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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熄灭的瞬间,礼堂陷入一片漆黑。 我没有停下脚步。脚尖已触到后方检修门的金属边框,掌心的u盘被汗浸得微滑。耳边传来赵启铭的声音,平稳地宣布:“请大家保持冷静,备用电源即将启动。” 语气里藏着一丝刻意的安抚,反而暴露了他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我靠在门边,手指迅速在接口处摸索。应急广播的插口应在右下方,但指尖碰到的是一片凹陷——有人提前拆掉了面板。 心头一沉。 “投影仪无响应。” 周悦的声音从后排传来,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颤抖,“林小舟说信号传不进去,屏幕全黑。” 我闭了闭眼,系统界面浮现,能量条停在9%。这点能量撑不过一次完整洞察,必须精准锁定。 “不是电源问题。” 我低声自语,“断电是幌子,他们真正动的手脚在设备上。” 陆渊靠近一步,声音紧绷:“主控室门关了,技术人员进去了,没让我们的人靠近。” 我睁开眼,黑暗中视线无法穿透,但记忆里主控台的布局清晰如刻。投影信号从u盘经无线模块接入主机,再输出至幕布。若主机正常启动而画面无显,问题必出在传输链路。 “周悦,打开mp3,循环播放白噪音。” 我说,“掩盖操作声。” 她没问为什么,下一秒,细微的电流声从她座位方向扩散开来,像一层薄雾覆盖全场。几秒后,礼堂里原本骚动的低语渐渐平息。 我再次闭眼,集中意志——目标:投影设备核心模块。系统加载迟缓,虚拟屏闪烁数次才稳定下来。画面断续浮现:一根数据线被抽出,接口处残留金属刮痕;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将一条仿制线缆插入主机后端,标签朝下,刻意遮掩;线芯细弱,绝缘层有轻微熔焦痕迹。 故障原因:劣质线缆无法承载高帧率视频信号,数据传输中断。 画面跳转,一名身影在主控室后廊弯腰,将原装线缆塞入通风口格栅。光线斜照,露出半截袖口上的刺绣字母“s.y.q”。 孙雅琴。 系统提示:洞察终止,能量剩余4%。 我睁眼,黑暗依旧,但思路已亮如明灯。 “周悦,备用包里的原装线缆拿出来。” 我压低声音,“陆渊,准备绕过主机,直接用物理接口接幕布控制器。” “可主控室锁了。” 陆渊声音发紧。 “不用进主控室。” 我说,“幕布控制器在舞台左侧配电箱,独立线路。只要把线接上去,就能强制唤醒显示模块。” 周悦的手指在我掌心快速敲了三下——线缆已取到。 我将u盘交还她:“如果投影五分钟内无法恢复,立刻启动音频投放。u盘插口朝上,别让汗腐蚀接口。” 她没说话,只是握紧了。 脚步声从主席台方向靠近。沈珩传回手势:赵启铭示意主持人延长讲话时间,拖延节奏。留给我们的窗口正在收窄。 林小舟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抽气:“我们……是不是被发现了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没人回应他。 我转身,在黑暗中抓住他的手腕。他的皮肤冰凉,指尖不停抽搐。 “他们怕了。” 我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怕我们开口,怕真相传出去。所以他们先动手,毁设备,断信号,制造混乱。这不是他们掌控全局的表现,是慌乱。” 他呼吸一顿。 “断电不是终点,是起点。” 我说,“他们以为切断画面就等于封住我们的嘴,但他们忘了,只要还有一个人能听见,证据就不会消失。” 我松开手,转向周悦:“把线缆给我。” 我贴着墙根移动,绕至舞台左侧。配电箱位于幕布支架后方,常年积灰,极少有人触碰。指尖摸到锁扣,是老式旋转钮,未上锁。 打开箱盖,内部线路密布。我凭记忆找到视频输入支线,接口为标准hdmi,但周围有新鲜刮痕,显然不久前被人强行插拔过。 我将原装线缆接入,另一端连上u盘读取器。读取器指示灯应在此刻亮起绿光,但此刻——无反应。 “信号不通。” 我皱眉。 系统再度启动,最后4%能量聚焦于“线缆命运片段”。画面闪现:线缆插入瞬间,接口内部金属片因长期氧化接触不良,信号中断;下一帧,u盘读取器因汗液渗入导致短路,芯片过热。 隐患浮现:我的汗已污染u盘接口,而线缆接入点老化严重,无法稳定导通。 系统关闭,能量归零。 我靠在箱体上,呼吸略重。距离断电已过去两分十七秒,备用电源仍在运行,但主控室的技术人员迟迟未“修复”投影,显然在等待我们暴露破绽。 “陆渊。” 我低声唤他,“舞台下方有备用电池组,给幕布控制器独立供电。你去接通,切断主电源干扰。” 他迟疑:“可那样会触发警报。” “警报响了更好。” 我说,“让他们知道,我们没打算躲。” 他沉默两秒,转身离去。 我蹲在配电箱前,从校服内袋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绝缘贴膜,覆在u盘接口上,吸去表面湿气。这是昨夜准备的应急材料,原本为防雨水,如今却用来对抗自己的紧张。 周悦靠近,递来一支细头棉签和一瓶微型清洁液。 我点头致意,小心擦拭金属触点。动作必须精准,稍有刮伤便可能永久损坏。 头顶传来主持人的声音:“技术团队正在排查故障,请大家稍安勿躁。” 掌声稀落响起。 我知道,有人开始动摇。有人已在心里判定我们失败。 但我不需要所有人相信。只需要一个画面,一帧影像,就能逆转风向。 陆渊回来了,喘着气:“电池组接通,控制器重启。” 我再次插入线缆。 读取器指示灯——依旧熄灭。 “接口氧化太严重。” 我低声说,“信号无法建立初始握手。” 周悦的手覆上我的手背:“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盯着那根静静躺在掌心的u盘,黑色外壳在微弱应急灯下泛着哑光。 它承载的不只是数据,是那些被压下的声音,是深夜里不敢哭出的委屈,是无数次低头换来的清醒。 我不能让它在这里停下。 “把音频线拿来。” 我说,“我们改用声波共振触发幕布传感器。” 周悦一怔:“那需要精确频率匹配,误差不能超过0.3赫兹。” “我知道。” 我说,“你负责调频,我来输入波形参数。” 我闭上眼,回忆昨夜频谱仪记录的原始信号曲线。437赫兹,波峰间隔1.8毫秒,衰减斜率恒定。 当我睁开眼时,指尖已在空气中描画出那条轨迹。 周悦点头,迅速接线。 我按下mp3播放键,一段无声的测试音波传入线路。 幕布控制器指示灯——依旧暗着。 差一点。 差一点。 我抬起手,用指甲轻轻刮过u盘金属边沿,将最后一丝氧化层剔除。然后,深吸一口气,再次插入。 这一次,读取器顶端,亮起一点微弱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