚马上滚下来,吐着嘴里的沙子骂街:"哪个不长眼的..." 一抬头,只见半空飘着个穿红纱裙的姑娘,脚底下踩着两团火云。这姑娘看着也就十七八岁,扎着俩冲天辫,手里转着个火葫芦,正歪头打量车队。 "哟,这不是星枢的绿毛龟吗"红衣姑娘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拉着这么多锅碗瓢盆,是要去野炊啊" 血牙气得绿毛倒竖:"放你娘的...等等!"他突然眯起绿豆眼,"炎狱山的火葫芦...你是红绫那老妖婆的徒弟" "叫谁老妖婆呢!"红衣姑娘柳眉倒竖,火葫芦口一转,噗噗噗连发三颗火球。血牙抱头鼠窜,身后三辆物资车顿时烧成了火炬。 "小娘皮你等着!"血牙边跑边掏传讯符,"我这就叫凌霜妹子来收拾你!" "凌霜"红衣姑娘突然停手,眼珠转了转,"是不是白头发、冷着脸、走路带冰碴子那个" 血牙一愣:"你认识" 红衣姑娘神秘一笑,突然降落到地面,顺手从燃烧的物资车里捞了包糖炒栗子:"她是不是去过西边那个破村子" 血牙刚想说话,突然觉得不对劲——这丫头怎么对死寂荒原的事这么清楚他眼珠子一转,故意叹气:"可不是嘛!我们凌霜妹子心善,见不得老百姓受苦..." "放屁!"红衣姑娘一脚踹翻辆货车,"她把我小师妹的泥娃娃抢走了!" 血牙心里咯噔一下。好家伙,原来那羊角辫小丫头是炎狱山的嫡系弟子这下乐子大了! "误会!都是误会!"血牙搓着手赔笑,"我们凌霜长老最疼孩子了,这不是专门派我送温暖来了吗"说着指了指车上还没烧完的棉衣棉被。 红衣姑娘将信将疑,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破空声。只见一道蓝光疾驰而来,凌霜踩着冰剑落地,白发梢还挂着霜花。 "炎狱山的人"凌霜冷眼扫过红衣姑娘,"报上名来。" "炎天心!"红衣姑娘昂着头,火葫芦对准凌霜,"把我小师妹还来!" 凌霜眉头微皱:"你师妹"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那个会喷火的泥娃娃,"这个" 炎天心一看泥娃娃,眼睛顿时红了:"你把小铃铛怎么了!"说着就要扑上来拼命。 凌霜侧身避开,顺手把泥娃娃扔回去:"自己看。" 炎天心手忙脚乱接住泥娃娃,定睛一看——好家伙,原先歪歪扭扭的火焰纹现在变成了精致的冰花纹路,娃娃脑袋上还多了顶小小的冰冠。 "这...这是..." "改良版。"凌霜淡淡道,"不会烫手了。" 炎天心不信邪地摸了摸,果然温温的不烫手。更神奇的是,她往娃娃嘴里吹了口气,居然同时喷出小火苗和小冰花! "哇!"这丫头顿时忘了来意,捧着泥娃娃玩得不亦乐乎,"还能这么玩!" 血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好家伙,炎狱山和寒玉峰的功法居然真能融合他绿毛一抖,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那啥..."绿毛怪搓着手凑过来,"天心姑娘啊,要不咱们去村里看看你小师妹我们带了可多好吃的..." 炎天心警惕地抱紧泥娃娃:"你们想干嘛" 凌霜直接掏出了杀手锏——从袖子里摸出个油纸包,打开是条香喷喷的咸鱼干。 "小铃铛最爱吃这个。" 炎天心鼻子抽了抽,眼睛直勾勾盯着咸鱼:"真...真的" 半刻钟后,扶贫车队重新上路。就是队伍里多了个红衣姑娘,正坐在物资车上啃咸鱼,两条腿晃啊晃的。血牙牵着马在旁边套话:"你们炎狱山现在还剩多少人啊" "关你屁事!"炎天心翻了个白眼,转头又笑嘻嘻地问凌霜,"白毛姐姐,那个冰冠怎么弄的呀" 凌霜懒得理她,倒是血牙眼珠子一转:"想学啊带我们去见你们山主呗!" 