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交易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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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市暮鼓刚刚敲过，摊贩们正忙着收摊。苏晚压低斗篷，穿行在拥挤的人流中，惊蛰剑贴着手臂，剑鞘微凉。 阿沅跟在她身后，手里攥着一把刚买的胡麻饼，眼睛却警惕地扫视四周——孙思邈说过，星狩的人最擅长在黄昏时动手。 "就是那个摊子。"苏晚低声道。 角落里，一个瘸腿老汉正慢吞吞地收拾着旧陶罐和锈蚀的铜器。他的摊位上堆满了看似无用的杂物：缺角的铜镜、断裂的玉簪、褪色的绢布……但苏晚一眼就注意到，他右手的小指缺了一截——和葛叶留下的线索一致。 老汉抬头，浑浊的眼睛在苏晚身上停留片刻，忽然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发黄的牙齿。 "姑娘来得巧。"他嗓音沙哑，像是多年未开口，"再晚一刻，老朽就收摊了。" 苏晚不动声色："听说您这儿有些特别的‘模子’" 老汉眯起眼，脚在地砖上轻轻一踢："东西在下面，但有个条件——" 他忽然压低声音，身子前倾："你得告诉我，惊蛰剑从哪儿来的。" 苏晚心头一紧，手指下意识按上剑柄。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老汉的袖中寒光一闪——三枚星形镖疾射而出！ "铛！"惊蛰剑出鞘半寸，剑气震飞两枚暗器，第三枚擦着苏晚的脸颊划过，带出一线血痕。 老汉的身形突然诡异地扭曲，人皮面具"嗤啦"一声撕裂，露出底下苍白如纸的脸——藤原广嗣！ 但他的状态极其诡异：双眼布满血丝，眉心钉着一枚青铜钉，钉尾系着细细的红绳，绳上挂着小小的五芒星铜牌。 "晴明大人……被……"他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嘴角渗出黑血，"……星狩……叛……" 孙思邈的声音从巷口传来："退后！那是摄魂钉！" 但已经晚了。 藤原广嗣的瞳孔骤然收缩，眉心的铜钉"咔"地裂开一道缝，黑气从中喷涌而出！他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像是被什么吸走了生命力，最后只剩下一具蜷缩的干尸。 阿沅吓得倒退两步，差点撞翻一旁的陶罐。苏晚死死盯着尸体——他的右手仍紧握着，指缝间露出一角鱼形玉坠。 孙思邈蹲下身，用金针挑开藤原的手指。那枚鱼形玉坠晶莹剔透，鱼眼处嵌着一粒细小的蓝宝石，在暮色中泛着微光。 "金鱼模的钥匙……"老道眉头紧锁，"看来星狩早已盯上这里。" 他忽然捏碎玉坠，鱼眼中的蓝宝石滚落掌心，竟是一颗微缩的星晷！宝石背面刻着几个小字： "子时，荐福寺地宫" 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金吾卫的巡逻队正在靠近。孙思邈袖袍一卷，将星晷和地上的铜范残片尽数收起。 "走，"他低声道，"星狩的网，比我们想的还要大。" 夜风吹过空荡的旧货摊，藤原广嗣的干尸无声碎裂，化作一摊黑灰。唯有那枚裂开的摄魂钉仍嵌在地砖缝里，钉尾的红绳微微颤动，仿佛在向某个遥远的存在传递讯息……