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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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箱轮子在松软的地毯上安静滚动，没有丝毫声响，沿着一条充满着金色暖光的走廊，在侍者的拉动下、不疾不徐地前进。 姜星野跟在后面，脸上有些不安。 半晌，终于来到这层东侧唯一一间房间门口。 暗金色的两扇高大房门紧闭，其上镌刻奢华的镀金花纹，不像在酒店中、更像是来到了某幢气派别墅门前。 “到了、先生。” 侍者放下行李箱，轻轻敲了三下房门，向着男人微微鞠躬后，这才安静离开。 姜星野朝侍者礼貌颔首，房门在这时打开，依旧悄无声息，只有内部把手的轻微转动声。 “咱先说好，要是住这儿，房费我可没钱跟你a。” 男人拉着行李箱进门，头都没抬便迫不及待地说出这句话。 一晚三十万的套房，饶是住过无数酒店的他今天也是第一回见识。 “随便你。” 女孩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少见的透着些疲惫。 客厅十分明亮宽敞，脚下地毯时刻传来柔软又不失支撑力的质感，正中巨大的水晶灯瀑沿着两层楼高的挑空垂落，正对房门的整面落地窗前摆着套巨大的沙发。 女孩娇小的身形坐在沙发中间，双腿并拢收于胸前，右手上捏着一枚不知从何而来的“至高烈阳”仔细端详着。 她的白色长袖上沾满血迹，整条左臂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些不断跳动的血肉组织，虽然在念力的收束下没有血液淌出，但看起来还是足够瘆人。 “你这…刚忙完” 姜星野咽了口唾沫，惊疑地四处打量。 对方明明在手机里说此处绝对安全，怎么又是这副刚挨了顿毒打的模样 “别看了……” 龙双双无语地翻了翻白眼，从沙发上跳下来、甩了甩手中的吊坠：“是我出去杀了个人。” 她神色自若地走进一个房间，语气平淡得就像刚刚不小心打死了一只蚊子。 “砰！” 房门关上，只留姜星野独自一人在客厅中错愕。 所幸不过两秒房门又再次打开，女孩换了一身干净衣服走了出来。从她身后虚掩的房门望进去，墙上挂着一堆金色的“烈阳”。 “没受过伤过两天就长回来了。” 见到男人一直盯着自己左侧，龙双双比起往日较为苍白的脸庞突然露出一抹坏笑，原本空荡荡甩着的左袖瞬间像套着条真正的手臂一般举起，在对方面前挥动。 “之前这种情况我都会戴上手套，嘿嘿、你们是不是都没发现” 她像小孩一样“炫耀”着，像是完全感受不到痛感。 姜星野这才回想起这个小助理两年间无数次莫名其妙大热天遮得严严实实地来工作，原本他还以为是对方的“穿搭”，毕竟是在时尚圈工作，穿得奇怪一点也没人会说什么。 那原来都是受伤的状态啊…… “你就不痛吗” 他光是想想都呲牙咧嘴。 “痛啊、但是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为地藏流血是荣耀，你以后也会习惯的。” 龙双双看了眼自己隔壁的房间，又扭头向客厅对面的另一间房间走去。 “什么狗屁荣耀…我怕疼、我不会习惯的。” 姜星野对她这一套嗤之以鼻。 “成为行者、就是加入战争，不管你情不情愿。” 女孩没回头，自顾自打开房间查看着。 “别忘了，我只是个自由自在享受生活的普通人。” 男人一边拉着箱子走过去、一边满不在乎地笑着。 然而站在房间门口的女孩却忽然转过身来，一脸肃穆地看着他的双眼：“假如有一天，这块土地真的被至高天攻陷了呢” “你还能享受吗” “额……” 姜星野被看得有些尴尬，自从昨天知道了这些“秘密”之后、他还没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真要到了那时候…谁知道呢 他从来都是一个只活在今天的人，与其为了不确定的未来劳心费神，不如好好享受当下。 “哼！” 龙双双冷哼一声，她知道姜星野是个好人，但这不妨碍他同时也是个怂货。 当然好人不代表就一定要为了所谓“大义”而牺牲，地藏也从未强求过这些。 “你就住这个房间。” “哦……” “对了。” 女孩刚要离开房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伸手、一块灵晶出现在二人中间。 “这两天你先用这个修行，后面去巡察署登记他们会把这个月的发给你。” 男人眼睛一亮，伸手接过，不是因为他需要这玩意儿，而是终于想到了这两方人打得你死我活的关键所在。 “你们打得你死我活的、恐怕主要就是为了这玩意儿吧” 嘴上说的都是主义，心里想的全是生意、这才合理。 要说两边所有人都单纯是为了信仰而如此死斗，姜星野是不信的。 “至高天确实一直在占领灵晶矿脉，也就是我们说的龙脉。” 女孩慢悠悠地向着客厅沙发走去：“两边行者相互猎杀很大一方面也是为了对方手中、以及组织奖励的灵晶。” “说到底…都是为了灵晶。” 男人不屑的声音从房间中传来。 “没有灵晶提升实力，拿什么对抗至高天” “那……仔细想想、你们两边又有什么不同呢” 龙双双坐回沙发上，男人的问题让她一时间有些语塞。 沉默地扭过头看向玻璃墙外。 长夜刚拢、华灯初上。 她望着这片经历过无数血与火、黄昏与黎明的土地，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什么不同家不同……” 女孩声音很小、像是说给自己听，手中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那枚白玉戒环，不停摩挲着，有些出神。 “啥” 姜星野声音再次传出，他那一大箱子行李恐怕要收拾整晚。 “你好烦啊！” 龙双双懒得回答、而是打开了电视。 过了一会，男人端着自己一堆洗漱用品匆匆忙忙地走出：“洗手间在哪” 女孩下巴朝一个方向抬了抬。 “我在网上看这个套房一晚上要三十万！” “你做我助理真就是为了体验生活呗” 姜星野一边念叨，一边转身走进洗手间。 “地藏成员打一折、三万。” “、还有这种特权” 一个脑袋瞬间从洗手间门口探出来。 “特权都是拿命换的……” 龙双双撇了撇嘴，背过身去、继续看电视。 “我决定明天就跟你去……那个什么警察署” “巡——察——署——” 龙双双一个字一个字地拉长音，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哦哦！明天就去这个巡察署登记，成为一名光荣的地藏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