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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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行那个被烟头烫穿的名字。 焦黑的窟窿边缘泛着暗红，像块永远结不了痂的伤疤。 陆正清盯着那个熟悉的名字——正是上周刚在火葬场vip厅见过的北境军需官。 那家伙临死前还攥着半包没抽完的芙蓉王，烟盒都被血浸透了。 "老师！" 老陆终于挣开妻子阻拦，喉结剧烈滚动着，声音发颤： "这簿子..."。 话音未落，老校长手中的兽皮本已划破空气。 带着凌厉的破风声抽在他脑门上。 "你当老子是送他护身符" 老校长冷笑时露出的虎牙闪着寒光。 皱纹里夹着的硝烟味突然浓烈起来。 兽皮本突然自动翻页，露出内页焦黑的掌印。 那五指轮廓分明是孩童尺寸，却透着令人心悸的凶煞之气。 "这是讨债簿！" 老校长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 "三十年了，也不知道这些崽子还能剩几个" 他枯瘦的手指抚过那些泛黄的名字。 每个名字下面都缀着不同的暗红色印记。 有的像血指印，有的像烧焦的痕迹。 与此同时，陆小北正骑在黑鹰背上。 狂风卷起漫天骨灰。 那些铭刻在翎羽间的防御符文随着气流明灭不定。 宛如夜空中的星辰突然活了过来。 黑玄鹰的每根羽毛都在发光，勾勒出复杂的灵气脉络。 "师兄牛逼啊！" 陆小北死死抓住鹰羽，眼睛瞪得溜圆。 "这纹身比我们学校刺青店398的套餐还炫！" 他手指触碰到的符文突然亮起红光，烫得他龇牙咧嘴。 李骁差点被这个小师弟呛得从鹰背上滑下去。 战术手套连忙抓紧缰绳： "我叫李骁，现在是陈组的备选司机。" 他声音里带着无奈，指了指周围隐约可见的透明屏障。 "这就是个简单的避风罩..."。 陆小北鼻翼微动，硫磺味混着焦糊味直冲脑门。 这哪是什么防风罩，分明是火属性修炼者特有的焚风结界。 他能感觉到皮肤下的水分正在快速蒸发。 这要是普通人坐上来，怕是要被烤成肉干。 李骁似乎看出他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他抚摸着黑玄鹰颈间倒竖的翎羽，金属刮擦声里带着几分炫耀： "知道我为什么选它当坐骑" 指尖突然迸发青光，让狂躁的黑玄鹰瞬间温顺如鸡。 他展示着手套上的齿痕。 那些泛白的咬痕密密麻麻，活像被十只二哈轮番啃过： "这崽子破壳时，我在育妖室蹲了三个月。" 每个齿痕都深可见骨，有几处甚至还能看到淡金色的妖力残留。 陆小北瞳孔微缩。 驯养课笔记里提过，黑玄鹰幼崽会本能攻击饲主。 这些齿痕上的妖力残留说明李骁是硬生生用肉体扛下了所有攻击。 这哪是驯兽，分明是玩命！ "小师弟，到了界域就是进了战场..........."。 李骁突然正色道，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望着陆小北尚显稚嫩的脸庞，锁骨处的烧伤疤痕隐隐作痛。 去年北境裂缝暴动时。 王级双翅火蟒呼出的火星子，隔着三里地就熔了半支特战队——那些可都是化形境的战士啊。 他最终只是扯开领口，让那道像极了蛇信的狰狞疤痕暴露在风中： "知道老校长为什么撕右边那页吗" 掀起作战服下摆，腰间的贯穿伤像条蜈蚣般蠕动。 "当年我拿到左边第三行的电话，接电话那人现在躺在北境冰棺里——替我挡了双翅蟒的毒牙。" 陆小北喉结滚动，突然觉得怀里的兽皮页重若千钧。 那些泛黄的名字不是通讯录。 是老校长用三十载光阴攒下的买命符！ 每个焦黑的窟窿背后。 怕是都连着焚化炉里的一捧灰。 黑玄鹰的飞行速度很快。 一天时间便跨越了千里，到达了目的地。 黑玄鹰穿透界膜的刹那，陆小北视网膜炸开万千光斑。 透明薄膜像被戳破的鼓面剧烈震颤，泛起层层血色涟漪。 扑面而来的腥风里夹杂着腐肉与硫磺的刺鼻气味，熏得他眼泪直流。 "抓紧颈羽！" 李骁的暴喝声在狂风中破碎。 陆小北死死攥住鹰羽，指缝间渗出冷汗。 下方焦土上，成群的腐骨蜥正在举行饕餮盛宴。 每只都有南城殡仪馆的焚化炉大小。 那些布满倒刺的舌头卷起残肢时。 骨骼碎裂的"咔嚓"声隔着百米都听得真切。 当鹰爪扣住血色花岗岩停机坪。 陆小北才发现所谓的指挥部是座倒置的金字塔。 暗红色的能量脉络在建筑表面流动，像极了血管网络。 李骁的通行卡在第七道安检时，扫描仪突然对准陆小北裤裆疯狂鸣叫——那截灰扑扑的雷鸟喙正在他口袋里发烫。 "你小子！" 李骁哭笑不得地拍落违禁品。 "这玩意在界域能当手雷使！" 鸟喙落地的瞬间，"轰"地炸出直径三米的焦坑。 冲击波震得安检员们纷纷亮出兵器。 地下二十三层的合金门开启时。 澎湃的声浪直接把陆小北掀了个跟头。 四百平指挥大厅里，三百多块全息屏悬浮如星斗。 跳动的数据流把文员们映得像一群幽蓝的幽灵。 某块屏幕上，往届冠军被剑齿虎妖叼走的画面循环播放。 那哥们被拦腰咬住时，居然还在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陈组，人带到了。" 李骁绷直腰板的瞬间，战术沙盘前的林慕昭抬起头。 金丝眼镜反射的冷光在她脸上划出锐利的线条。 将星徽章在领口闪着血色的微光。 她打量陆小北的眼神，活像屠夫在掂量待宰的羔羊。 半晌，这位以铁血着称的女将领突然"噗嗤"笑出声： "你就是当年那个抱着精血瓶喊'再来三碗'的小饭桶" 她指尖敲击桌面的节奏，莫名让人想起子弹上膛的声音。 "昭昭姑姑！" 陆小北眼睛一亮，盯着她胸前的勋章猛瞅。 "您当年送的精血兑水喝都能饱三天！比我妈炖的十全大补汤还带劲！" 他夸张地咽着口水。 肚子适时地发出咕噜声，活像三年没开荤的饿狼。 然而林慕昭突然将钢笔"咔"地扎穿虚拟沙盘。 投影出的能量核心模型瞬间泛出危险红光： "说回正事！" 她的声音陡然转冷： "这次火种赛三天后开始，三百名参赛者要在第三界域生存72小时。" 全息屏上突然展开一张血腥的地图，十三处猩红标记正在规律脉动。 "只有前十六名能获得奖励。" 她甩出一枚信号弹模型，绿色光幕上浮现出惨烈的统计数据。 "上届冠军被叼走时，手里还攥着二十八个计数证明。" 投影突然切换到实时监控画面，几具残缺的尸体正在被蚁妖分食。 说完，一个能量核心模型投影出现在林慕昭手中。 "这叫信号弹，每人初始配发三枚，绿色求救代表退赛，红色遇险代表..."。 陆小北撇撇嘴： "代表加餐通知" 陆小北知道林慕昭要说什么。 但他不喜欢沉重的气氛，下意识的吐槽道： 然而指挥室里突然安静得可怕，所有文员都停下了敲击键盘的动作。 "代表你尸体都找不回来！" 林慕昭的钢笔突然射穿全息屏，钉在陆小北耳边的合金墙上嗡嗡震颤。 她甩出一沓文件，纸张边缘锋利得能割破皮肤： "竞赛死亡率79%，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竞赛死亡率高达79%，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姑姑给你开个'老弱病残孕'特别通道，保你进入前八名，能获得一颗同属性妖丹，至于前三名的本命妖丹就不用想了"。 然而，面对如此高的死亡数据，陆小北的眼中却丝毫没有怯意。 反而隐隐透露出一丝振奋。 "老弱病残孕特别通道" 陆小北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 "姑姑，您觉得我像哪种" 他随手翻开文件，被纸张划破的指尖在契约上摁出个血指印。 "前三名的本命妖丹，我预订了。" 这让林慕昭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 瞧瞧调出陆小北的战力评估： “战力3500这是炼气下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