炎天心突然不笑了,火葫芦悄悄对准了血牙的绿毛:"你找师祖做什么" 凌霜突然插话:"治病。" "啊"炎天心和血牙同时傻眼。 "火毒攻心,夜不能寐。"凌霜指了指炎天心的手腕,"你的火灵脉有滞涩,每次运功这里会疼。" 炎天心张大了嘴——这可是她最大的秘密! 血牙趁机加把火:"我们凌霜妹子医术可好了!那村子里的热泉就是她调理的..." 炎天心将信将疑,但架不住咸鱼和好奇心的诱惑,终于松口:"师祖在熔岩地宫...不过你们得蒙着眼去!" 当天傍晚,死寂荒原的村民们正围着新砌的灶台喝粥,突然看见天边飞来奇景——绿毛怪骑着矮脚马打头,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天上还飘着个踩冰剑的白衣仙子和一个站在火云上的红衣姑娘。 小铃铛正蹲在热泉边玩泥巴,抬头看见红衣姑娘,哇地哭出来:"大师姐!他们欺负我!" 炎天心赶紧跳下火云,抱着小师妹左看右看:"哪儿欺负了这不胖了吗"捏了捏小丫头脸蛋,"还白了!" 小铃铛抽抽搭搭地告状:"他们逼我天天写字!"说着掏出块小石板,上面歪歪扭扭刻着"星枢扶贫示范村"几个大字。 老修士拄着拐杖过来解释:"仙子说...要教娃娃们认字..." 炎天心看着村里新盖的石屋、蓄水池和正在修建的学堂,突然有点懵。这跟师祖说的"寒玉峰妖女祸害百姓"好像不太一样 血牙趁机凑过来:"天心姑娘啊,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去见山主了治病要紧啊!" 炎天心纠结了半天,终于一跺脚:"行!但只准白毛姐姐一个人去!" 凌霜二话不说就跟着走了。血牙急得直跳脚,突然灵机一动,掏出个油纸包塞给小铃铛:"乖,给你师祖带点特产..." 当夜,熔岩地宫深处。炎狱山主——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红裙女子,正盯着面前那包咸鱼干发呆。 "师祖!就是她抢小铃铛!"炎天心在旁边告状。 凌霜淡定地又掏出一物:"给。" 炎狱山主接过那个改良版泥娃娃,手指微微发抖。这泥娃娃现在既能喷火又能凝冰,头顶的冰冠和脚下的火云居然完美交融。 "冰火同源..."她轻声呢喃,突然抬头,"明辉那老妖...那老前辈还好吗" 凌霜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掌门让我带话。" "什么话" "她说..."凌霜一字一顿,"'你那破火山口该通通暖气片了'。" 炎狱山主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岩浆池都在翻腾。笑够了,她抹着眼角问:"死寂荒原那些村民...真是上古冰火族的后裔" 凌霜点头:"血脉稀薄,但可觉醒。" "好!好得很!"炎狱山主拍案而起,"老娘跟明辉斗了八百年,没想到最后要联手教一帮泥腿子修仙" 她突然拽住凌霜手腕:"丫头,带我去看看那口热泉!" 凌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着冲出了地宫。炎天心在后面追着喊:"师祖!您的病..." "病个屁!"炎狱山主的声音远远传来,"老娘现在浑身是劲!" 当夜,死寂荒原上空绽放出奇景——半边天飘着雪花,半边天烧着晚霞。村民们仰头看着这奇观,小铃铛左手拉着凌霜,右手拽着师祖,兴奋得直蹦跶:"我也会!我以后也要这样!" 老修士蹲在新建的祠堂里,愁眉苦脸地对着两块空牌位发愁——这该写"寒玉峰凌霜仙子之位"还是"星枢扶贫办主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