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叶归荑就是个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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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叶归荑传出一声轻笑。 她摆弄着薄胎冰裂官窑杯,淡淡道:“你倒是懂事,知道我留你不是为了赏,而是为了罚” 黄翡惶恐不已。 她道:“奴婢知道姑娘就是要引得大公子动怒,好拿住大公子的把柄。 “但姑娘受了这么些委屈,大公子不但不心疼体谅,反倒对姑娘恶语相向,甚至出手打人! “奴婢实在是看不下去,才会出手阻拦反击! “姑娘若要罚我,奴婢绝无二话!” 她叩首,不敢抬头。 床榻上,叶归荑撑着额角看她。 意味深长。 而此刻,气冲冲的白何秋已来到了尤氏的院中。 “母亲!你定完替我做主!” 他一把扑入了尤氏怀中,满脸都是委屈。 尤氏吓了一跳,忙为他扫着背,询问缘由。 “真是岂有此理!” 尤氏听了白何秋的话,气的直拍桌子。 “白归荑这个小杂种!占了咱们蓁蓁的位置这么多年就罢了,如今府中好吃好喝地待她,将她当做嫡女一般对待,她倒好,竟将蓁蓁送去战场,勾引蓁蓁的未婚夫不算,还纵容手下恶奴作恶! “什么郡主她简直就是个妖女!” 尤氏越说越激动。 “当初本就打算让修远和蓁蓁定亲,被这妖女捷足先登,还以为她良心发现知道将人还给蓁蓁,没想到竟然还把蓁蓁哄去了战场上。 “我的蓁蓁啊,自幼受了那样多的苦,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怎能受得了!” 尤氏说着,已带了哭腔。 她仿佛看到了白蓁蓁倒在血海之中,被万箭穿心,剥皮挂在城门示众的模样。 她已是不敢去想,抱着儿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白何秋倒要反过来安慰她。 他道:“母亲,如今那小贱人被封了个郡主,在长公主和太后跟前又得脸,一时半刻,我们只怕是奈何不得她。” “有什么奈何不得的!” 尤氏说:“若没有侯府撑腰,光凭她嘴皮子一碰献媚讨好,又怎么能得什么郡主到底还不是靠侯府,她难不成还敢忘恩负义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她痛心疾首:“可怜我的蓁蓁,这郡主之位,分明该是她的才对,却被白归荑陷害,哄去了战场…… “她便是要害蓁蓁,我也定要让这个小妖女给蓁蓁垫背不可!” 她怨毒的模样让白何秋打了个冷战。 他试探着问道:“母亲,您,您打算怎么做” 尤氏冷笑一声。 “白归荑不是颇得长公主的喜欢吗 “你说,如果她在长公主府里出事,长公主会不会千倍百倍地自责愧疚 “不但能让白归荑那小贱人偿命,长公主还能欠下侯府这么大的人情。 “那么在前线的白蓁蓁自然也能回来,与我们母子团圆了。 白何秋打了个寒战。 想着叶归荑方才垂眸看着自己那无悲无喜的模样,无端地想起了她幼时,那一路小跑着跟在自己身后,稚声唤着“哥哥”的模样。 心头竟然隐约浮现出了些许的不忍来。 但转念想到,如果白蓁蓁回来的话,他便可以去偷龙转凤,代替白蓁蓁去战场。 萧玉珩对叶归荑的心意他并非不知,因此就算知道了这件事也必然会守口如瓶。 没准他还可以挣得一份功名来。 如此,欺君之罪也可化为乌有,岂不是一举两得。 没能入朝做官,一直是他心里头最大的疙瘩。 这诱惑,实在太大。 于是舌头拐了个弯,称赞道:“母亲当真好心思!” 他嘴角上扬,仿佛已看到了自己头戴乌纱,坐在高头大马上接受百姓叩拜的模样。 他在心里暗暗道。 “妹妹你安心地走吧。 “等到哥哥高官厚禄,定会给你上柱香的。” 而他眼中早已被定下死刑的叶归荑,静静地看着地上的黄翡。 半晌,黄翡心中越发没底时,她才开口。 “本郡主何时说过,要处罚你 “又何时说过,我盼着白何秋这一棍子打下来 “本郡主既一个字也未曾说过,你怎么就如此笃定,口口声声称一句‘知道’” 她话中带笑,却自称了一句“本郡主”。 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黄翡不敢松懈,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 叶归荑道:“你揣摩我心思的本事倒是厉害,只是也得看清什么该揣摩,什么时候不该。 “你如今是我的侍女,效忠的人是我而非萧家人。 “你的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我和悦郡主。 “若下次再做不合时宜之事,说些不合时宜的话,可别怪本郡主不念往日情分。” 她话说的温柔,话里却不留情面。 前世在齐府掌家,在后宅沉浮,叶归荑学会的最深刻的,便是驭下之术。 如黄翡这般伶俐有本事的侍女,若不适时敲打必然会狂妄膨胀,以至于拎不清谁才是她该效忠之人。 赏罚分明,御下有术才是身为侯府大小姐及郡主该行之举。 若连一个半路入府的侍女都压不住,只怕她这个郡主也算是要做到头了。 敲打了黄翡后,叶归荑便将她叫起。 接着拔下一只镶嵌黄色翡翠的金钗来,递入黄翡的手中。 黄翡受宠若惊。 “这是……” 叶归荑淡淡道:“前两天见这钗与你名字相配,便买下想你生辰时送你。 “只是你今天护主有功,倒是为我出了这口恶气。 “白何秋忌惮你在我身边,想必也不敢轻易欺辱了我去。 “这金钗就当今日提前赏你,待你生辰,我自有其他礼物相赠。” 黄翡喜不自胜,连声道谢后出门跟绿盈等人卖弄去了。 叶归荑笑着摇摇头。 黄翡年岁小,最是容易被打动。 如今挨了骂又得了赏赐,自然会比直接得赏更加高兴。 先抑后扬,总是最好邀买人心的一招。 对不起了,萧玉珩。 她暗暗道,这一招你教会了我,我却用它来收服你所赠的侍女。 算不算你搬起石头砸你自己的脚 前世,她性子直率,赏罚分明。 下人却不大喜欢她这个铁面无私的主母。 反倒与性子古怪桀骜不驯的萧玉珩更为亲近。 她不理解,便冲去了栖迟院,出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