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薛定谔的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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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中所有角色都已经成年，无不良引导，读者看到的与现实常识不一致的一律做平行世界处理） 琴瑶翻身仰躺，盯着天花板上悬挂的星星灯。 这是谷云去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说是"让怕黑的琴瑶晚上也能安心睡觉"。 他总是这样，不经意间流露出温柔，却又在下一秒退回安全距离。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琴瑶的思绪飘回那个改变她一生的夏天。 琴瑶刚被琴晚从孤儿院接出来不久，瘦小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琴晚带她去拜访新邻居，门开的那一刻，阳光从少年背后倾泻而下，为他镀上一层金边。 "这是谷云哥哥。"琴晚这样介绍道。 那时的谷云已经比琴瑶高出一个头，笑容明亮得刺眼。"嗨，"他蹲下身，平视着躲在琴晚身后的琴瑶，"要去看我养的仓鼠吗" 那是琴瑶在新家的第一个朋友。接下来的整个暑假，谷云带着她熟悉街区，教她骑自行车，在她被邻居孩子嘲笑口音时挺身而出...他像一束光照进琴瑶灰暗的世界。 但开学后，当琴瑶逐渐融入班级，交到新朋友，谷云却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她的日常生活。 他依然会在走廊相遇时微笑，却不再主动找她玩耍。 琴瑶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直到第一次换班。 陌生的教室，陌生的面孔，她缩在角落不知所措时，谷云像变魔术般出现在门口。 "嘿，新班级还习惯吗"他自然地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递来一颗巧克力，"给你，心情不好时吃甜的管用。" 就这样，谷云又一次成为她的浮木。而当琴瑶在新班级站稳脚跟，他又一次悄然隐退。 这样的循环持续了整个初中：每学期换班，谷云就会出现；当她有了新朋友，他又默默离开。 琴瑶曾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谷云只是揉了揉她的头发，说："你可以永远把我当后盾。" 那时的琴瑶不明白，直到那年冬天。 几个女生故意弄坏了她最爱的文具盒——那是琴晚送她的第一份礼物。 琴瑶躲在厕所隔间里哭泣时，谷云不知怎么找到了她。 他没问原因，只是拿走了破损的文具盒，第二天还给她时，几乎看不出修补的痕迹。 "她们为什么欺负你"谷云终于问道。 琴瑶摇头，她甚至不知道原因。 谷云叹了口气，把文具盒塞进她手里，"下次直接找我。"他顿了顿，"不过等你升入高中，有了新朋友，大概就不需要我了。" 那一刻，琴瑶突然明白了谷云的若即若离。 他不是不喜欢她，而是...太了解她了。他知道她需要独立，需要建立自己的圈子，所以他只在过渡期出现，成为她的安全网，又在适当的时候退开，给她飞翔的空间。 这种不求回报的守护，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琴瑶心动。 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心跳快得不像话，脑海里全是谷云递还文具盒时指尖的温度。 她爱上了他。毫无预兆，却又理所当然。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琴瑶的回忆。是琴晚。 "妈妈..."琴瑶努力控制声音的颤抖。 "我在楼下，买了你最喜欢的芝士蛋糕。"琴晚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异常温柔，"开门好吗" 几分钟后，琴晚端着蛋糕和热可可走进琴瑶的房间。看到女儿红肿的眼睛，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放下托盘，轻轻抱住琴瑶。 "太难堪了..."琴瑶把脸埋在母亲肩头，声音闷闷的，"我像个傻子一样叫她'嫂子'..." 琴晚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暂时的屈辱而已。记住我们的计划。" "可是妈妈，"琴瑶抬起头，泪水再次涌出，"谷云哥根本不爱我。他看瞳羽的眼神...和看我不一样。" 琴晚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年轻时的她和黎梦站在学院校门前，笑容灿烂。 "看到这个了吗"她指着照片背面的一行小字：若得儿女，必为婚姻。 "这是命运，瑶瑶。"琴晚的声音坚定如铁，"谷云现在不明白，但总有一天..." "如果他永远不明白呢"琴瑶小声问。 琴晚沉默片刻，突然说："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谷云时的样子吗" 琴瑶点头，那个阳光下的少年形象从未褪色。 "那时候的你，能想象今天会为他如此痛苦吗"琴晚轻轻擦去女儿的泪水，"时间会改变很多事。只要我们不放弃。" 琴瑶低头看着蛋糕上的草莓，鲜红得刺眼。 她想起谷云每次给她零食都会特意挑草莓味的，因为他记得她喜欢；想起下雨天他总会"恰好"多带一把伞；想起她发烧时他默默放在门口的退烧药和漫画书... 这些细小的温柔，像散落的珍珠，被琴瑶一颗颗捡起，串成爱的项链，戴在心上最柔软的位置。 "妈妈，我有时候想..."琴瑶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如果当初我没有交其他朋友，一直只依赖谷云哥，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琴晚摇头，"正是因为你懂得独立，谷云才会尊重你。他不是一个会被软弱束缚的人。" 窗外的夜色渐深，星星灯在天花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琴瑶小口吃着蛋糕，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化开，却驱不散心中的苦涩。 "周六的音乐会，"琴晚突然说，"按原计划进行。穿那条水蓝色裙子，化淡妆，不要喷香水。" 琴瑶点点头，机械地往嘴里塞着蛋糕。她想象着和谷云并肩坐在音乐厅的场景，心脏微微发紧。 这将是计划的第一步，也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 琴瑶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闷痛稍稍缓解。她拿起手机，看着谷云发来的笑脸表情，指尖轻轻抚过屏幕。 "我会按计划做的。"她轻声说，更像是对自己的承诺。 琴晚满意地点头，起身准备离开。"早点休息，别想太多。记住，今天的屈辱，是为了明天的胜利。" 床头柜上摆着她和谷云唯一的合照——去年生日时拍的，谷云一脸无奈地被她挽着手臂，嘴角却带着纵容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