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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撞开的瞬间，一股巨大、嘈杂、如同海啸般的声浪，猛地灌进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放人！！！” “放了我们门主！！！” “西环差馆！识相点！即刻放人！” “否则我门铲平你的这个狗窝！！！” 声音！ 如同无数面破锣在耳边同时疯狂敲响，又像无数野兽在齐声咆哮！ 粗粝、暴戾、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威胁和毁灭欲！ 声浪层层叠叠，从楼下街道汹涌而来，冲击着警局的每一块玻璃、每一堵墙壁，整栋大楼似乎都在微微颤抖！ 李昊靠在椅背上，像是欣赏什么美妙的乐章，嘴角那抹邪气的笑意更深了。 他甚至闭起了眼睛，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打着拍子。 小陈终于喘过一口气，带着哭腔嘶喊出来： “完了！全完了！外面…外面全是古惑仔！黑压压的！” 与此同时，整个港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按下了混乱的开关。 平日里川流不息、霓虹闪烁的街道，此刻陷入了一种诡异而狂躁的瘫痪状态。 “丢你老母！泊车仔那！我的奔驰停哪里啊！” 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粗金链的肥佬，站在中环兰桂坊路口，对着空荡荡的街道跳脚大骂。 他的崭新奔驰轿车像个巨大的金属障碍物，横在路中央，后面堵死的车龙喇叭声此起彼伏，汇成一片令人烦躁欲狂的噪音海洋。 路边，几个穿着清凉、妆容精致的女郎踩着高跟鞋，焦急地跺着脚，对着空气徒劳地挥手： “taxi！taxi啊！死到哪里去了！” 可放眼望去，宽阔的马路上，竟然看不到一辆熟悉的红色车顶！ 偶尔有一两辆私家车驶过，车窗紧闭，司机脸色紧张，对路边的招手视而不见，油门踩得飞快，仿佛在逃离什么。 铜锣湾时代广场前，十几辆双层巴士如同搁浅的巨鲸。 车门大开，车厢内空无一人 巴士车长们聚在一起，个个愁眉苦脸，有人不停地看表，有人烦躁地抽着烟。 “搞什么鬼半个港岛的泊车小弟和的士司机。。。集体玩失踪啊！” 一个老车长狠狠啐了一口吐沫， “没人泊车，那些车就这么胡乱停！冇的士！怎么开车啊！” 交通彻底瘫痪！找不到泊车位，找不到泊车小弟！ 无数行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街头乱窜，咒骂声、抱怨声、汽车喇叭的嘶鸣声。 各种噪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令人绝望的城市狂躁症，在港岛的上空弥漫、发酵。 港岛警察总部，最高层那间象征着权力核心的处长办公室。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维港依旧璀璨的夜景，但此刻映在警队一哥眼里的，只有一片混乱的光斑。 办公桌上，那几部颜色各异的电话，如同催命符般疯狂轮番炸响！ 尖锐急促的铃声几乎没有丝毫停歇，汇成一股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噪音洪流。 一哥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刚刚放下一个电话，另一个立刻又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他抓起听筒，里面立刻传来财政司司长气急败坏的咆哮： “你搞什么名堂！中环一带交通完全瘫痪！经济损失每分钟都在天文数字般增加！商界代表电话已经打爆我的办公室！我要解释！立刻！马上！” “我们正在全力调查情况。” 警队一哥的声音干涩沙哑，试图解释。 “调查！等你调查清楚，港岛经济都要停摆啦！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半小时！半小时内我要看到交通恢复！否则你自己去解释！” 电话被粗暴地挂断。 忙音未绝，另一部红色电话又疯狂震动起来，发出低沉而威严的嗡鸣。 这是直通总督府的专线！ 警队一哥的手心全是汗，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带着一种赴死的悲壮拿起听筒。 电话那头的声音冰冷、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气息，正是港督本人，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立刻。为什么我的城市会在一夜之间陷入这样的无政府状态 交通崩溃，还有，我刚刚接到日不落方面的紧急质询，询问港岛是否发生了大规模骚乱！ 陛下对远东这颗明珠的现状，表示‘深切关注’！” 最后几个字，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一哥的心口 “阁下，我们。。。” 一哥感觉喉咙发紧，他根本不知道从何解释！泊车仔和的士司机集体消失 这理由听起来荒谬得如同天方夜谭！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砰”一声撞开！ 他的机要秘书几乎是摔进来的，脸色比死人还难看，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尖利地破了音： “处长！顶不住啦！西环警局！西环警局急报！他们。。。他们被围了！ 不是普通的包围！是。。。是人海！人海啊！三条街！ 整整三条主干道！全部被堵死了！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请求…请求飞虎队！请求装甲车支援！请求。。。请求一切能动的力量！” 秘书的话，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在一哥耳边轰然炸响！ 他握着总督专线电话的手猛地一抖，听筒“啪嗒”一声掉落在昂贵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完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交通瘫痪，港督震怒，日不落质询。。。现在，竟然连警局都被暴徒围困，面临被攻陷的危险！ 天，真的要塌了吗 而这一切混乱风暴的核心，似乎都指向了西环警局那间小小的询问室里，那个还在悠闲吐着烟圈的男人！ 询问室内，李昊听着门外那山呼海啸般的“放人”怒吼，感受着脚下地板传来的、如同地震前兆般的隐隐震动，嘴角那抹邪笑，终于肆无忌惮地彻底绽放开来。 他像个坐在包厢里等待好戏开场的观众，眼神里充满了玩味和掌控一切的冰冷快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