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烽火连城·九霄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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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后长安】 晨光穿透残破的朱雀大街，焦黑的梁木上竟抽出嫩绿新芽。 云缨靠在天策府残存的石狮旁，劫火红缨枪横在膝头，枪身赤金纹路比昨日暗淡许多。 她试着运转灵力，经脉却像干涸的河床，只渗出几缕细弱火苗。 “别费劲了。”谢长安蹲在一旁捣药，石臼里泛着苦涩清香，“燃魂散的后遗症，至少三个月不能用朱雀火。” 街角传来脚步声，白露拎着个冰晶食盒走来，盒盖上还凝着霜花。 她面无表情地把食盒往云缨怀里一丢：“玄晶谷的雪莲羹，疗伤用的。” 食盒掀开，寒气扑面而来。 云缨舀了勺晶莹剔透的羹汤，刚入口就冻得一哆嗦：“这玩意……是给人吃的” “不吃还我。”白露伸手要抢。 云缨护食般抱紧食盒，忽然瞥见白露袖口隐约露出的绷带——那是昨日为掩护她破阵时受的伤。 她低头猛扒两口雪莲羹，含混道：“……谢谢。” 远处传来急促的铜锣声。 【残党反扑】 西市瓦当铺的屋顶上，最后七名血渊殿魔修正用血幡布阵。 幡下捆着十几个孩童，额间都被画上了献祭符。 “用童子精血重开鬼门”云缨红缨枪杵地借力跃上屋檐，枪尖虽无火却依旧锋利，将最外围的血幡一斩两段，“你们主子都灰飞烟灭了，还折腾什么” 为首的魔修转过那张被烧毁半边的脸，狞笑着拍碎手中陶罐——黑雾涌出，化作三具身披前朝铠甲的尸将。 “没有朱雀火，你算什么” 云缨旋身避过尸将重剑，枪杆横扫对方膝窝。 金属碰撞声震得虎口发麻，她这才发现铠甲内里浇铸了玄阴铁，专克灵力。 “铛！”第二具尸将的长矛突刺被她格挡，反震力却逼得她连退三步，后腰撞上烟囱。 魔修们齐声念咒，血幡无风自动。 孩童们开始抽搐，缕缕血气飘向阵眼。 “云缨！”赵怀真的声音从街尾传来。 他脸色仍苍白，手中却托着那半块传国玉玺碎片，“接住！” 玉玺划破长空，云缨纵身接住的刹那—— 【玉玺燃魂】 玉玺碎片突然变得滚烫，内里浮现出微型山河虚影。 云缨只觉一股陌生灵力顺着手掌涌入，干涸的经脉如逢甘霖。 “这是……李唐龙气” 魔修们脸色大变：“不可能！龙气只有皇室血脉能……” 红缨枪突然迸发赤金光华。云缨踏着倾倒的旗杆飞掠，枪尖未至，枪风已掀翻两具尸将。 第三具尸将举盾格挡，她却突然变招，枪杆借反弹力上挑，将盾牌连带着天灵盖一同击碎！ “燎原百斩残火式！” 没有往日的烈焰滔天，这一枪只有凝练到极致的赤金细线。 线光闪过，七面血幡同时断裂，魔修们捂着喉咙栽倒——每人眉心多了个针眼大的红点。 孩童们额间符文化作青烟消散。最小的女孩揉着眼睛醒来，看见云缨枪缨上的火星，竟咯咯笑着伸手去抓：“红蝴蝶……” 云缨单膝跪地，玉玺碎片“咔”地裂开细纹。 远处观战的赵怀真突然咳血，手中维持的引导诀印崩散。 “师兄！” 【龙气之谜】 临时医棚里，药香混着血腥气弥漫。 “玉玺碎片在反噬。”谢长安金针连刺赵怀真十二处大穴，才止住他经脉渗血，“你强引龙气入她体内，自己却无皇室血脉承接反冲……” 云缨攥着那半块玉玺，碎片上的山河纹路已模糊不清：“为什么龙气愿为我所用” 赵怀真望向她腰间——那块裂开的朱雀玉佩正微微发烫。 “或许因为……”白露突然掀帘而入，冰绫卷着本残破典籍，“你是开元二十八年被弃于天枢阁的。”她翻开泛黄书页，指着某段记载：“同年冬，玄宗最年幼的妹妹永宁公主……暴毙。” 棚内死寂。 讹兽从梁上倒吊下来，幻化成个胖宦官：“哎呀呀，难怪小云缨能用龙气” 云缨低头看玉佩，内侧果然刻着细微的“永宁”二字。 【九霄凤鸣】 夜风卷着焦土气息掠过城头。 云缨独坐在残缺的朱雀雕像上，指尖摩挲着玉佩。 身后脚步声轻响，赵怀真披着月色走来，大氅下摆还沾着药渍。 “所以我是该死未死的公主”她苦笑，“那现在算什么认祖归宗” 赵怀真挨着她坐下，袖中滑出三枚铜钱。卦 象排开，竟是个前所未见的“离火同人”卦。 “卦示……”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点点金芒，“你要在黎明时分……咳……去太庙废墟……” 东北角突然爆出冲天血光！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跃下城头。 太庙残垣间，最后一名幽冥宗长老正用骨刀划开自己胸膛。 血泼在玄宗灵牌上，竟唤出条鳞片腐烂的龙形怨灵。 “李唐负我宗门百年——”长老癫狂大笑，“今日便让这真龙噬主！” 怨灵龙扑来的刹那，云缨手中玉玺碎片与玉佩同时发烫。 她福至心灵地将两者相击—— “锵！” 清越凤鸣响彻九霄，赤金凤凰虚影从撞击处飞出，与怨灵龙缠斗在一起。 龙吟凤唳中，太庙残存的十二根盘龙柱齐齐亮起，将怨灵龙牢牢锁住。 云缨红缨枪脱手而出，如流星贯入龙颈逆鳞！ 【新篇将启】 怨灵龙消散处，落下块刻着“受命于天”的玉玺残角。 云缨捡起残角与原先碎片拼合，裂缝竟自行愈合。 赵怀真突然按住她手腕：“看天上。” 启明星下，隐约有仙舟轮廓划过云端——那是十年一度的蓬莱法会来使。 白露不知何时出现在残垣上，冰绫缠着个昏迷的幽冥宗弟子：“刚截获消息，血狱老祖没死。” 谢长安提着药箱气喘吁吁跑来：“最新情报！蓬莱法会这次要选‘应劫之人’……” 云缨掂了掂完整的传国玉玺，忽然咧嘴一笑：“管他什么劫，先吃早饭！” 晨光中，劫火红缨枪的凤尾翎无风自动，像是在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